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乱了
张仲恒呆傻在原地,张开的嘴巴始终合不上。 围观的百姓一片哗然,议论声早已沸腾的压过了街边爆竹的声响。 “你、你说什么?” 张仲恒气抖了嘴唇,指着梁霄。 梁霄背着手,昂首挺胸,仿若居高低视着他,“我愿负鲁莽的责任,娶徐姑娘为妻。” 张仲恒登时蹦跳起来叫嚷,“你放屁,她是我订了亲的女人!” “不是还未进张家的门么?理应由徐老爷做主才对。” “他做什么主做主,他敢!” 张仲恒已经气的语无伦次,说出话来已不经大脑。 梁霄的嘲笑让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可话已经说出了口,他已经无法承受住身边人异样的眼神。 早上冲去梁家,说是替代徐府要说法,如今梁霄跟随来到徐府,认错,更乐意负责,张仲恒却爬到了徐老爷的头上? 这性子太跋扈了吧? 事情听着怎么不对劲儿呢? 百姓们是旁观者,无非是得了八卦做谈资,才不管谁家的官更大、谁的权力更大,终归都是官宅,在他们的眼中没有区别。 有的只是看谁更倒霉而已。 徐若瑾惊的不知能说什么,她万没有想到梁霄会做出这等事。 他这是疯了吗? 张仲恒要逼死自己也就罢了,他却是来逼婚? 认了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她已经无法再去张家,旁人家更不可能与徐府提亲,她如若要嫁,只能嫁去梁家。 为了区区的斗气,都把她当成了筹码。 原本还对他的印象不错,如今看来,他与张仲恒都是同一等货色! 不容她再多思忖,黄mama已经从府内出来,把她拽了回去。 如今的事态已经不容她在外盘旋周折。 徐耀辉已经觉得浑身冒汗,他完全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今的地步。 而作为徐家的家主,他在这时出面格外不合适,只能吩咐陈才出门把他们请走。 “各位爷,明儿可就是大年三十了,小的给各位爷先拜个年,祝各位爷大吉大利,鸿运当头,今儿的事也是府上二小姐鲁莽了,各位莫怪,老爷不在府上,只有二小姐一位主子在,各位不妨就先都回了吧?” 陈才一副笑灿的模样,拱手作揖。 可谁能不知他说的是假话? 大年二十九,府上就一位主子在?这话说破大天去都没人信。 不过,谁都没法冲进徐府内去证真假,梁霄回手行礼,“明日我便会请媒人前来提亲,还望转告徐老爷与徐夫人,告辞!” 梁霄说罢,转身就走。 人们下意识的为他退让出一条宽阔的路来,只看着他魁梧的背影消失在街市当中。 张仲恒已经气冒了烟,看着陈才威胁道:“我要进去。” “爷,老爷真不在。” “少******说这等话来糊弄我,当我是傻子吗?” 张仲恒的威胁让陈才缩了脖子,“不是奴才胡说,是真不在……” “严弘文呢?”张仲恒最想见的其实是他,而不是徐耀辉。 陈才摊手无奈,“严公子又怎么会在我们府上?” “你行!” 张仲恒的心已经彻底的乱了,他已经意识到自己中了梁霄的计,迈入了他挖的坑。 原本是自己想要找梁霄麻烦,如今他反而化被动为主动,自己却成了一个任人耻笑的玩偶。 还有莫蓉! 她的失踪一定与这件事有关。 张仲恒心中焦躁一团,把牙咬碎了也无用,只能先回去平静下来,再看事情该如何处置为好。 陈才早已经回去关上了大门。 而就在徐家关门的一刻,徐耀辉的心也暂且放了下来。 “严公子,您看这件事……” “我不嫁!” 徐若瑾气的一张脸通红无比,“我谁都不嫁。” “不许胡闹,”徐耀辉看着黄mama和春草等人,“先带二小姐回去。” “是。” 徐若瑾仍不想走,黄mama的力气大,春草又怕二小姐真出什么事,凑去她的耳边道:“二小姐,您先静一静,回院子更好。” 春草攥住她的手心,徐若瑾只觉得一张类似纸条的东西塞进她的手心里。 看向春草,春草偷偷的点点头。 徐若瑾虽气不过,却也只能半推半就的先回院子去。 徐耀辉看到女儿离去,把身边的下人也都打发走,只留下自己与严弘文私谈。 “严公子,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着实让人想不到啊,您看着……” “梁霄,他够狠!” 严弘文没有理睬徐耀辉的话,“张仲恒,活该!” “到底该怎么办啊?” 徐耀辉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个顶两个大,完全没了主意。 严弘文一脸冷笑,“我不过是父亲派过来说合此事的,您可是徐姑娘的父亲,怎么反倒来问我怎么办呢?” 徐耀辉怔住,呆呆的看向严弘文。 严弘文眼角的阴狠分毫没有遮掩,“我只提醒徐主簿,您可要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角色,您府上的人又是什么角色,好自为之吧!” 严弘文说罢,起身便走。 徐耀辉想拦,却根本不敢伸手。 严弘文的话让徐耀辉心中没了底,又觉得哪里不对。 让陈才去问问他离开时,发生了什么事。 陈才去问了一通,才把杨氏斥骂二小姐,被严公子看到的事回给徐耀辉。 徐耀辉只觉得心口绞痛难忍,差点儿吓昏过去。 连忙去书房写了一封信,让人送去给严大人…… 徐若瑾回到院子里,黄mama仍旧没有走。 显然,这是派来盯着她的…… 叫春草进内间伺候自己更衣,徐若瑾把黄mama拦在外面,“……有春草就行了,黄mama还是在外等一等吧。” 黄mama自寻了台阶,“老奴为二小姐去准备暖胃的吃食,这一上午折腾的,您恐怕也累了。” 徐若瑾点点头,拉着春草便进去。 关起门来,徐若瑾把春草拽上床,放下帷帐。 “这是哪儿来的?” “奴婢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到的绣袋里,只认得几个字。” 徐若瑾皱着眉,把拇指般大小的纸条轻轻展开。 上面只有几个字:“备酒等我,丑时初见”。 徐若瑾把字条攥成一团,写这字条的人是梁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