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途中
远星历209年3月12日 “远星”红岩盆地 随着一声声轰鸣庞大的舰船集群纷纷落地，红褐色的土壤远比他看上去结实很多，舰船的停落只在上面划开了一道淡淡的痕迹。 一个个身穿宇航服的人员从舰船上依次走下。 “检查环境情况。”为首的是凡·阿萨提，他是现在的副总指挥领并兼任代理总指挥，前副总指挥驱·马赫在通过尘埃云团时不幸遭遇了不明超高强度能量射线，整艘战舰当场被撵成残渣。遗体也是没能找到，葬礼上也只能简单的做了一个衣冠冢。 “是！”几名科研负责人纷纷带领着自己的小队外出采样。 “把大气数据测算结果先发我看一下。”凡边走边看向右侧的M·展·斯卡迪。 “大气数据很不理想，其中还有大量对我们身体有害的物质，以我们现在的技术很难做到脱离防护服直接接触，我们需要大量的实验才能慢慢确认。”M显得有些急催 “说重点！我不想知道事情有什么困难，有多困难，我只需要你告诉我需要多少时间才能解决他。” “大量，非常大量的时间，长官” “你觉得我有那么多时间给你吗，我亲爱的斯卡迪先生。”凡双手握着M的双肩，有些咬牙切齿的盯着他。 “其实还有一个消息要告诉您长官，这里我们检查到了相当多的放射线，虽然这让我们无防护生存项目更难了，但是如果没意外的话我们的能源问题应该可以解决了。” “非常好，这应该是我这些天听到最好的消息，要是没有这个消息我会忍不住把你丢进燃料的。所以我们会成功的对吗。”凡出了口起，收回了手。 “保证完成任务，3个月，不给我2个月的时间就可以。”M赶紧答应 “以及找到能源，懂？”凡又瞟了他一眼。 “是....”M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很好，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看也没看M的苦笑，凡转身就走了。 ———————————————————————————————————————— “凡，部署的怎么样了。”繁红的声音从一个培养灌中传出 “报告总指挥，虽然有一些问题，但还在我们的计划范围之内，并没有超限的问题发现。”凡笔直的敬了一个军礼。 “我的心智已经磨损的越来越厉害了，以后的路可能就要看你了。” “指挥大人，您....一定不会有事，近期您别再cao心了，这些事情我都可以处理的，您多休息一下，这样说不定心智能恢复过来的”凡有些激动 “傻孩子，我带不了你一辈子，迟早的事，我早就看开了。” “可是我看不开，而且现在的我根本做不到的，如果不是因为您在，他们根本不可能服我，而且我不明白我的资质也好，能力也好甚至性格我都不是最优选，您为什么偏偏选我。” “我当初也跟你一样，虽说普通人里我算是优秀吧，但是在天才眼里我其实就是个普通人，所以我一个普通人挑你一个普通人当继承人，有问题吗”繁红年迈的声线里此时却是分外的调皮。“别多想孩子，选你是我的事，怎么做事你的事，做你想做的就好了” —————————————————————————————————————————— 站在红岩的一个小高坡上，凡静静的看着天空，昏黄的大气中夜空也显得不那么明显，暗淡的星辰仿佛一盏盏即将燃尽的油灯，偶尔有气无力的闪烁一下。 “干嘛呢，有啥好看的，你看得清吗而且你难不成还认识不成。”背后传来忆的声音，她丝毫不像繁红垂垂老矣，依旧充满了活力，岁月似乎并没有影响她。 “忆前辈，我就是心情有些不好，出来透透气”凡对着忆行了个晚辈礼，面对这个和自己老师同时代的人物，他可不敢端起副指挥的架子，那基本会被暴打。他听说这个忆前辈以前就是出了名的天才，一言不合连老师都打过很多次，完全不是一个层面。 “从你老师哪里出来？”忆在凡对面随便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 “嗯，我不明白为什么老师的心智侵蚀这么快，按理来说老师这种心智坚毅的人，应该不可能这么快啊，尤其是现在远星还没到，老师更不可能啊，这可是老师最大的心愿了啊”凡闷闷不乐的坐在了地上。 “那你只能去跟你老师当面问了咯，我是反正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但是反正就是心里装了别的事呗，别的没学到，就藏秘密这一点你们这一脉可真的是传承的相当到位。” “你是说老师有个秘密一直压在心底，没人诉说所以才这样？” “这不是很正常吗，当你有秘密不想被别人知道的时候，你神经肯定绷紧咯，尤其你老师那种老古董，典型死要面子活受罪。”忆毫不留情的数落这老战友。 “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吗？” “你能做什么，他说啥你做啥就好啦，少打听，起码能让他少cao点心吧。你咋这时候扭扭捏捏的，平日里那种威风八面的你跑哪去了。”数落完老战友这时候这老战友的弟子也是不放过。 “那只是工作需要啊，不然我这样的怎么能做表率，肯定什么都做不成。”凡苦笑着。 “你说的也是啊”也看向星空。“那起码你也比我强了，我可能这辈子再也做不到了吧，恭喜小红咯。” 远星历209年3月25日 能量实验室意外发生大型爆炸，更加不幸的是实验室高能例子反应堆的殉爆连锁引发了地壳变动，由于撤退不及时，红岩盆地的舰队受到致命打击，几乎绝大部分的舰船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1/3甚至失去起航能力，现在保存最完好的就是那些护卫舰了，之前停靠时为了节省能源，大量的护卫舰和驱逐舰并没有降落地面。 但现在最要命的是舰队最前沿的科研人员更是伤亡惨重，尤其事能源项目几乎丧失了继续开展的基本能力，所幸之前刚刚分兵一部分科研人员离开去探索星球，等他们回来，项目勉强可以重新建立，不然这次灾难可能直接宣告远征军的失败。虽说其实到了这一步，远征军已经算是失败了，起码短期内远征军已经无力再前往远星，他们的第二家园。 面对舰队的惨烈损失，高层也陷入自我谴责和自我怀疑无心管理，这一切又无疑让整个舰队的情况雪上加霜。所有人都沉浸在悲观态度中。 这种情况下，只有少数以忆为首的老一派还不肯放弃，但也无力回天，事态已经恶化，这依然成为了一种普遍的认知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