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
一只树苗前言:我不知道在疫情下的生活还要多久,不知道疫情防控下还有多少困难,甚至不知道疫情的起因。这些问题是我担心的,“位卑未敢忘忧国”也许是对我最合理的描述吧。。非常庆幸在这场不幸之前经历的那段故事,故事中的故事,这并不是病句,也许可以用鲜衣怒马少年时来描述、也许可以用黄金买就不论价来形容,青春两个字谁又能绘出准确的答案呢? 我学文,但知道理科中的质量守恒定理,知道时光机不可能发明出来,至少迄今没有,实话说,我甚至不清楚这两者之间是否有太大的关系,看我的话语,想必也能听出我并非是学生时代的佼佼者。至于为什么谈论时光机器,因为它如果真的存在,我愿意去做实验者,我想重新体验一番一切刚刚开始的腼腆,重新经历青春的慌张。纵然只是幻想,却也给我带来了一丝憨笑。 我总想着把过往记录下来,但又总是犯懒,也担心自己的文笔,我不写校园轰轰烈烈的感情,也写不下少年气的风流,只当这是本流水账,把一段故事的开头和结尾、人物和故事讲给恁们听一听。我用“恁”,这是方言,是“你”的意思,为什么用方言呢?因为都是发生在一个豫东小城的故事,故事中洋溢着青春,但是青春的结束就像一张答卷,而我们都是在摸索着做答案的人。 注:《我的高中时代》分三卷 第一卷:曾是惊鸿照影来 第二卷:任而东西南北风 第三卷:为霞尚满天 天气热的很,但是见不到太阳,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太阳的炙烤还能有这样的热气。天气预报上表示最近乌云会密布整个华北平原,但是温度却还高高不变,又闷又热的天气让本来就烦躁的我更坐立不安。爸爸看出我脸上的情绪,也许不用看,就在我上车的一瞬间重重的把车门合上,他就能感觉到我的态度,虽然他在一边启动车子的同时一边急忙的打开空调,但我的眉头没有丝毫的松散,紧紧的皱在一起,能夹死一只蚊子。不爽的情绪总是有理由的,也许是半小时前,也许是一小时前,我和面前这个男人发生过激烈的争吵,多年以后他是对的,但是这件事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就是不尊重我的选择、不尊重我的想法。争吵的原因也并不复杂:中考成绩下来的我虽然没有资格骄傲我的成绩,但是也不是没有面子说出去,平庸的成绩让我中考志愿报了一所我们这里省会一所有关专业学习美术的高中,三个小时的车程从学校到家这段距离是我家里人所接受不了的,然而我很乐意,我热爱画画,喜欢创作,想着终于不用像初中那般只一味的把头扎在书本中,可以有时间去畅游爱好的乐趣。我也在网上做过攻略,这所学校的外表简直是为了我的审美而生的,处处体现着艺术的氛围,若问我什么是艺术的氛围,我也讲不出来,总之不是像初中时代那样各个地方都是老旧的设施和土气的教学楼,这里干净典雅,地面不被灰尘沾染,明亮的画室摆放着拥有设计感的画架,墙面上画板附带着名师的作品,这里的一切显得这么高级,显得这么有品位,总之,这里的一些教学设施都不是我那个小县城可以比拟的!我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无比向往,仿佛想到马上能在这样的环境下度过三年的高中时光是幸福的,这样的环境是符合我内心对于艺术合体的地方!但是我一切的想法也只是我自己的想法,在我爸爸看来,以及家里所有人看来这个想法是荒唐的,荒唐的学校、荒唐的距离、荒唐的事情。于是在带着这样认为我荒唐举动下的想法我爸爸毅然决然的帮我选择了我们县城中的一所高中!这是一所好的高中,至少、这是我们县城中最好的高中,是全县学生都向往的一所高中——第一高级中学!这却不是我心中的高中,我一直认为和只会刷题埋头读书且没有一点情趣的学生做同学是种折磨,我认为这种环境会把我压入极端的沮丧!可是我的想法并不被家人认同,他们只看中了第一中学的名号、看中了第一中学的升学率。以至于我现在认为,我能够进入这所“最好”的中学功劳全部归功于我爸爸。“我为了你能进这个学校跑了多少路,卖了多少人情,你知道吗?能不能懂点事!”这是最正确的话,也是最错误的话,在当时我爸爸用这样的话来教育我,我并没有感觉到他的伟大,只知道这是在消灭我的自由,消灭我的人权,所以我要反抗,即便事情已经不能回头,这所学校将是我三年的归宿,但是反抗的种子已经种下! 新生报道总是比老生要早一些,因为还有一项战争在等待着娇嫩的莘莘学子——军训! 行李早已经被我mama打包好,在他眼睛里我一直是那个连行李都处理不好的孩子,不过有时候确实如此,我总是把自己的东西整的一团乱麻,在家里的生活都是喊妈,她甚至比我自己都要清楚我有多少件衣服、多少双鞋子! 车子缓缓开进了一高的校门,门口值班的保安大爷好像并不惧怕太阳的炙烤,用手指挥着进出校门的车辆。车子停在了教务处的门口,我爸爸要下午拜访一下他的“朋友”,我能够顺利的进入这个学校,都极力的托了他这位“朋友”的福! “我要进去见你班主任,顺便问问你的寝室再那栋楼!你还不下车?”他问道。 “不下,你去问就是了,外面热,我在车里等着。” 他无奈的摇摇头,似乎对我的叛逆感到无可奈何,也不知道从什么时间开始,我以和他作对为乐趣,只要反抗他,我就有种莫名的成就感。也许是初中时产生的这种想法,也许更早。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走向教务处,在进门之前,他变换了一副表情,一边微笑一边从口袋顺出烟和打火机,这种笑容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就是谄媚的笑,是阿谀奉承的笑,我嗤之以鼻,甚至更讨厌他了。我把头扭向另一边,看着新进校门的未来同窗,他们有的家长陪同,有的独行,脸上写满对未来的期待,眼中浮现对知识的渴望,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到这种欣欣向荣的积极敢却心生一股失落。我认为是我爸爸毁了我的梦想,毁了我的打算!也许多年之后,我在睡不着的夜里,会默默的感谢他当时为我做的选择。 本来想着还要等好久,因为大人间的交谈总是耗费时间的,我想打开车门走下去感受一下这所县级第一高级中学,刚走下车,还没站稳,“文文,赶快过来跟你班主任王老师问好!”一声呼喊我转过头看去,一位衣装毫无审美搭配的中年男人映入眼帘,灰色的西服皱巴巴的掖在西裤里,腰带的皮质被磨的已经包浆,和他这身衣服最起冲突的就是他配了一双凉鞋,凉鞋头部显现着他那五根粗壮的脚趾,腰间还别入一串钥匙,走起路来哗啦啦的响,地中海完美无瑕的呈现在他的头顶。 “王老师好。”我带着客套的笑容问候了他,毕竟,我心里可不想让他觉得我是个混子学生,也许三年的高中生活是否舒坦,还要看他的心情。 “走吧,你们拿着行李跟我走,咱们是盖亚8班,寝室就在1号楼,我跟你们去一趟!”这位王老师一开口嘴中的烟味哪怕距离三米我也能闻见,对气味敏感的我看了看他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果然是黄渍渍的烟渍,这只能是几十年的老烟民才能留下的痕迹。 我拖着我的行李箱,我爸爸扛着我的被褥,同王老师向寝室楼走去,寝室在1栋五楼,编号505。当我进去的时候床铺只剩下两个,一个靠门下铺,一个靠窗上铺,我急忙把被褥推向靠窗的位置,因为我总觉的窗子打开就可以不用忍受寝室的异味,顺便还能瞅瞅窗外的景,即便窗外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对面寝室楼晾晒的衣物,不过,这也让本身不情愿的我增添了唯一的慰藉!
东西收拾完毕,楼下爸爸在和班主任“寒暄”,他走后,爸爸来到我身边说:“你知道时间作息吧?” 我点了点头并没有应他。 他从钱包里抽出来五张百元大钞放进了我的口袋,叮嘱我赶紧置办饭卡把钱充值进去,免的丢失,然后就说他要回去了。我和他之间的话语总是不多,没有其他无关的交流,从头到尾我只是回答了一个“嗯”,他便开车走了。 我向这寝室楼的方向走去,身边掠过两个勾肩搭背的学生,心里不免羡慕,我羡慕这种能在开学第一天就能交到朋友的人,他们似乎一点也不恐惧这个社会。孤独感顿时涌上心头,陌生的环境使我回想起初中时候的兄弟,他叫贺亚飞,我总叫他贺小飞,他也爱听,后来他也不叫我的真名苗文文,由于我比他胖,他便叫我苗大文,我们两个的“爱称”便就这样结下了。他是一个及其有趣的人,我和他当了许久的同座,在初中那个虎狼之地,可谓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至少,在游戏中是这样!跟这样的游戏高手经常结伴一起,在生活聊天中免不了许多乐趣。但可惜的是他并不在这所学校,他学习是优等生,考去了市区,想到这里,杂乱的情绪又使得我心情低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