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期待
徐若瑾醒来时,已经觉得两条腿不是自己的了,毫无知觉。 梁霄的脑袋仍旧沉沉的压着,可他却不是在睡,而是在看着她。 “都醒了你还不起来?” 徐若瑾伸手推了推,又想起他之前是吐了血,紧张的问着:“还有事吗?怎么会吐了血,你可吓死人了!” 梁霄坐起了身,为她揉着被压麻的腿,徐若瑾只觉得双腿冰凉,血流疏通之后,又好似触电般酥麻! “别碰,你别碰我!” 徐若瑾的脸比哭还难看,“刚刚的话也不用回答了,瞧着你比我还精神呢,哎哟,我的腿……” 梁霄被她的小苦瓜脸逗笑,不听她的阻挠,一双大手在她的腿上来回的揉捏,她的痛感更高,直接嗷嗷大叫了起来,“别,不要!疼!” “没事,我慢点儿就好了!” “不行,你轻点儿……” 屋内的对话声音不小,传至门外,让黄mama和春草都误会了! 春草面红耳赤,黄mama无奈感慨,“两位主子都不小了,还闹这么欢,四爷也是的,四奶奶身姿娇小,哪里受得……”看到春草已经落跑,她只能把后半截话咽回去。 心里只琢磨是不是要找机会与四奶奶嘱咐下?再吃点儿好物件补补身子了? 徐若瑾在屋内自当不知黄mama心中所想,被梁霄揉捏了一通,腿倒是舒缓开来,却仍忍不住捶了他几拳头! “坏蛋!太坏了!” “好了吗?”梁霄仍旧轻柔,更是抚摸着她通红的小脸蛋。 徐若瑾撇撇嘴,“刚刚问你呢?为何会吐血?” “急功近利了,我会注意的。”梁霄抚了抚胸前的伤口,凑在她的耳边道:“我想喝酒了。” 徐若瑾摸了下他的手,冰冷无比,虽然比最初要好了很多,却仍让她心中发寒。 “这不是个好法子,怎能一直用酒?” 梁霄抱着她,“那你说该怎么办?” “药上还要再多做些调理,等我过些日子看看书,再找岑大夫请教几次……” 徐若瑾想事情时格外认真,更是掰着手指头在数。 梁霄喜欢她这副模样,特别是知道她心底在想着自己。 忍不住凑她耳边轻吹了口气,徐若瑾浑身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干什么呢,这是为你想药的事呢。” “不急。”梁霄含住她的耳垂,“不如先来做点儿别的事。” 徐若瑾开始躲,却发现很难躲得开,“你刚刚不是要喝酒暖和手吗?” “运动一下也可以的,我更喜欢后者。” 梁霄话说完,嘴唇已经印上了她的…… 支支吾吾,推推搡搡,徐若瑾余光睹见内间的门已经紧紧的关着,终于松了口气,陷入他带动的翻云覆雨当中。 这一番亲昵,时至天色已晚,摸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徐若瑾只觉得自己连喘气的力气都没了。 春草送上了饭菜,她与梁霄两个人吃用着。 想着今儿的凝香,徐若瑾则看着梁霄,“你没去见一见凝香?好歹是有了你的孩子。” 她不知自己说这话是为了试探还是为了什么,随口一出,她自己也略有后悔。 “有什么可看的?”梁霄漫不经心,“有母亲照料,应该安然无恙。” “她心里有你。”徐若瑾也没觉出自己说这话时有些酸溜溜的。 梁霄转过头看她,“你心里有么?” “废话,你是我男人,我不想你,难道还能想别人?”徐若瑾说完,自言自语道:“除了你,我也不认得别人了……” “哎哟,你掐我鼻子干嘛!” 徐若瑾不等说完,就遭受了黑掌攻击。 梁霄继续吃着饭,“我不会信任一个欺骗了我的女人,无论是谁。” 他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让徐若瑾有些怔住。 抬头看到烟玉,烟玉的脸上很尴尬,“四奶奶看奴婢干嘛?奴婢可什么都没做。” “你倒是乐意往身上揽。” 徐若瑾轻撇小嘴,也知道这个话题太冷场,便继续吃饭。 只是虽然没有再说,她却很纳闷梁霄的话。 欺骗? 难道凝香做了什么欺骗他的事情?可她也就是没有喝侍寝过后的那碗药,这算是欺骗吗? 只是想到婆婆对待凝香的态度也与自己所想很不一样,似乎真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徐若瑾不想去追究,因为哪怕是想起来,她都会觉得心中不舒服。 她是装不出来大肚能容一二三四五个继子继女的良善妇人,就都依着婆婆吧! 吃过饭后,便有管事的找上门来。 后日便是迎礼部主事和教习嬷嬷到来的日子,是不是应该设宴接风,还有对梁芳茹小院的布置收尾以及接下来日子的安排,都要请徐若瑾来拍板做主。 听着管事们的回报,徐若瑾也把明日安排的满满的。 梁芳茹嫁涪陵王府是梁家的大事,任何的细节都要妥妥当当不出纰漏,哪怕明天就是跑断了腿儿,她也要亲自去查验一番才能放心。 这倒不完全是为了梁家,更多是为了梁芳茹。 她这么多年十分不易,也该有扬眉吐气一回的机会了。 管事们领了活计,一一下去,准备明日的安排,徐若瑾尽管下晌睡了会儿,如今脑力消耗过度,也有些疲累。 洗漱过后,她躺在了床上,梁霄在抿着小酒,喝的十分滋润。 她又开始想着他的身子,不妨拿出药书来继续的看。 很久没有捧起它,如今看在眼中,哪怕是哪些简单的药名,都格外亲切。 看看写写,写写画画,徐若瑾不知过去了多久,梁霄便一直在盯着她看。 他喜欢她思索时微蹙的眉头,也喜欢她认真时抿紧的小嘴,一壶酒,一匹马,携着她,四处奔走行天涯,似乎是梦寐以求的生活。 只是这种生活,此时也只能苦涩的想一想。 因为梁家如今的态势,容不得他撒手不管…… “啪嗒”一声响,把梁霄飞散的思绪拽了回来。 却是徐若瑾不知何时写睡着了,手中的笔脱了手,墨汁染在地上,好似蹦滴了几朵花瓣。 微醉的感觉最惬意,梁霄撂下酒壶,走到床边抱起她,将她稳稳的放在床的内侧,盖好了被。 他却悄悄的打开内间的门,离开了“若霄轩”,也离开了梁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