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旁敲侧击
“没什么，就是场地平面图已经制作完毕，过来给你看一眼。要是没问题的话，等你签完字，一切就按照上面的为准了，派发到各个部门。” 说完，胡雨梦顿了顿，又主动解释道：“本来这不是我的工作，但我看大家都在外面忙着，反正我也没事，就顺便拿过来了。” 她把平面图递到乔念的面前。 他点了点头，认真地看了起来，时不时地再向胡雨梦问几个小问题，进行最后的确认。 “行吧，就这样了。” 乔念拿起笔，在上面签了自己的名字，又把平面图还给了胡雨梦：“可以去印刷了，发给大家吧，应该没什么问题。” 她拿在手上，刚准备要走，又被乔念喊住了：“你的效率确实很高，才来了两天，就把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比我想象中的要快得多。” 听到他疑似夸奖的话语，胡雨梦倒也没有过于自谦，而是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应该是我和大家的效率都比较高吧。另外，我来这里的任务就是负责做好筹备工作，只能让自己不辱使命。” 乔念一挑眉头：“任务，使命？颜霁珩派给你的吗？” 她毫不避讳：“当然了，他是我的老板。” “我挺好奇的，不知道颜霁珩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人家都说，没有不在背后骂老板的员工，但你好像是一个例外。” 乔念旁敲侧击着。 胡雨梦笑了笑，很直白地回答道：“我和颜总的确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也只有这个关系。但是，在我的心里，我并不把他当成是一个老板那么简单。嗯，我尊重他，敬仰他，感谢他，信服他，永远都把他当成自己生命里很重要的一个人。” 她的表情很认真，丝毫也没有作秀的成分，乔念看得出来，胡雨梦说的都是实话。 他感到不舒服，没想到她对颜霁珩的评价竟然那么高。 而且，胡雨梦看上去也不像是能出卖颜霁珩的样子。 乔念在心里翻来覆去地想着，觉得自己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没想到，颜总是一个这么有个人魅力的男人。不过，我劝你以后还是不要说这种话了，毕竟，人家都快结婚了，就算你们之间清清白白，万一被有心人利用，添油加醋地把你的想法传到当事人的耳朵里，他和战睿琳肯定会吵架。” 他皱着眉头，故作担忧地说道。 胡雨梦怔了怔，不得不承认，乔念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我……我其实没有想那么多……” 她咬着嘴唇，犹豫地开口。 “你放心，我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不会去做传声筒。反正现在没什么事，我们就当闲聊好了，不如你跟我说说，你当初是怎么去颜霁珩的公司上班的？” 乔念从办公桌后站了起来，指了指沙发，示意胡雨梦也坐下。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胡雨梦倒是忽然流露出一丝不安，因为她没有想过，自己居然可以和乔念在吵架和上|床以外，还有第三种和平相处的方式——聊聊天。 她一向不愿意提起自己的过去，那是伤疤，也是噩梦。 但乔念一再问起，胡雨梦只能避重就轻，只说自己毕业之后就进了颜霁珩的公司，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没有跳槽过。 “奇怪，我听你说话，感觉你不是中海本地人。” 乔念之前就发现了，虽然胡雨梦的普通话非常标准，但偶尔也会蹦出几个发音比较特殊的字眼儿，他猜测，她的老家应该是在南方一带。 她警觉起来：“我确实不是本地人，我在中海读书，后来就留在了这里。” 他点点头：“就这一点，足以说明你的优秀了，能留在中海，确实不容易，要吃很多苦。” 胡雨梦见乔念似乎没有恶意，又放松下来，也点了点头：“嗯，所以我挺感激颜总的，我还是一个小菜鸟的时候就跟在他身边了。” 乔念能够感觉到，他虽然和胡雨梦有问有答的，但她还是没有完全信任自己。 他略一犹豫，还是试探着问道：“你们做这一行的，出门一定都是派很多人跟着自己吧，但我看你平时也都是一个人，好像颜霁珩也不是前呼后拥的，让我挺意外的。” 胡雨梦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什么呢，我们只是提供各种安保服务，如果客户需要，公司可以派人进行全天保护，但这种客户并不多，一年只有几个而已。大多数时候，我们提供保护的对象都是物品，比如私人收藏品，比如企业产品，又或者是各种展会。我觉得，你肯定是电影看多了，以为我们公司都是那种穿着黑色西装，带着黑色墨镜，能打能杀的保镖呢！” 乔念也跟着大笑：“是是是，所以我还疑惑，觉得你和颜霁珩出门的时候，身边怎么不跟着四五个保镖？” 她忍着笑意，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了，颜总一般只带着一个司机出门，偶尔，他自己想开车，连司机都不带。” 这句话令乔念的心弦一动。 他哈哈一笑，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胡雨梦没想太多，还以为乔念只是好奇，或者只是和自己随便聊聊。 “哎呀，先不说了，我去把平面图拿给他们，要做到人手一份。” 她忽然想起什么，立即站了起来。 “好。” 乔念微笑着点点头。 等胡雨梦走了，他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 通过今天的事情，乔念明白了，颜霁珩确实不好对付，而且，他一定也起了戒心，以后会更加小心。自己就算再花更多的钱，依旧未必能够找人成功地跟踪他，只能另想它法。 但胡雨梦刚才的话却令他又燃起了新的希望：颜霁珩出门一向都是不带多余的人手，就算他再有本事，也终归只是一个人而已。 乔念觉得，自己如果真的想要动手，一定要快。 因为，他不希望战睿琳做寡妇，还是希望在颜霁珩和她结婚之前，结束这一切！ 新年在众人的期待中来临，对于战睿琳来说，这个新年很特殊，因为她终于不再是一条单身狗，而是成为了颜霁珩的女朋友。 元旦，战家也显得格外热闹。 除了战睿珏一个人看起来心事重重，其余的人都是喜气洋洋。 私下里，战睿琳跑去问战睿珏，他到底有没有把真话告诉给乔慕灵。 他摇了摇头。 “我联系不到她了。” 她恨铁不成钢地捶了战睿珏两拳：“你太让我失望了！现在你已经具有和卫老师公平竞争的资格了，还在这里摆什么臭脸，快去把灵灵姐追回来啊！虽然我挺喜欢卫老师，可你才是我的亲大哥，我当然还是向着你！” 战睿珏还是闷闷的，也不说话。 不过，战睿琳的话还是给了他不少的动力。 尹一铭和颜霁珩也带着厚礼，亲自来到战家做客。 “虽然现在不流行那些繁文缛节了，但起码的礼仪还是要有，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今天就当做是来提亲吧，哈哈！” 他十分高兴地说道，拿出满满的诚意。 经过几次见面，颜霁珩和战睿琳的事情基本上已经定了下来。 尤其，在听说了未来女婿十分用心地准备着，作为父母的战行川和冉习习还是感到了一丝欣慰。 新年假期之后，乔念和战睿琳准备良久的母婴博览会终于迎来了倒计时。 他们两个人是最紧张的，很担心宣传力度不够，到时候来的人太少，稀稀疏疏，小猫两三只，那可就是别说赚钱，就连成本都回不来了。 最重要的是，一旦失败，他们承受不了打击，尤其是乔念，很可能以后都不想再做生意，继续去做他的纨绔少爷，恢复到以前的状态，整天乱晃。 所以，大家全都捏了一把汗。 展览会在上午十点开始，公司员工在六点出头的时候就全都赶到了会展中心，开始布置现场。 他们事先从供货商那里拿了一百箱进口尿不湿，还有奶粉，奶嘴，吸奶器，婴儿护肤品之类的上百种产品，乔念曾戏称，如果这些东西卖不掉的话，只能分给公司的员工们，祝大家早生贵子，他自己也会搬回十箱尿不湿回家，留着以后用。 老天还算成全，天气不错，如果下雪的话，那就完了。 “今天气温不错的，不太冷，而且在微信公众平台上也派发出去了200张门票，再加上其他几个母婴论坛，反响还不错，我估计应该没什么问题。” 战睿琳主动对乔念说道，不知道是给他打气，还是给自己打气。 他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果然被战睿琳说中了，九点半一过，会展中心的门口就陆陆续续地出现了不少私家车，一些看起来初为人母人父的年轻人开始排队。 吸引他们的，自然是价格低了一大截，而且绝对是正品的各种婴儿用品。 半小时之后，门口已经排成两队，一眼看过去，都是黑压压的人头。 大家纷纷松了一口气。 第一天如果开局良好的话，就等于成功了一大半，起码不算失败。 因为人太多，产品有限，排队购买的时候，难免会产生一点点不愉快。 幸好乔念从颜霁珩的公司里聘请了十多个专业安保，保证会场秩序，只要哪个地方出现小小的sao动，立即会有人过去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