第十六章蛊毒(一)
对于岳爷爷他自是心醉迷魂,接连着对岳爷爷的一切爱护有加,对兵法他更是势在必得,在他眼里岳爷爷唯一的不足却是对南宋的愚忠,更何况他的东西可不好拿,闻言停了手,右嘴角微微扬起道:“兄台好算计啊!在下唯有洗耳恭听了。” 李谨拜道:“好说,好说,在下李谨,还未请教兄台大名呢?只要兄台能陪我半日,我就把盒子双手奉上。”他一瞧这人武功卓越,却又鬼鬼祟祟的偷岳爷爷的“破金要诀”,有心要将他拉上贼船,虽说擒拿了裘千仞又有强者想助,可救人他心里还是没有底。 那人瞳孔微瞪“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原来是白面书生李酒,失敬,失敬!区区贱名花无间。” “花无间,不知人怎样,这名字当真和这武功相配的紧,其刚柔虚实无分亦无别。”李谨暗暗心道,他顺提起裘千仞时右肩膀猛的一痛,这才想起右肩头被火工头陀的利爪咬了一下,不过血却已止住,暗道:“不知师妹伤势可否严重,不论她起的什么心思,却也是我连累了他。”道:“师妹!” 秋靠在石壁上用功调息,内息虽已平复,可火工头陀的那一脚着实厉害,整个胸口似是塌陷了一般,现在隐隐感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胀痛不堪,呼吸难受,却也强做笑道:“嘿嘿,不亏是我师兄,三下两下全都把他们收拾了。”自己的伤势可是只字不提。 李谨听她语气虚浮,知她受伤慎重,眉目一蹙,迅速跃到其面前,“师妹让我来看看!”他虽学到了师傅的几分傲娇之气,可念及自己的伤情,再听李谨这熏酒暖风般的声音,关切之意更是溢于言表,悠悠数几载偌大的江湖除了师傅也就李谨一人而已,向外幽幽看了一眼,将递出去,又收进来的玉手再次递到了李谨跟前,道:“师兄不必如此挂念,最多也就是断了几根骨头,嘿嘿!” 李谨知她伤势严重,却不知内伤早已恢复了七七八八,却也只剩下外伤了,暗暗惊思:“一手暗器本就不凡,瞧她内力似自是大大的不如自己,如若自己如此重重挨一脚,怕是用“九阳神功”疗伤也得要费些时辰,难道她是灵鹫宫的?”李谨无奈摇头笑道:“是啊!也就断了十几根骨头,劳烦花兄在这里将就一下了,我师妹需要休息一晚,我们天亮了再出去吧?” “裘前辈委屈你一下了。”续点了其几大要xue,附在秋意浓的耳朵小声道:“师妹我现在助你疗伤。” “疗伤,自己骨折处可在胸部啊!”秋意浓惊思,桃腮顿时染晕,欲出言拒绝,却一股暖意自在背后缓缓散开,呼吸微微顺畅了些许,念及自己的想法整个脸陡然熟透了。 “九阳神功”中自有一些疗伤心法,虽不能正真的接其骨,却也能化淤血,温养骨骼,疏通经络,不至于纠正不及时落下后遗症。 李谨一方面左掌黏在其后背,运其神功,助其疗伤,一方面暗暗戒备花无间。 说来也是奇怪,约摸过了一个多小时,在两股内力的作用下秋意浓的断骨正自己慢慢回正,二人欣喜不已,期间李谨更加叹服秋意浓所练的内功。 这一晚对几人来说当真是惊险的紧,铁掌帮的人不敢进入此地,更不愿金刚门的人进入,几百人只能僵持在洞口以及小道。秋意浓的断骨皆已接续,可自己的左胸口和右肩头隐隐作痛,当下调息活络了一下筋骨,道:“师妹,花兄我们出去吧!” “谢谢师兄!”秋意浓言罢!找到了裘千尺和陈鹏飞,李谨只听二人狂笑不止,笑道:“师妹,可真是闲不下来啊!” “师兄,你可不知道,这老头骗的我有多惨!”说完又在其屁股拍了两下,单手颠着玩,火工头陀自是已不知去向。 李谨顺手架上了裘千仞,跨步来到洞口,只有铁掌帮的众人拿着兵器恶狠狠的盯着几人,李谨却也不敢大意,可眼神飘到花无间身上时,不免被吓了一跳,面目如被烧烫了一般,坑坑洼洼,狰狞恐怖,头发脏兮兮的,杂乱不堪,衣着犹犹胜过乞丐,可那一双眼睛却似碧蓝的天空,锃亮有神,落落大方。 薄雾自眼前弛聘到天际,尽头是一颗血滴子,是片红海,若隐若现的蔚蓝却是最不安分的精灵,其跳跃在层层白浪和红海间,好不热闹。 每个人都在心神驰往时秋意浓不竟失了色,点点梨花雨,原来远在天际的绯红却是爬上了李谨的左肩头,直至充满了她的眼睛,她怔怔心道:“原来你也受伤了,可是,可是……。”微风绕过众人,却没绕过李谨血迹斑斑的衣襟,到她身边却是那揪心的缕缕春寒,微微舒了口气道:“师兄谢……”她话还未说完,李谨瞧她手里提的是一个黄袍中年男人,脸上随即露出一副尴尬之色,“裘前辈当真是对不起啊!” 原来秋意浓折磨的却是裘千仞而不是裘千尺,见手里提着却是一个黄袍中年人,而不是黑袍,念及自己无理之举,“啊!”一声把裘千仞扔在了地上,破涕尬笑道:“前辈身体是否舒缓了许多,那是我师傅舒筋活血的不二法门,也单单只传了我一人!”本非亲近之人,他自不愿道歉,也不愿道谢,错就错了那还能怎样,脑子一转只能出此言语,管他活不活血,舒不舒筋。 闻言,李谨笑了一声,立马止住,他实在是忍不住了,却也立马提起裘千仞。 裘千仞心虽恼怒,却也不显于形色,他知李谨不杀自己必有所求,寻思:“且套套他的话,如若对铁掌帮名声有损的事情,却也拼的自尽,也好对得起师傅教诲养育之恩。” “天下六绝是以阁下最为年轻,却也不免招人闲话,说是靠着技巧上的华山,前辈不好与你计较,只能给你个李酒的称呼,还说什么纸糊的坛子,参水的酒,三岁的儿童抬五个,四岁的儿童喝不醉,可是昨晚一斗,深知公子非浪得虚名,临危相救更知公子云天高义,但凭公子所托为侠义之事,定当赴汤蹈火也为之。” 自21世纪过来的人深知语言的厉害,逼得他人自杀发疯之事时而发生,但这些他不在乎,别人如何云云,却也微微一笑,可裘千仞一贬一捧听了自也舒适的紧,道:“哪有什么嘱托,我也只求前辈能看在洪七公的面子放过丐帮一干人等。” 裘千仞却是听的迷迷糊糊,什么洪七公,什么丐帮,虽说暗地里铁掌帮和丐帮近几年素来不和,表面上却是和和气气的,这时忽然一人狂奔上来炸喝道:“禀帮主……!”见帮主被人擒住,将话又咽了下去。 裘千仞见此人急急忙忙,慌不择言,想来帮里出了大事了,可自己落在他人手里又怎能解决问题?顿了顿道:“快说,这里都是自己人,我们只是比武过招而已!”他一心念着铁掌帮,寻思:“如有什么十万火急之事,对他人低三下四又如何。” 那人怯懦懦的道:“大金六王爷完颜洪烈前来拜见帮主!”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在裘千仞头上炸响,李谨更是心神一怵,暗道:“不好,这可如何是好,我有心救丐帮及其众人,却又横生这种变故,现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能救一个是一个了。” “铁掌帮一力秉承恩师之风骨,一遇金兵自不忘靖康之耻,一律杀红了眼,这几年杀了好多贼子,不知这六王爷前来拜见我欲意何为,更何况现在又有外人绝不能堕了铁掌帮的威风。”念及此处裘千仞冷声喝道:“回去告诉他们什么七王爷八王爷,我铁掌帮上下与其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食其rou,喝其血,方解我们心头之恨。” 铁掌帮上下皆振臂高呼“好,好,好……!” 此时李谨一愣一愣的,愣是没转过来。“不知公子有何吩咐,只要公子所命不祸及铁掌帮名声,在下自当顺从,先下金兵贼子来者不善,望公子能通融一二。”裘千仞正声道。 李谨试探性的问道:“你当真不知?” “不知,还请公子言明?”裘千仞心下疑惑的紧。 李谨索性便也不再隐瞒,简言道:“丐帮和青城派的众人就关在铁掌帮的囚牢里。”李谨瞧他瞠目结舌,寻思:“难道他当真不知?”续道:“师妹把陈鹏飞带过来,前辈你自己问问吧!”秋意浓闻言立马把陈鹏飞扔在了裘千仞的跟前。
那名弟子不知去不去,赫然握拳凝神站在原地,默默念叨着帮主所说的话,想着自己横眉怒斥六王爷完颜洪烈的英雄风姿。 裘千仞已是信其一二,再瞧他那弟子的慌乱心虚的脸色,更是信了五六成,再想这件事怕是连累到了铁掌帮,这下陡然发指眦裂,愤恨道:“快说是怎么回事!” 陈鹏飞知触到了师傅的逆鳞,便从他们如何发现丐帮弟子的行踪,如何设计谋害抓捕丐帮弟子,便道了出来,不过十言一虚,把矛头全都指向了火工头陀的大弟子,也就是猝死在李谨脚下的冤大头。 闻言,裘千仞竟气的气息乱窜,内力冲击着李谨所封住的各个xue道,一口鲜血赫然喷出,李谨心下一惊,暗道:“如若再不解开xue道,任由如此真气乱窜,怕不出片刻裘千仞会有生命威胁。”手指立即飞快的在裘千仞身上点了几下。 xue道即解,裘千尺当下反手一巴掌,喝道:“逆徒,跪下!铁掌帮第十一条帮规是什么?”陈鹏飞的脸赫然涨红了起来,却也哐当一声跪了下去。 “誓死不忘靖康之耻,誓死不得与金兵为伍!”陈鹏飞诺诺的道。 “原来你还记得,你可知你师父上官剑南为何而死?”此时裘千仞的声音已然沙哑。 “不知道?”陈鹏飞颤巍巍回答道。 裘千仞运转内力喊道:“你们都记住了,铁掌帮上任帮主上官剑南为了岳爷爷的兵法和文集,假装不敌金兵被擒获,金兵愤恨师傅杀其将领,挫其锐气,次日便使其与猪同笼,同食,同睡,就这样过了十天半月,师父又被在脖子上套上项圈当成玩物玩耍,就这样师傅度过了暗无天日的半年,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师傅探的岳爷爷文集和兵法的下落,趁夜色偷得岳爷爷的文集和兵法,杀了数名将领,狼狈而归,可师傅一归来,洗了个澡,与我谈了一夜,最后说道我是罪人,我是个大罪人,我吃了贼人的食物,那些化成了我身体的一部分,我是洗不干净了,洗不干净了,便挥剑自刎而死!”越说到最后裘千仞越是泣不成声。 闻言者无不落泪,除了秋意浓,好奇的看了一下这个,又看了一下那个,就连那丑陋不堪的花无间,去也几滴眼泪重重砸在地上,秋意浓忽感气氛陡然沉闷,又觉自己行为不当,使劲哭了一下,却挤不出眼泪,索性将唾沫摸了上去,乖乖垂头站立。 裘千仞向李谨和花无间拜道:“不知二位是谁拿了盒子,我裘千仞一交代完帮中事物,必然想其索要,直至不死不休。” 铁掌帮众弟子围着二人喝道:“快交出来,不死不休!”又有人喝道:“我先来,死又何惧,大丈夫当生于天地,义所当为!”长剑赫然刺处,其余人纷纷效仿喝道:“让我来,为兄弟们铺路!”齐刷刷又是几剑,二人却只是闪身躲避,即使衣服别划卡了几道口子也不还手,乒乓之声和着各样的呼喊,犹如滚滚浪涛向着茫茫天地狂卷而去。 见此裘千仞喝道:“快住手,如若二位想逃你们是拦不住的,这样围攻何曾顾及到了铁掌帮的脸面。”闻言众人纷纷住了手。 李谨下意识的摸了一下怀里的盒子,却心下一惊,对着花无间冷声笑道:“花兄好功夫啊!我们物归各主如何?”他倒是不在乎盒子落在谁的手里,可是另一枚圣火令却要夺回来,否则不知给明教会惹起怎样的祸端? “好啊!”却又是另一种声音,同时花无间掏出了镶有紫色宝石的圣火令,可眼睛停留在圣火令上时,愤恨之色陡然重满了眼睛,非金非玉,似透明非透明,隐隐有火焰升腾,“圣火令!”三字在他的脑海中炸响,真的是刺入他父亲心口的“圣火令”,双手巍巍的颤了起来。 “哈哈,你是明教之人!”花无间冷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