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自尽
陆凌枫淡嗤笑道:“狼心狗肺之人,可不管这人是女人还是孩子,你若是再不如实交待,朕便也让她尝一尝这梳骨的滋味,想必你那只手已经尝试过了吧,让这春草也试一试,倒也更显夫妻情深不是。” 春草这才注意到这顺哥儿的一只手上是鲜血淋漓的,因着天冷,已经干涸了。 她的心口如针扎般的疼,可两人都是别人案板上的rou,他们又能做什么! “不不不,她只是个弱女子!她什么都不知道,你把她放了,把她给我放了。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顺哥儿瞪着脸色苍白的春草,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心里慌得厉害。 春草疼得脸上渗出了冷汗,瞧着顺哥儿,嗫嚅着唇角,她实在太痛苦了,看见顺哥儿这般犹豫不决的样子,春草便知道,顺哥儿若是再见她这般痛苦下去,只怕就会告诉陆凌枫了! 陆凌枫把玩着茶盖淡道:“朕的耐心有限,你若是见不得你的妻子受苦,你就如实告诉朕,梁霄到底身在何处。否则,只怕你又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个替你生儿育女的女人备受折磨了。” 春草抬头瞪着陆凌枫,咬牙切齿道:“你想用我来威胁他?呵,陆凌枫,我说了你是狗贼,你就是狗贼,行事与贼又有什么区别?你可曾有过半分仁义道德!” 陆凌枫搁了手中的茶盏,嗤笑道:“仁义道德?朕平生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什么都不懂却还要对朕指手画脚的人,吉安,给朕将她的手脚砍了,朕倒是要瞧瞧,她少了手脚,还要拿什么来指划朕。” 顺哥儿不断的挣扎着,面容扭曲几欲疯狂:“陆凌枫!!你要是敢动她,我跟你拼了。” 陆凌枫嗤笑道:“你拿什么来跟朕拼?你若是识趣,就老实告诉朕,梁霄到底身在何处,否则,她受的苦可不止这一点半点。” 一旁的牢头朝着春草又是一鞭子,那鞭子上还沾带着盐水,疼得春草面容扭曲,却硬是一声不吭的忍着。 顺哥儿见了心疼不已,朝陆凌枫犹豫道:“你先把她放了,你把她放了,请个太医给她医治,再将她送走,我就告诉你,我告诉你四爷在哪里。” 陆凌枫摆了摆手,轻笑道:“早说不就好了?” 春草凝着顺哥儿,秀眉轻拧低斥道:“顺哥儿!你胡说什么!你难道忘记了你答应过我什么!” 她就知道,顺哥儿自己一个人可以熬得住,可是他熬不住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受刑! 一想到他会因为自己而害死徐若瑾与四爷,春草便悔恨不已。 她好好的,为什么要来送这个死!为什么要来给顺哥儿添乱!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若是顺哥儿当真将那些事情告诉了陆凌枫,就什么都完了! 春草舍不下顺哥儿与孩子,可是,所有的的局势都在逼着她!她不能让自己成为威胁顺哥儿的把柄,不能让自己成为害了郡主和四爷的元凶啊!! 春草在情与忠之间摇摆不定。 顺哥赤红着一双眼,肚子上青筋直暴,朝春草痛苦道:“你是我的妻!这些年你跟了我没有享过福,现在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这样受苦!” 春草瞪着眼,硬是没让眼泪再流出来:“我告诉你,你要是敢背叛郡主和四爷,我就是死,我也死不瞑目!郡主与四爷待你我不薄,咱们决不可像这起子小人一般,做背信弃义的人。” 陆凌枫扫了眼春草,淡道:“将她的嘴给朕堵起来。朕近来心情烦燥,总听不得这些别离情深的话。” 吉安取了帕子便朝春草走了过去,春草朝着吉安呸了一声,斥骂道:“你们这些狗贼!” 吉安捏着她的嘴,将帕子塞进了她的嘴里。 顺哥儿急道:“你马上将她送走,送出京都城去,我就告诉你四爷在哪里。” 陆凌枫嗤笑道:“朕可以放了她,但是朕若是要将她再抓起来,也不过轻而易举,你直接告诉朕,梁霄和夜擎现在在哪里,朕自会放了她。” 顺哥儿瞪着他斥道:“你把她放了!否则我不会告诉你。” 春草呸的一声将嘴里的丝帕吐了出来,瞪着陆凌枫斥骂道:“你想用我来威胁他?呵,左右不过是死,我便自行了断,也省得你的脏手污了我!顺哥儿,你要是敢背叛郡主和四爷,你我便恩断义绝,我死也不会原谅你!” 春草狠狠的一咬舌头,血从她的嘴里漫了出来,她凝着顺哥儿,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没有再说出来。 顺哥儿痛苦的眼神与嘶心裂肺的呼喊声在她的耳旁缭绕着,春草的眼神有些迷蒙,恍忽间好像看见了自己的孩子在唤她。 痛苦渐渐的从她的身上剥离,眼前顺哥儿的身影也渐渐的变得模糊,一行清泪从她的眼里落下。 血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声一声,极微小,却似闷雷一般砸在顺哥儿的心上。 顺哥儿不敢置信的瞪着春草,慌道:“不,不会的,春草,你……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不会背叛郡主和四爷,你醒醒,春草!” 吉安见春草瞪着眼,有些狐疑,不知道到底是死还是没死,于是便近前探了探鼻息。 顺哥儿瞪大了眼睛大气不敢出,直到吉安朝陆凌枫摇了摇头,顺哥儿仍旧敢置信。 谁也没有想到,春草这丫头看似不怎么样,可是却又是这样一个敢爱敢恨的脾气,对自己也是真的下得去手啊! 其实顺哥儿知道春草想说什么,他都知道! 他瞪着陆凌枫,双目赤红,整个人陷入了一种颠狂的状态:“春草!!” 陆凌枫扫了眼春草便收回了视线,朝顺哥儿淡道:“说吧,梁霄和夜擎到底在哪里。” 顺哥儿双拳紧握,他恨陆凌枫,恨不能让他早点死:“你这个狗贼!你不得好死!” 陆凌枫轻笑道:“顺哥儿,朕的耐心是有限的,你也不想让这英勇就义的春草,死了还被剁了喂狗吧?” 顺哥儿愤怒不已,半响忽的笑了,朝陆凌枫道:“你附耳过来,我告诉你。” 陆凌枫起身,一旁的吉安挡了挡:“皇上……” 陆凌枫将吉安拂开,来到顺哥儿的身旁挑了挑眉:“说吧。” 顺哥儿用脑袋朝着陆凌枫便狠狠的磕了过去,陆凌枫原就防备着,一见他有动作便退了一步,顺哥儿磕了个空,一口血便喷了出来,喷得陆凌枫满身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