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请跪下,这个令人作呕的世界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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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 嗒! ...... 悠闲的脚步声从洞xue深处响起,声音并不大,是高帮皮靴踩踏地面的声音。 奥丁听得很清楚,所以他站住了脚步,已经没有必要继续深入了。 甚至就连一路狂奔的酒德麻衣,都情不自禁地站住,不敢再闹出一点动静。 水面平静如镜,风也不敢作乱,碎石乖乖趴伏在地。 没有任何别的声音,一点也没有。 整个世界都在因为这个脚步声而噤声。 全世界,都在为祂而让步。 声音的主人渐渐走出了黑暗。 银白色的碎发有些凌乱,暗金色的黄金瞳随意地打量四周,大约二十多岁的年纪,却穿着一套比较小型的衣服。 这是亚纪为祂提前备好的白色西装,可是茧化后的身体并不是高中生模样,所以小了点。 男人随手在衣服上抹过,衣领袖口竟然开始生长,自然而然变成了最贴身的尺寸。 他再次抬手一抹,头顶的岩石地层竟然逐渐开始透明化,最后彻底消失了。 这便是白王的精神权柄,幻想与现实在他的面前将没有明确的概念,真实与虚幻的转变也仅在一念之间。 他站在月光下,清冷的眸子扫视着四周。 月光映入他的眼,山川汇入他的眸,暗金色并不耀眼,却仿佛流淌着岩浆。 没有去看绘梨衣、亚纪、落叶。 他仰望天空,又俯瞰脚下,再次扫视这个地狱般的地方。 面如冰封,却又君临天下。 这是皇的苏醒,第一件事就是看这万年后的世界是否还依旧。 天空的乌云散去了,整座山脉都是银光素裹,山是白银色的,石头也是白银色的,放眼所见都是枯萎的树木,树上缠满了银白色的丝,好像有一条巨大的茧在山中吐丝作茧,又像是佛经中所说远离尘世的的琉璃世界。 方圆数公里变成了死气沉沉的恶土,换得了王的归来。 秦惶悠长地呼吸着,全世界似乎都在他的呼吸中舒张。 铺天盖地的血脉记忆汹涌而来,一次又一次世界的重启,太古的记忆,未定的和已定的、不可到达的未来,纷纷出现在他的脑海。 体内涨潮般的力量犹若无穷无尽,一呼一吸之间,似乎整片天和地也被迫一吸一张。 日本四岛的地理结构自然而然地在他的脑内成型,每一处地壳缺陷,每一条岩浆通道都那么清晰。 红色的火、蓝色的水、黑色的地、白色的天空,以及无色的精神,在天空与大地之间剧烈流动着。 这就是龙族的力量,他们能够直接看到世界的本质,也能通过掌控元素来控制世界。 这也是炼金术的极致,用意志控制元素的无上秘法,那秘法不可学习,只能随着血统传递。 全部都回来了! 这将是全新的时代! 万龙升空的时代! 群龙都将苏醒,但是匍匐在他的王座之下。在这个没有黑龙的世界里,白龙就是龙族之首。 只要一个念头,从亚细亚到欧罗巴,世界的版图上都将竖起白色的旗帜,他将乘着奴隶们抬着的巨辇穿越整座大陆,他经过的土地都将归属于他所有,身后被反抗者的鲜血染红。 那些试图反抗他,阻挠他的人,赫尔佐格、奥丁、四大君主、甚至就连路鸣泽,最终都将成为他的食物。 这個世界,已经没有什么再能阻挡他了。 “都死了,真悲伤啊。” 他终于开口了,无悲也无喜。 他不用抬眼,‘风’就已经将所有的信息主动告诉了他。 他转过身,望向某个方向,视线穿透蜿蜒曲折的隧道,直达他心中所想的方向。 正蹑手蹑脚撤退的酒德麻衣瞬间汗毛倒立,如同被一头猛兽伏在脊背吐气。 男人淡淡地下令。 “跪下。” 声音很小,物理学上并不足以引起几千米外的声音震动,但是这两字清清楚楚传达到了酒德麻衣的脑海。 根本由不得她反应和抵抗,双腿自主地软倒在地,她无法控制。 这是王的命令,神的指示。 白王的最高言灵——神谕。 所有的白王血裔都无法抵抗,因为它存在的本身就是为了覆盖‘皇帝’的效果。 旋即男人不再理会酒德麻衣,本就是一个蝼蚁,降下神谕也仅是不允许凡人在他的王座前保持站立。
他回头望向奥丁,平静地问。 “他们在笑什么?” 奥丁提着昆古尼尔,耸耸肩没有回答问题。 他确实知道‘白王’在问什么。 奥丁是‘风’真正的王,他也能听到全日本的风声。 乌云散去,天空再次升起,潮水在褪去,怪物们也都消失了。 整个日本都在欢呼和庆幸,他们欢欣鼓舞,大声呐喊,拥抱在一起歌舞,打开香槟大笑和大哭,庆祝新生。 却,没人顾忌王的悲伤。 秦惶收回视线,目视虚空。 再次低声询问。 “你们在笑什么?” 奥丁的独眼猛地收缩,在他的眼中,铺天盖地的精神元素泛滥般扩散,一瞬间笼罩了半个日本。 在这一刻,这个国家的每个聚集狂欢之地,同时有一人突然变得木讷,如同被上了发条的人偶。 刺目的黄金瞳照亮了四周的黑暗,所有人都惊恐地看向此人。 那人带着居高临下的冷漠,机械般的询问。 “你们在笑什么?” 言灵·婆娑世界。 凭空制造出席卷众人的幻梦,令他们经受无尽的折磨或者无尽的欢愉,甚至可以让一个人在幻境中经历生。 一瞬间的功夫,他用这个言灵覆盖了整个国家。 就只是为了询问,他们在笑什么。 实际上,在这次重生的过程中,普通人几乎都相安无事。 这是秦惶曾经承诺过的,他许诺给那个女孩,‘君临之日,保留你的国家’,这是王的承诺,王的承诺重若泰山。 可是现在,那个保护你们的女孩死了,你们却在欢呼? 秦惶没有收到回答,没人敢回答他的问题。 但是愤怒,无从宣泄。 他闭上眼,似乎在缅怀。 此刻,岩浆再次照亮了日本的黑夜,从熊本的阿苏山,到千岛的硫磺山,所有活跃的、亦或者已经平息的火山,同一时间开始喷发,从天空向下看,日本各地的火山都是明亮的,像是从大地深处流出了......金色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