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上山

    一辆普普通通的熊车慢慢的驶向孙家堡——拉车的是一头痴肥的熊猫。

    “唐兄，现在事情闹得如此之大，已然无法善了，我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啊！”沙云悦担忧的道。她虽然早就知道唐斗要做什么，但是毕竟没有体验过，完全没想到会弄得全城轰动的样子。远远的看着孙家堡外那上万围观者，她就感觉脑仁疼。

    “嘿嘿，沙沙，你就弄错了。现在动静越大，我们就越安全。民心这种东西，有的时候非常的奇妙啊！”唐斗嘿嘿笑着。

    “那不是又不能打架了？”赤火一脸失望。昨天晚上那一架让她是神清气爽，到现在还兴奋着呢。这会儿听到唐斗和沙云悦的话，意识到可能打不起来，开始不满起来。

    “放心吧，会有打的时候，而且一定是恶战！到时候只有你喊累的，没有喊打不够的！”唐斗伸手把赤火的头发揉乱，引来赤火大发娇嗔，冲上来就要咬他的手，却被挡住。

    沙云悦无奈的看着这两个长不大的家伙打闹，又看了一眼沉睡中的香茹：“苦了香茹了，不管是否能和她父亲相认，孙家都与她再无关系！”

    “哼，孙家本来就与香茹没有关系！”唐斗冷哼一声，跟着无奈的一笑：“事实上，如果不是孙家把孙墨松给藏得太深，又控制成一个只知道修炼的傀儡，我也用不着这样的手段。不过话说回来，若孙墨松不是被控制了，也许我想的就是怎么弄死他了！”

    的确。如果孙墨松不是被控制了，那么就是真正的抛妻弃女。唐斗杀起来绝对不会手软的。

    “有些东西，是妥协和退让永远得不到的。是吗？”沙云悦看着唐斗。

    “对。有些东西是妥协和退让永远得不到的。”唐斗点点头。

    “那就让我们这些当哥哥jiejie的，为香茹讨回公道还有尊严吧！”沙云悦的眼神终于坚定了下来。

    “好！”唐斗咧嘴一笑。

    “老大，到地方了。好多人啊。哈，我看到皇帝了！”阿宝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唐斗掀开车厢门帘，抬眼一望，只见整个孙家堡前可谓是人山人海，而在那孙家堡大门前广场处，有帝皇仪仗摆着，正德一脸威严的坐在正中。左右排开，居然一百来号紫袍官员——按天武的传统，紫色官袍的都是正四品以上的官员，也就是天武朝堂的中流砥柱。

    “嘿，这小子，真是不怕事大啊！”唐斗远远的看着正德，当然知道这奇葩皇帝是来干什么的，心下有几分感动。

    “那是，老大的拜把子怎么能不给力了？”阿宝道。

    “你看那些孙家人的脸。真是精彩啊！”唐斗扫了一眼站在正德身边的几个神色阴仄的老人：“恩，二三四五六，人都齐了，除了那个六长老勉强以外。阿宝记住剩下的三个人的脸。有机会，一个个弄死！”

    最后一句，杀气腾腾。

    “没问题老大！”阿宝咧了咧嘴。露出一嘴的尖牙。

    走到孙家堡山头之下，围观者们自觉的分开。让阿宝拉着车上了山。人人都在打量唐斗，好事胆大的还扯着嗓子问两句。唐斗都一一作答，虽然都是些没营养的话，但是唐大贱人就是有那个本事用这些没营养没内容的话引来一大片同情，还没走到山头广场，围观者之中就有不少成为了声援者了。

    终于到了山门前广场，孙家堡的卫队一字排开，明甲亮盔，跨下追风马，手中钢牙马槊，杀气直冲牛斗，扑面而来，看样子是想给唐斗一个下马威。

    “真的是智商不够啊！”唐斗哈哈一笑，一脚踢开阿宝与篷车的连挂零件：“阿宝，人家都出招了，该我们回礼了。”

    “吼！”阿宝扯着嗓子怒吼一声，本来只有马般大小的身体一下子变成猛玛象一般大小，全身豪光大放，如同从远古走来的洪荒巨兽一般，重重的在地面一踏，那大地也为之一震。

    阿宝可是拥有阴阳共生属性的特种妖兽，这种能力对人没任何的作用，但对妖兽却有着先天的压制性。哪怕比阿宝高一个大等级都会被压制，更不要说追风马这种本来就只是普通级的妖兽。

    阿宝一放出自己的气息，所有的追风马瞬间就成了软脚虾，最不堪的几个直接就软倒在地，把背上的骑士给摔了个大马趴，而坚强一点的也浑身乱颤，再无任何气势可言。

    “哈哈哈，下马威？”唐斗仰天一声长笑：“我好怕！”

    “大哥干……”正德正在欢呼，被一旁的李卫一把拉住。

    宰相大人死死的瞪着正德：“陛下，莫闹！”

    正德想起之前李卫的话，也觉得这个时候闹起来对唐斗不利，只好把话憋了回去，不过刚才那一番动作自然是落在了孙燕山等人的眼中，一个个气得眼睛都红了。

    “来者，何人？”那卫队首领强行用自己的魂力支持自己的坐骑，让其不至于摔倒。抬着头看着唐斗，咬牙切齿的道。

    “讨回公道之人！”唐斗拍了拍阿宝，让其收回战斗形态，又变成那痴肥的熊猫大小。

    “孙家堡没有你可讨之公道！”卫队首领道。

    “对，我知道，孙家保没有公道可言。所以我自己前来讨要了。公道自在人心，你孙家之人始乱终弃，抛妻弃女，杀人灭口，你们既然敢做，我也敢上门讨要公道！”唐斗掷地有声的道。

    这家伙在自己的身上用了扩音符，他说的话在整个孙家堡山前回荡，所有的围观者都听得清清楚楚。

    孙燕山恶狠狠的看了一眼唐斗，心中更加确定了弄死唐斗的决定。

    护卫首领被唐斗一番话呛的说不出话来，他其实并不知道孙墨松的事情。只是尽自己的本职而已，所以对他来说。唐斗的话根本就是污蔑，一阵沉默之后。他愤怒的看着唐斗：“胆敢污蔑孙家，左右，与我拿下此贼！”

    “啧啧啧，好威风的孙家啊，说不过就要动手。本来我还不相信什么杀人灭口的说法，孙家虽然讨厌，但是从来没做过恶，但是现在看来嘛，我们是都被孙家给骗了。连给人家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就要动手。孙家，好威风！”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围观的人群之中四面八方响了起来，左飘右荡，让人分不清那声音到底是来自哪里。

    唐斗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是刘骐岳的声音，虽然这家伙使用了符文让自己的声音飘忽不定，而且还改变了声线，但是唐斗还是一下子就听出了这是他的声音。

    刘骐岳的话立刻引来求围观人群的附和。整个场面再一次呱噪起来。

    正如唐斗之前所说，民心和这世上所有事情一样，都是一体两面。

    报卫首领和他的一干手下僵在那里，进退不得。涨红了脸，尴尬无比。

    “让他们上来！”孙燕山终于开口了。

    本来他安排护卫就是想先给唐斗一个下马威的，哪知道反而被唐斗给利用。现在再阻挡已经无用，还不如让对方上来。一次搞定。

    护卫们这才让开，让唐斗一行进了山前广场。

    “来人通名！既然你口口声称自己要讨回公道。那就把前因后果说清楚吧！”孙燕山一脸的淡然，又或者叫做阴仄，总之那张脸上看不出喜怒。

    唐斗冷笑一声：“我的名字你不知道？你傻了？昨天晚上派人来杀我的时候，难道你给手下的白痴们说‘去杀那个谁谁谁’，你也不怕他们杀错人？还是说你根本不在乎杀错人？”

    孙燕山也在冷笑：“你说我孙家杀人灭口，可有证据？”

    “没有！你们孙家家大业大，一个晚上足够你们把证据全都给销毁了！”唐斗耸耸肩道。

    孙燕山刚露出一抹微笑，却又听到唐斗扬声道：“在场的老少爷们儿，你们谁今天去过兵林的？”

    “我去过！”立刻有人回应道。

    围观的人一向不怕事，尤其是围观的人特别多的时候。

    “不知道这位兄台可认识我？”唐斗看着那个站出来的汉子。

    “不认识！”那汉子摇摇头。

    唐斗点点头，手中拿出一块符文片，输入魂力，然后只见那汉子身上点起了一种荧光。

    “这，这是？”那汉子发现自己居然闪闪放光了，吓了一跳。

    “不用紧张，这是我昨天晚上在兵林布下的一种符文阵的效果，这种符文阵没有任何的伤害性，但是会在三日之内去过那兵林的人身上留下一个记号，所有拥有这种记号的人，只要靠近这块符文牌，就会发出这种荧光。兄台不用着急，这荧光无害！”唐斗微笑地解释道。

    “还有哪位也去过兵林的，可以出来一试！”唐斗举着符文牌，笑呵呵的扫过人群。

    咸阳城里的大字贴可是指明了杀人灭口的地方是兵林，所以有些好事者一大早就去兵林看过了。虽然那里的痕迹早就被收拾干净，但是有一些战斗痕迹是无法抹去的——至少孙家的人没本事把唐斗故意射爆的那些石柱给还原。

    又有胆肥好事的人跳了出来，这些都是去过岳麓，或者装自己去过兵林的，一共二三十人，全都上前来做试探，结果所有去过的人身上都亮起了荧光，而没去的人怎么也没有反应。

    这也就证明了唐斗的话。

    “诸位去过兵林的朋友，可否告诉我，兵林里可有战斗过的痕迹？”唐斗笑眯眯的问道。

    那个最选跳出来的汉子道：“的确是有过，而且很新，我观之不会超过一日。”说着他还得意的一笑：“在下的战魂对血气相当的敏感，我可以用我的战魂起誓，我今日去兵林，不但发现了很多新的战斗痕迹，而且还在多处找到了新鲜的血迹气息！”

    不得不说天武汉子就是豪爽，有话直说，帮理不帮亲。

    孙燕山在一旁阴沉着脸。而五长老则是气得浑身发抖。有心上前杀死唐斗，却不方便出手。心中恨意滔天，死死盯着唐斗的双眼通红一片。

    “喂，那边那个红眼睛的兔子，你敢叫你们的人出来接受检查吗？我保证，一定会发现很多闪闪放光的人哦？不过几个时辰时间，要把那么大一片痕迹全都清理掉，没有三五百人是不可能的。但是你们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人在做，天在看，做得再隐蔽，依然会有人知道你们的龌龊。老小子，我现在问你，你敢吗？”唐斗故意刺激五长老。

    五长老本来就怨恨若狂，现在再被唐斗一刺激，忍不住就要动手，但却被孙燕山挡住：“老五，你若沉不住气，之后这人我就不交给你了！”

    这话比什么都管用，五长老对孙燕山的手段有着盲目的相信，所以怒气真瞬间清零，冷冷的看着唐斗：“狂妄之徒，老夫看你还能说谎到几时？”

    “哟，你说我说谎我就说谎了啊？我还说你是个妖兽变得呢。别问我要证据，你不也没有证据说我说谎嘛。大家来看啊，这个，就这个老小子，你们看他人模人样的，其实你们不知道啊，这老小子是个妖兽变的。你们不信啊，我教你们啊，回去找一头牛，收集他的占眼泪，然后在满月之时，把牛眼泪给放在月光照耀之处，开始祈祷，过了一夜，这牛眼泪就有了神奇的效果，只要抹在眼皮之上，就可以一眼看穿像是这个老小子这样妖兽变化来的畜生。你们不信可以试试嘛！试验出真理，真的，我不骗你们！”

    唐斗说得有板有眼，一开始大家都认为他只是在羞辱五长老，听到后面听他说的如此的条理，心里都生起一个古怪的念头“这家伙说的不会是真的吧？”于是一个个看向五长老的神色也跟着变了。

    “真的是妖兽变的？什么妖兽？”正德好奇的打量着五长老：“五长老，你是什么妖兽变的？”

    五长老再也忍不住，噗地一声喷出一口黑血，整个人都委顿了下去。

    “哇，快来看，这妖兽要现形了！”适可而止是什么？唐斗的字典里根本没这句话。

    “狄仁杰，你够了！”孙燕山大怒一声。

    “哟，长老大人，你不是不知道我的名字吗？怎么这个时候知道了？啧啧啧，我就说嘛，连我名字都不知道，你怎么杀人灭口呢？”唐斗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孙燕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