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表白
梁霄的灰眸好似深渊中的寒冰,让徐若瑾不禁涌起恐惧的念头。 尽管只是一瞬,却让她失了神。 梁霄一直盯着她,“他死与不死,你很在意么?” “我在意的不是他的死活,我在意你瞒着我!”徐若瑾挣脱开他捏疼自己的双手,“既然是交易,那就要公平,公平!” “交易,你真当咱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 梁霄一步一步的走近她,逼得她步步退后。 待她无路可退,徐若瑾仰起头,冷漠的看着他,“对,就是交易!” 梁霄嘴角青筋暴露,攥紧的拳头“咯咯”作响。 他的眼中赤热如血,有一肚子的话闷在其中,却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徐若瑾紧紧的咬着嘴唇,咬出了血。 她的眼泪蕴含在眼眶中,强行不让它掉落下来。 尽管她说的很是肯定,可她的心中却不愿那么去承认两个人的关系。 可不愿承认又能如何? 他的心根本不在这里,何必自作多情? 口中的血腥气,让她抿了抿嘴,别过头去。 她很想就这般醉过去,最好明日醒来,可以忘记一切想忘记的。 她刚迈出一步,梁霄猛的把她拽到怀里,霸道的亲吻上去。 “你,你放开!” “不许动!” “我嘴里血腥气太重。” “我喝!” 她执拗不过他的手臂,被他的嘴唇肆虐侵略。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润在他的脸上,让他猛烈的动作停了下来。 也让两个人的情绪微有和缓。 “张仲恒不是我杀的。” 梁霄突然又提起了这个极其不愿提到的人,“我曾与严弘文赌过一条人命,你还记得吗?” 徐若瑾恍然想起,脸上惊愕的看着他,“他选的是张仲恒?” 梁霄点了点头,“其实张仲恒早已死了,只是昨日才爆出死讯,你知道是为什么?” “因为侯夫人来中林县探望梁家。” 徐若瑾呆愣片刻,瘫坐在床边,“我不明白,为何这么多人想要对付梁家,想要恶心徐家,却偏要从我身上下手。”想的道严弘文,她不禁耻笑: “严家人不是一向护着徐家的吗?怎么偏偏捏着我与张家曾有婚约的事纠结没完?我吓住了袁蕙翎,却没想到远在京都的人,还要对我下手,我徐若瑾到底有多么大的本事,让这么多人都惦记我!” 梁霄走到她的面前,将她滑润的面庞捧在手心,“因为你是我梁霄的女人。” “所以便要这样?”徐若瑾看着他,“如果你娶的不是我,那个女人也要遭受……” “我娶的是你,没有什么如果。” 梁霄的话声音不大,却坚如磐石。 她听在耳中,低下了头不去看他,“这个理由,虽然听起来很舒心,很美,但仍旧不能遮盖,你隐瞒我的事实。” “梁霄,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不想告诉我真相,是为了什么?” 她的发丝在抖,说明她的心里很煎熬。 他抬起手为她将凌乱的发丝别回耳后,“因为,我喜欢你。” 徐若瑾惊愕的抬头看着他,他的目光格外深邃,“没听清?因为我喜欢你。” 她又咬起了嘴唇,这一次不是面色苍白,而是涌起红润。 她没想到他会突然蹦出这样一句来。 这算是表白吗? 只是与他这个人的外形实在不搭。 “娶不上嫣儿姑娘,所以才这般说?”她没听够,在估计刺激着他。 梁霄狠捏了一下她的耳垂,“再胡说,你试试?” 徐若瑾“哎哟”一声,他这次真的捏的很疼。 可她却不愿服气,瞪他道:“难道我说的有错吗?她与你青梅竹马,她更是……更是母亲早已认定的儿媳妇儿,才貌双全,更是出身侯门,哪一样不比我更好?” “侯夫人也好,母亲也罢,没有人了解她,她千好万好,有一样不如你。”梁霄捋着她的发丝把玩,似在回答,更似在自寻答案。 徐若瑾把头发抢了回来,“哪一样?” “心。”梁霄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徐若瑾很复杂,说不清自己到底应该是怎样回应: “说的好似你更了解她?” 梁霄微微摇头,“我不想去了解。” “总摆出这副高傲的模样。”徐若瑾躲开他,找了一个毛巾擦拭着脸。 又哭,又羞,她的脸上囫囵如画,更是guntang一片。 梁霄把她手中的毛巾拿过来,“那就让这个高傲的人,为你擦一擦脸。” 徐若瑾顿一下,倒是仰起头来任他服侍。 伺候他也不是一两日了,他服务一下也是应当。 只是没想到他会说出那四个字。 不管是真是假,这会儿却是独有二人的梦。 她想多梦一会儿……因为心底很暖,在这个与众不同的世界,她觉得脚步更沉、更稳。 而他也对今日贸然而出的话自嘲的心头苦笑。 他的确是喜欢她。 从第一次见到她开始…… 两个人从针锋相对,逐渐变为此刻的旖旎有情,可天公不作美,总有打破和谐平静的人。 凝香在外面敲了敲门,“四爷,四奶奶,方mama来了,有事要找二位主子谈。” 方mama? 徐若瑾瞬间从温柔谷中抽离出来。 方mama已经很久没有主动的来找过她,显然这是急事,也是重要的事。 梁霄没有耽搁,直接过去开门吩咐“快请”。 徐若瑾整理下发髻衣襟,又用帕子让脸上的红晕冷却片刻,才出了门。 方mama坐在正堂的椅子上,双手敷在腿上,挺直的腰板、端庄的姿态,脸上虽微带笑容,却让所有丫鬟都望而生畏,乖乖的在一旁俯首站好。 黄mama每一次看到方mama都觉心虚,好似那一双眼睛能看透人心,让她不敢对视过去。 “刚刚两位主子好似吵了几句嘴,唉,四奶奶是个急脾气,可心地却是善良的,稍后还请方mama您多宽慰引导,您在府中是说得上话的mama,无论四爷还是四奶奶,都听您的。” 黄mama的讪笑讨好,却只让方mama轻笑: “你怎么知道两位主子吵了嘴?” “吵的有些凶……”黄mama找出理由,却又后悔起来。 为何偏偏要废那句话?倒是被挑出了毛病。 “主子床头吵架床尾合是常有的事,轮不上我们这等老奴拿大插嘴。” 方mama看向黄mama的脸色冷下来,“黄mama有空还是帮着管一管院子里的琐事,西角门郭奴家的婆子已经回去帮着带孩子了,没空再帮您传信儿带东西了。” 黄mama的脸上一惊,双腿酥软,险些跪了地上! 徐若瑾与梁霄从内间走出来,方mama脸上的冷容褪去,又是那副端庄和煦的微笑。 “看到您的笑,我的心也算踏实了。”徐若瑾过去挽起方mama的手臂,“母亲让您来传什么吩咐的?” 方mama笑了笑,“是为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