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畅谈和馈赠
“这里以前更加热闹和奢靡，因为我生来富贵，性喜浮华，世人都称我博学多才，岂知很大程度上，发明创造都是为了方便享乐所带来。” 笑过之后，奥维斯托眼中带着一种对年轻岁月的缅怀，用一口流利的精灵语说了起来。 “我们几个岁数相当的老朋友功成名就之后喜欢常常碰头，正像古话所说的，同声相应，同气相求，但不知怎的，聚在一起就怨天尤人，想起年轻时的种种吃喝玩乐，仿佛失去了至宝似的，总觉得从前的生活才够味，现在的日子不值一提。 有的人抱怨，因为上了年纪，甚至受到至亲好友的奚落，不胜伤感，所以把年老当成痛苦的源泉。 不过依我看，问题倒不出在年纪上。” “那确实。”罗兰嘴上附和，心中却暗暗吐槽，你们痛苦个屁，没钱才痛苦呢。 奥维斯托轻抿一口魔酿，笑笑道：“我曾豢养百余种族的各式美女，也曾过得如同世俗帝王一般荒唐，但若你问，现在对于谈情说爱怎么样了，这么大年纪还喜欢权杖，后宫与珠宝吗？我只能说，别提了！洗手不干了！ 谢天谢地，我就像从一个又疯又狠的奴隶主手里挣脱出来了似的。 上了年纪的确使人心平气和，宁静寡欲，这境界真像摆脱了一帮子穷凶极恶的奴隶主。” 真的吗？我不信。 罗兰心中暗暗道。 “罗兰，这上面所说的许多痛苦，包括爱情和欲望的交织，情感与法理的纠纷，亲人朋友的种种不满，原因不在于人的年纪，而在于人的性格。 如果你是大大方方，心平气和的人，衰老对于你称不上是太大的痛苦，要不然的话，年纪轻轻照样少不了烦恼。” （注：以上有大约380字引用自《理想国》，柏拉图〔古希腊〕著·郭斌和张竹明译。假设时空错乱，且蓝星没有这些著作。） 罗兰连连点头：“大法师阁下所言极是。” 吐槽归吐槽，但他也明白，有些智慧是天生的，而有些则需要依靠时间来沉淀。 大法师的这一番所言堪称人生感悟，这或许也有许多欲望消退，能够专注于灵魂深处的灵性的缘故。 “我很好奇，你刚才上来的时候，看见她们，有没有动过旖旎之念，乃至于浮想联翩，想入非非？” 奥维斯托似笑非笑，突然指了指带着笑意，站在旁边待命的魅魔姐妹，提出一个尖锐的问题。 魅魔姐妹含笑看向罗兰，似乎也在好奇他的回答。 罗兰老老实实道：“是有那么一点点。” 那可是光屁股魅魔哎！ 谁tm顶得住？ “呵呵呵呵……” 奥维斯托笑了起来。 “你倒诚实得很。” 罗兰无奈，借着品酒掩饰了一下自己的尴尬。 “其实，一些被我首次召见的塔内法师也会经历这样的场景。” “那，他们的反应是怎样？”罗兰放下酒杯，好奇问道。 “还能怎么样，自然是有人羞怯扭捏，有人色授魂与，有人坐立难安，有人违心巧言。 更有人自觉受到了极大侮辱，却又迫于我的权势而不得不强制忍耐。 这些种种，都是人之常情。 但我以为，只有真正内心堂皇，光明正大的绅士才能坦然面对，你的表现，我很满意。” 罗兰被他说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同时也有些无奈。 这还真是…… 让人难以琢磨的恶趣味啊！ 奥维斯托道：“不要以为我在戏弄你，我还不至于那么无聊，不过是听多见多了天才堕落，沦于平庸的事情，想要看看你心性如何罢了。” 他郑重看着罗兰，声音严肃起来。 “在通往智慧殿堂的漫漫长路中，我们不仅要面对重重困难，还要抵御无数诱惑，那些自以为考进了法师塔就可以松懈下来的人，大多都会逐渐沉沦。 亚特莱茵魔法发达，内外无忧，奢靡之风渐长，好些年轻法师纵情声色，耽于享乐，其实是浪费自己的大好年华，你可千万引以为戒，不要跟那些人一样。” 罗兰忙道：“大法师阁下所言极是，我记住了。” 奥维斯托大法师话锋一转，却是又笑了起来：“不要觉得我嘴上说教，实际上自己却在享乐，好像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似的，今天倒是要借着这个机会，传授你这样的年轻人一点儿小诀窍。” 罗兰汗颜，有种小心思被看穿的心虚之感。 他刚才还心中暗暗吐槽，建议您不要建议呢。 哪有自己年轻时一路疯玩过来，年过半百，有没有开始收敛都还不知，却以圣人君子作派教训后辈的？ 没曾想，还有这么一句话在等着。 “大法师阁下，请问是什么诀窍？” 他连忙询问，带着求教的真切。 奥维斯托微微一笑：“很简单，化欲望为动力。” “愿闻其详。” “转化一切有可能耽于享乐，或者使得自己松懈，软弱的东西，成为上进的驱动力。” 罗兰微怔，若有所思。 确实，想要各种资源，可以转化成为学习爬虫的动机。 沉迷不良，可以转化成为研究AI，自力更生的动机。 抽卡氪金，可以转化成为努力挣钱，努力攒钱的动机…… 人是追求快乐，不是追求那些带来快乐的东西。 当你能够从其他事物获得更大快乐时，之前沉迷的那么些小东西就不再值得留恋了。 同样的道理，有些能够破坏这种大脑奖惩机制的危险之物，也要绝对禁止，及时远离！ “其实很多法师同行都在研究类似的办法，比如说炼金手段制造出来的魔药，能够转化多巴胺为内啡肽，比如说法术手段的指向性祈愿术，能够维持学习免受精神倦怠的困扰，再比如说特殊的契约伙伴，或者学术上的同道相互监督，甚至有人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一番改造，成为易于从学习当中获取快乐的特殊体质……” 作为奥术世界的大法师，奥维斯托可不是空对空的对罗兰说教一番，他是真的拿出具体方案来的。 “只不过，这些办法当中也有一些可能存在的风险，比如说法术的负面效果，改造的失败…… 亚特莱茵法律规定，这些在学徒生的阶段都不允许接触和使用，就是怕伱们三观还没有发展成熟，被引导进歧途。 我也觉得，有些事情过犹不及，所以采用的是一种负面影响比较低的惑控系法术，名为「学者热忱」。 它的作用是让你暂时丧失其他各方面的兴趣，一心扑在奥术研究上，在魔网的评价体系当中虽然只有1级，但在整個奥术生涯和人生道路的作用无疑是巨大的，建议你尽早研究和掌握，感觉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就给自己来上一发。” 奥维斯托并没有口惠而实不至，空口白牙的指点年轻人，而是当场命令魅魔姐妹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一根魔杖。 它外观精美，质感上乘，由深色的樱桃木制成，长约45厘米，直径约1.5厘米，表面光滑而有光泽，杖顶有个雕刻成祈祷少女状的粉红色水晶。 “这是储存了50发能量的学者热忱魔杖，能够以2发每次的消耗施展1级法术「学者热忱」，消耗完毕之后，可以到塔中的魔法装备店购买魔力晶石进行充能，就送给你，当个见面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