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交易
陈传看过上面的建议后，留意到了最后一个重要的提示。 “第三限度的成功率评价是百分之三十五……” 他思索了下，超过三分之一的机会，看着是不低了，但也不怎么高。 不过这是按照他所表现出来的身体素质和忽略烘炉呼吸法得出的结论，要是加上烘炉呼吸法，再加上可以承担药物损害的第二我，那无疑成功率可以更高。 但他并不会忽视这些建议，假使能有提升本体方法，他当然不想错过。 “光照辅助训练……” 这又是一个从没有听说过的东西，所以他查询了一下，很快有了结果。 这种光名为‘曜光’，是由某一些特殊生物所发出的生物光，目前在中心城里，存在于一种独特的深海鱼类身上，只是这类资源获取同样需要付费，他查看了下，一小时使用最低四位数起步，非常之昂贵。 要想自己捕捉也没门，因为这东西不是群居生物，需要专门养殖环境和药物喂养才能聚集在一起产生所用，普通人根本做不到这种事。 而这其实还是明面上的标价，由于资源有限，就算想用，那也要排队，还不一定轮的上。 他感觉这东西目前自己是用不到了，所以暂且忽略，以后再考虑。 总的来说，这场入学测试还是非常值得的，给出的建议也很有针对性，让他知道了自己的短板和所需要努力的方向。 如果不按建议自行训练的话…… 他查询了下，界面上立刻出现了密密麻麻推荐课程，项目非常之细化，各个部分的异化内脏都有相对应的训练方法。 每当他仔细看到某一项项目上时，下面都会有显示，以他的评测水平为基础，预估要是修炼此项目可能要用到的天数、当中所需要耗用的药物，最后有可能达到的效果，这可谓一目了然。 而且因为是建立很多数据上的，可能还比一些老师凭经验判断好一点。 但这并不意味着老师没用了，因为具体的修行，这些评测是无法代替言传身教的，那种深入的体会和把握也只有真正练过的人才知道。 只是这些锻炼方法并不适合他，因为这都是从某一個局部异化组织出发，再深入挖掘某一部分，而他练的是周元劲法，讲究的就是一个各方兼顾，强调的是一个整体。 浏览到下方时，他发现校方还给校外的格斗者提供咨询和建议，比如提供几种固定的学习模板，其中每一个步骤和细节乃至用药量都是详细标注出来。 这样格斗者只需要照着练就可以，只要自身不是很差劲，上限虽然不会很高，可下限也不会低到哪里去。 这里他注意到，其中提到了移植异化组织特殊修行事项。 他目光微微一顿，迅速切换出去查询了下。 所谓移植异化组织，就是将别的格斗者身上的异化组织移植到自己身上，从而达成完善异化组织涵盖面的目的。 虽然效果上比不了自身催发出的原生组织，也有一定的后遗症，可确实能弥补一些格斗者修行上的不足。 后面标注只能在律法允许下进行，私自移植是违背政府及各公司管理条例的。 他摇了摇头，虽说有严格的律法管理，可有这门技术，就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划走这个之后，接下来最后一个查询重点，就是药物这一项了，这是他最关心的部分。 看了下后，发现每一种药都有相对应的价钱，没有任何一种是免费的，似阳芝武毅学院里那种免费提供一定的额度是不存在的。虽然单份药物的价格看去不是很高，可要是数量一上来，那就是极大的一笔费用了。 他深思了一下，他不是具备天生才能的人，所需要用到的药物比别人要多的多，就算他有财力购买，有这个数据资料在这里，也是一个问题。 根据学院条例，学员不得向外贩卖药物以盈利，违者开除学籍，而那些超过数倍的药物量，他就需要拿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了。 到时势必要在学校里经过一场来检验证明，这就非常麻烦了，他并不想将自身身体的真正情况暴露出去。 这时界面跳出来一个提示：“注意到您在浏览时多偏向于价格便宜的药物，如果购置金额不足，我们有借贷服务，学员可以选择以下……” 陈传摇了摇头，想也不想的划走了。 不过药物的事情的确需要想办法解决…… 任何从官方渠道拿药物的举动都会留下痕迹，他也不能这么选择，但之前他看到了中心城官方禁止私下贩卖药物的规定。 既然有禁止，那么肯定是有市场的，也不可能禁绝，不然这法令没有意义，所以他似乎可以从别的地方入手，虽然价格肯定不一样，但不会追踪去向。 他考虑了下，自己之前是攒了不少钱，可也禁不起这么用，得想想办法。 其实还有真的有一个选择，比如……怪谈。 如果中心城里有这种东西存在，那么他或许可以设法利用密教仪式捕捉怪谈，让其成为自己的资粮。 想到这里，他界面切换了下，查询了一下都市怪谈之类的东西，虽然没有明确显示这种东西，但他很快留意到了几个可疑的状况，还涉及到相关委托。 但想要进一步查询时，提示他这方面涉及专业业务，他必须有一个委托人的身份或者委托公司的背景，才能拥有权限。 他看了下，以他武毅学院学员的身份，只要缴纳一笔费用，就可以直接注册成为委托人，但是做委托仍旧需要和委托方以及各种条例还有税务方面打交道，如果是个人，那就必需要有一个专门为自己处理这方面事宜的讼师。 当然他也可以借托在委托公司下面，他们会帮你处理掉一应琐碎事务，委托人只需要专心做自己的委托就可以了。可要是没有中心城承认高级委托人的身份，那么你的大部分收益会被他们拿走，等于是帮别人打工。 看到这里，他倒是想到了高明，之前后者和他说过也会随后来中心城，现在差不多可以打个电话问询下情况了。 他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 等了不一会儿，那里就接通了，他说：“高明么？是我，我已经在中心城总院了，你那里怎么样了？” 高明轻笑的声音传出来说：“表哥，我说过，当你进入了中心城时，也是我开始真正展现价值的时刻，我已经收到了中心城一所讼师事务所的邀请，会以独立讼师的身份加入他们，过段时间处理好了手续，我就会来中心城。” 陈传听到这个消息，也是为他高兴，他说：“那就太好了，我这里有件事，也正是需要你的帮助。” 高明说：“表哥，可以具体说下么，我能提前做下准备。” 陈传就将刚才看到的情况大致说了下，当然，他没说自己的目标主要是怪谈，而只是为了获取报酬。 高明听过之后，考虑了下，说：“关于中心城委托的事，我之前也了解过，我到中心城等程序走完那或许要到二月份了，如果表哥你比较急，在我到来之前，表哥伱或许可以通过一个办法暂时过渡。” “什么办法？” 高明说：“既然怪谈这类委托与其他委托没有特殊的专业区分，那表哥你可以找一个信得过的或者拿捏得住的委托人，你和他私底下合作，由他来接委托，你们私底下分报酬，这对他也有好处。” 陈传立刻明白了，像这类委托人，肯定有暗地里绕开公司干私活的渠道，自己和这类人合作，就可以避免那些问题了。 当然前提是不怕被黑。 他倒是想起了一个人，口中说：“谢谢了，高明。” “表哥不客气，有什么问题再给我打电话就好。” 陈传结束了与高明的通话后，他放下了话筒，仔细考虑了起来。 而此时城市的另一个地方，老齐驾车来到了一处入目都是废墟建筑的所在，这里好像是一个被城市遗忘的角落，藤蔓攀附在残破的墙壁上，地面坑坑洼洼，到处都是积水，翻倒的路障，茂密的植被，还有随处可见的破烂车辆。 这并不是幻象。 这里是骷髅帮的地界，他们拒绝使用任何阴阳仪，并且他们在这里培养了大量异藻生物，可以有效扰乱这里的生物场，干扰蝜母的判断。 实际上中心城里，大大小小类似的地方很多。就好像是在一张薄膜之中钻出了无数的窟窿，那些地方都是无法监控和被掌握的，但是中心城的权利机制决定了，没有特殊情况，上层是不会浪费资源来对这些地方做什么的。 他并不敢十分深入，驾驶进去了一段路后就停了下来，并从车上走下来，他站在旁边，手伸入驾驶座，按了下车喇叭。 几下之后，嗵的一声，一个人影落在了一个废弃车的车顶上，并蹲在了那里，他身上披着羽毛状外衣，脸上戴着一个骷髅面具，露在外面的皮肤苍白干枯，像是很久没有晒太阳了。 而在老齐看过去的时候，两边的废墟大楼上，还有地底的沟洞中，一个个戴着骷髅面具的人钻出来，或探出头来，有的将弓弩和枪械举起，对准了他。 老齐压下略显紧张的情绪，慢慢从车座上将一个金属圆盘拿了出来，并高举起来，“我带来了你们要的东西。” 他将圆盘打开，里面露出了散碎块状物，内里有一丝丝的红线，闪烁着微弱的荧光。 如果陈传在这里的话就能认出，这与他第一次和任啸天去往荒野时，从焦山附近收购到的那个东西十分类似。 “新鲜货。” 那个最早的落在车顶上的骷髅帮成员舔了下嘴唇，给他说：“给他钱。”立刻有一个人从高处跳到了越野车车顶上，让老齐不禁咧了下嘴。 那人将金属盘从老齐手上夺走，检查了下，然后就将一个金属罐头扔给了他，老齐忙是接过，打开一开，里面塞满了一捆捆的钱，他立刻快速盖上，放到了车里。 “还是那句话，以后有货的话，还可以到我们这里交易，有多少我们收多少。” 老齐点点头。 那个人说过后，转身跳下了车，而周围那些骷髅帮成员，也是一个个缩了回去，周围又恢复了寂静，似乎并没有人在那里。 老齐松了一口气，重新上了车，慢慢倒退出去，等从这片开出来，行驶在大道上，阳光重新洒落到车身上时，他看了看那一罐头钱，不禁露出了笑容。 然而在这个时候，忽然面前出现了一阵红光，耳边传来的警告声：“前方车辆，检测到你进入过废弃区域，怀疑你携带未知病毒，请你立刻停下，接受检查及清洗。”他的笑容僵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