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要被发现了
就在白莫谷和林清风进行着愉快交流时，在两百多公里外的鹤山基地，另一场“审判”也即将开始。 为了搞清楚李响的脑子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在向上级申请之后，许学林还是如愿开启了对他的脑电波检测。 空旷的脑电波控制室内，此时正摆放着一把类似电椅的东西。 作为今天的受测者，李响早已经坐了上去，并且在身体上接上了各种测试装置。 为了保证检测结果的准确性，他的头发被剃光，只留下贴着头皮的浅浅一层。 上面贴着大大小小数十个电极检测装置，此时已经和脑电波检测机连通，只需要按下电源，就能对他源源不断地发出电流刺激。 因为这一切都是保密进行的，现场的测试者除了李响以外，就只有许学林和王主任两人。 站在测试机面前，许学林看着电椅上呼吸粗重，就连手指都止不住颤抖的高大年轻人，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忍：“李响，我马上就要对检测装置进行通电了，你准备好了吗？” “准…准备好了！”嘴唇颤抖着，这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脸色发白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今天的测试将会对自己的大脑造成一定程度的损伤。 但是在未知原因的死亡威胁面前，他已经没有其他任何选择！ “滴——！”就在李响话音落下的瞬间，许学林已经按下了启动按键。 “啊！”无数电流的刺激下，李响的整个身体都开始不自觉地颤动。 而在他对面的屏幕上，许学林也看到了当前的脑电波检测结果。 没有出现某个部位异常放电现象，所有区域的活跃程度都在正常范围内。 “虽然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我还是希望你能认真听我下面的问题。” 双眼始终注视着屏幕，许学林开始对面前的高大年轻人提问： “你还记得自己的名字吗？” “李…李响！” “从2月18日起到现在的这段时间内，你有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现过任何异常反应吗？” “没…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还记得自己昨天晚上吃了什么吗？” “清蒸鲫…鲫鱼！清炒白菜，还有…嘶…还有土豆丝！” “任意说出你的几个同事，或者上级领导的名字。” “许学林！王志彬，杨汉巍…” “……” 安静的检测室里，除了偶尔闪过的电流声，就只剩下这两個人一问一答的对话声。 许学林接连询问了李响二十多个问题，这个高大的年轻人基本上全部都能做出正确回应。 而且在整个过程当中，他的脑电波也没有出现其他异常，正常到不能再正常。 这样的结果，很明显不是许学林想要看到的。 他暂时停了下了对李响的刺激，准备进行最后也是最冒险的一次尝试。 “王主任，把盒子打开吧！”转头看向身旁的协助者，许学林说道。 “真的要这么做吗？你不是说污染源可能就是那颗蘑菇吗？现在不把它拿走，反而让它接近受测者，万一出问题了怎么办？”对于自己这位老同事的做法，王主任依旧是一脸的不赞同。 “我们必须这么做！” “出了任何问题，后果由我一个人承担！” 许学林依旧坚持自己的意见，哪怕是一意孤行也好，他就是想得到一个结果！ “好吧，那就试试吧！”面对他的坚持，王主任也只能同意。 戴上防护面罩，穿上包裹全身的防护服，几乎将自己密封到不留下任何一丝缝隙，他们打开了放在脚边的一个黑色金属盒。 半透明的玻璃容器内，存放着那颗蘑菇的切样标本。 虽然只是指甲盖大小的一截，但许学林看向它的眼神依旧无比谨慎。 将这个玻璃容器带到了李响面前，他再次打开脑电波检测仪，对这位精神有些萎靡的年轻人进行进一步的提问。 “还记得这个东西吗？” “记得…它是杨…杨队长从地表带回来的生物样本！” “看到它你有什么感觉？”许学林又问道。 听到这个略显突兀的问题，李响睁大了眼睛，对着面前的蘑菇菌丝仔细端详了好一阵子。 最终，他在电流的刺激下痛苦地摇了摇头：“没有…太大的感觉，就是觉得它看着很漂亮！” 没有发现异常放电现象，也就是说他现在没有在撒谎！ 看到检测结果没有出现进一步的进展，许学林皱起了眉头，再次询问道：“在之前接触它的过程中，你是否有遵守实验室的安全规范，对自己进行了全身防护？” “是的！我的一切行为都遵守安全规范！”用力地点着头，李响振声道。 依旧没有撒谎。 看到这个结果，许学林绷紧了牙关，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最后再问一个问题，你是否愿意再次接触它？” “……” 在许学林的影响下，现在李响也开始相信自己是中了蘑菇的“毒”，才让记忆出现了错乱。 听到要让他再次接触这颗蘑菇，这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产生了犹豫。 沉默了数秒后，他才再次点头：“愿意！” 盛放菌丝的玻璃容器被缓缓打开。 几乎在指尖触碰到它的一瞬间，李响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原本一直没有任何异常的脑电波检测仪，也在这一刻发现了强烈的放电反应！ 他在兴奋！ 而且是极其强烈的兴奋！ 李响身上的异常真的和这颗蘑菇有关系，他们之间是有联系的！ 几乎是在确认这个事实的瞬间，许学林便攥紧了拳头，激动到差点从嘴里发出一声高呼。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眼看测验终于出现了转机，他声音迫切地对面前的年轻人询问道。 “我…”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李响用近乎痴迷的眼神看着这条菌丝，嘴里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太美了！它简直是太美了！” “能够用自己这双愚钝的眼睛看到这么美好的东西，我真的…我真的好高兴！” 说话间，这个一直都表现得无比正常，从外表看不出半点问题的年轻人，此刻竟然激动地流下了泪水！ 这颗蘑菇确实很好看，但也不至于让人感动到哭。 察觉到李响此时状态的反常，许学林也将菌丝拿到眼前仔细端详。 除了比其他真菌更加莹白光滑以外，再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得出了这个结论，他再次看向面前的年轻人，发现他此时正在用一种近乎狂热的眼神盯着自己手里的菌丝。 一股恶寒，忽然从许学林心底里窜了起来。 不仅能够吃空大脑，手上的东西竟然能够影响人的认知，让人类对它产生痴迷！ 这个结果打破了他以往的认知，也推翻了他之前的所有猜测。 也许是出于畏惧，又也许是出于对科学的探索，他竟然从李响头上撤下一个电极片，直接贴在了手里的这根菌丝上！ “滋…”随着一道电流闪过，这条不过指甲盖大小的菌丝上发生了细微的颤动。 而远在马坡镇的白莫谷似乎也感受到了刺激，身体猛地发生了抖动。 “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