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青天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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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囝是个木匠,家住零丁县城北,颇有名气。他做的木偶少妇能走能站,能开门关门。还有一个会舂米的木奴,工艺精巧奇绝,令人叹为观止。 曲囝的发明创造并没有给他带来经济创收,反而让他破产了。县衙师爷马九带着几名县吏来征收人头税,说这两个木偶活灵活现,也要纳税。 这让曲囝哭笑不得,好说歹说答应等多卖几个木偶,赚足了税钱就缴纳人头税。 可众人听说木偶也要交税,致使无人敢买。曲囝费尽心力做了一屋子木偶,一个也没卖出去。 这天,马九和县吏领着几名恶霸又来催税,县吏数着满屋子木偶算出一大串数字,曲囝死的心都有了。 围观的众邻敢怒不敢言,一个个眼睁睁看着木匠曲囝瘫软在地上欲哭无泪。 马九:“看在你meimei的份上,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既然交不出钱,那就以身抵押,先带到县衙大牢,再另行发配从奴从军!” 曲囝的meimei曲纯哭着从屋里跑了出来,扑到哥哥曲囝身上,拦住恶霸哀求: “还望诸位大人开开恩吧!放过我兄长吧!” 马九一见曲纯出来了,立即摆手让恶霸人停手,笑呵呵的说道: “我还以为你哥哥把你藏哪儿了呢,原来就在家里藏着啊!要么交税,要么我就拿人!” 曲纯边哭边说: “税钱早就交过了,从没听说过木头人也要算税钱的!你们凭什么拿人?” 马九:“哼!怪就怪你哥哥手太巧了!你说你为什么不造木马木牛,非要造木头人呢?这一个个能走能坐的,还会能干活。除了不会说话,哪一点不像人?既然像人那就得交人头税,这是明文规定的法令!” 曲囝哭喊到:“我把他们都烧了成不成?” 马九:“那不成!你要敢烧了,我更得拿你,你这是犯了杀人罪!” 曲囝:“他们只是一堆木头啊!” 马九:“还敢狡辩?木头能动么?分明就是人!既然没钱交税,就把你meimei送县衙充奴抵税吧!带走!” 曲囝:“天啊!老天啊,睁睁眼吧!” 马九:“老天?在这零丁县我就是天!” 马九转身蹬着围观的群众,吹胡子瞪眼的喊道: “你们看什么看?看热闹不要钱啊?再看我挨家挨户收你们的睁眼税!” 周围群众吓得赶紧低头走开,只有一个穿麻衣的年轻人和他身边一个披着白色披风的女子还在看着他们。 马九走上前去,恶狠狠的说: “你俩胆子挺大啊!还敢看?找死啊?” 童乐天笑嘻嘻的说道: “看看怕啥?不就是要钱么?” 马九一愣:“你有钱?” 童乐天笑着说:“有!钱不是问题!我穷的净剩钱了!” 马九瞅着面前这个穿麻布衣衫的疯子,笑着说: “呵呵!好!你有多少钱?” 童乐天往后退了一步,捡起一石头,在地上简单两笔画了一个元宝。 童乐天:“大人请看,这是什么?” 马九傻了,看看地上画的画,再看看童乐天。 童乐天:“这么大一锭金元宝啊!至少有十两!” 马九看着作死的童乐天,气笑了,问他: “你怎么知道这是金元宝?” 童乐天:“难道不是金的么?哦,少了点东西!” 童乐天又在元宝上方添加几道四射的光芒,说道: “这就对了!是不是金元宝?” 马九气的脸都抽抽了,一个劲儿的穿着粗气,从来没人敢拿他开这种玩笑。 童乐天还没完,又在旁边画了一个更大的、光芒四射的元宝。 把石头一扔,满意的点着头,说: “这十两金子,算作我刚才看热闹的睁眼税。旁边这一百两金元宝就当是这小木匠的人头税吧!怎么样?多了就不用找零了,各位官差打点酒吃!” 马九脸都白了,怒发冲冠,胡子发抖。 马九:“你找死啊?敢耍我?” 童乐天:“我怎么耍你了?你木头人都算人,我画的钱就不算钱了?” 马九:“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啊?大庭广众之下,敢戏耍与我?” 童乐天:“你胆儿也不小啊!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站这看看还要收税?” 马九一听这人说话口气吃了一惊,但看到这人一身麻布衣衫,心里底气十足。 马九:“我是县衙的师爷!奉知县指令来收缴人头税,你是何人?竟敢扰乱执法?” 童乐天:“哦!你就是县衙的师爷?嚯!好大的官威啊?” 马九:“你到底是谁?可敢报上名来?” 童乐天:“呵呵!你不是这零丁县的天么?巧了!我叫捅破天,专门来捅你的!” 马九往后一招手,凶神恶煞般五名恶霸撒开曲纯,手持柴刀朝童乐天围拢过来。 童乐天:“这几个帅哥也是县衙的?” 马九:“帅哥?他们是我请的帮手!小子,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动手!” 马九一声令下,五名恶霸越过马九朝童乐天扑来。上官香儿上前一步,手中“紫霞”剑一横将童乐天护在身后。 五名恶霸刚冲到上官香儿面前,便不敢动了。 从童乐天身后屋子里走出曹正、曹飞两人,又陆陆续续从屋里出来一大堆人。 躲在一边的马九愣了一下,瞬间高兴起来。 “曹捕头,你们来得正好!此人扰乱县吏执法——” 话没说完,曹飞上手一拳直奔其面门。这一拳正中鼻梁,马九顿时眼花缭乱,口鼻淌血。 五个恶霸被吓住了,再笨也猜出来:这一大波人不是自己人!五恶放下柴刀、蹲地投降。 马九:“你个天杀的曹飞,竟敢以下犯上,帮着贼人打我,反了你了?” 曹飞:“大胆马九!见到钦差大臣还不跪下听罪?” 马九:“啊?钦差?哪儿来的钦差大臣?就他?那麻衣小子?” 曹正上前一脚将马九踹趴下,丧门棍指着他鼻子说: “大人乃是孟皇钦点的钦差大臣微服私访到此,见钦差如见孟皇,还敢指指点点?” 马九一听真是钦差,整个下罗圈了。众人听是钦差到访,也赶紧跪下。 童乐天命令道: “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师爷打断腿,扔进县衙地牢听候问审!这五个为虎作伥的家伙打断腿,扔远点!” “得令!” 曹正、曹飞二人应声,吩咐人办事。 五个泼皮恶霸,在众人阵阵叫好声中被打碎了踝骨,就在要放了这五人时,周围百姓开始怨声载道起来。有的百姓当街跪在地上哀求童乐天道: “钦差大老爷啊!这五个恶霸可不能放啊!” “是啊!大老爷!打断腿太便宜他们了,等他们腿脚好了,还会欺辱乡里的!” “这五人坏事做尽,真该千刀万剐,不能放了啊!” “这是五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畜生啊!留不得啊!大人!” 童乐天搀扶起一个老汉,说道: “老人家快起来!有什么话咱慢慢说,今天有我给你们做主!” 老汉老泪纵横,紧紧把着童乐天的手,说道: “大人真为我们零丁县百姓做主?” 童乐天笑着说: “腿都打断了,天也捅破了,我还有什么不敢的?” “青天大老爷啊!” 老汉喊着又要跪拜,被童乐天赶紧扶住,他扶住一个却拦不住大家,方才看热闹的群众全涌到街上,呼呼啦啦跪了一大街。 此情此景,童乐天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只感觉肩膀异常的沉重。 他本是带着人来县城抢粮的,顺便找找将作少府的踪迹,还想找师爷“聊聊”。 县衙府库没碰着,去北库路上吃个饭的空档,莫名其妙就遭遇了。 真是命运弄人啊! 本以为处置一个师爷是个简易活儿,没成想是这么个局面。这得积攒多少仇恨啊? “大家都起来吧!有事说事,有冤喊冤!咱们今天站大街上说道说道!来个公审怎么样?” 人群里有人喊:“钦差大人真是来为我们做主的么?” 童乐天:“钦差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 “哈哈哈。”百姓们都乐了。 童乐天开玩笑的一句话,一下拉近了与百姓的距离。大家都觉得这钦差大臣,有这么多兵,却没有作威作福的官样,百姓打心里边喜欢。 “都起来吧!跪着说话多累啊?也不得劲儿!都起来!” 童乐天正劝着大家起身,冷不防曹正、曹飞二人一起跪在他身边: “大人!” “嗯?干嘛?你俩也腿痒痒了?” 曹正说道:“大人!小人兄弟二人汗颜,羞愧难当!我兄弟二人虽知道这马九和五虎罪不可赦,可有知县大人压着,我二人不敢多言!” 童乐天:“五虎?什么五虎?就那五个断了腿的是五虎?” 曹正:“这五人便是让人谈之色变的人祸,臭名昭著的零丁五虎。他们都是汝南王的外戚,借着汝南王的势力,一直在县里欺行霸市、鱼rou百姓!凡是被他们看上眼的都被他们占为己有!” 童乐天叹了一口气说道: “行了!我知道了!起来吧!县衙的捕头都不敢查办,县里的百姓也就可想而知了!”
曹正曹飞不敢起身:“小人有罪!” “说了让你们起来了!官大一级压死人啊,你俩在人家屋檐下办差,只能依命行事,何罪之有?有罪的是那五只老虎!” 老汉颤巍巍的说: “老汉有一座酒楼在闹市街,本来生意红火,日子还算过得去,却被这五虎盯上,执意要老汉缴纳一万钱保护税,说是以后这酒楼有他们看护,就不怕有人来闹事!老汉实在交不出,他们就把老汉一家老小赶了出来,把酒楼归为他们所有!” 童乐天:“收保护费?黑社会啊这是!” 又一老农说:“我与本家兄弟本是打鱼为生,可这五虎硬说零丁洋是他们家的,要我兄弟二人打的鱼凡是五斤以上的都要交给他们,不然就抢了我们的渔船!” 一断了胳膊的壮丁说:“整个零丁县的路都是他们家的。谁见了他们,都要绕开道走,否则他们遇见谁,就伸手要过路税!不给就打,轻则断胳膊断腿,重则打个半死!” 一老妇说:“我meimei家的闺女在河边洗衣被那五人看上,竟被他们劫持到庙里糟蹋了。那闺女不堪受辱,当晚就上吊了。我meimei去县衙告状,竟被那蔡县令判为诬陷打入死牢。这五虎听说被告,在地牢用酷刑折磨死我meimei,还趁夜将我妹夫还有小外甥也烧死房子里啊!这是五条毒蛇啊!大人!” “还有隔壁老李家的女娃子,多俊的女子,也被他们糟蹋了!” “闹市街窑姐店,都是他们坑害的良家女!听话的留在他们府中,不听话的都被送进窑姐店受折磨!” “我家十五亩良田也被他们霸占了去!” “在我茶楼一直喝最贵的茶,从来不给钱!” “我家的rou铺好像是他们家的一样,想拿什么rou拿什么rou,想拿多少就拿多少!还得让我切好了剁好了给他们!有一丝一毫不满意,就把rou扔我脸上!” “吃我摊位上的瓜果,就像是进了自家的后厨。还威胁小人说:老子在城里下馆子都不花钱,吃你几个烂西瓜是给你脸。要不给你脸,砸了你家瓜果摊位!” “小人店铺的衣服鞋子,只要这五虎看中了穿上身,这几种样式就不许我再卖了!” …… 众人七嘴八舌,这五人的罪恶真是数不胜数。 童乐天气的坐不住了,强压下胸中怒火,看了看疼晕了的五虎,又看看满脸血的马九,童乐天纳闷的问道: “听来听去,这五只老虎仗着汝南王势力一直横行霸道,目无衙门,连县太爷都得供着他们。今天怎么任你驱使,给你一个师爷充当打手来了?说!怎么回事?” 马九双手捂着脸哆嗦着说: “是,是因为前几日炎王的兵马攻打了县城,小人投靠了炎王,所以才敢驱使他们……” “哦!原来如此!墙头草!” “他们的事,小人从来没有掺和过!” “你也从来没阻止过!出幺蛾子、歪主意肯定少不了!” “大人!饶命啊——” 童乐天不再理睬马九,转身对着众人喊道: “乡亲们的苦怨,我,本官了解了!现在判决如下:零丁五虎罪大恶极!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慰民心,不杀不足以震国法,不杀不足以为人道!立即处决,以儆效尤!” 有人说: “大人!就这么杀了他们五个,太便宜他们了!” 又有人说: “对啊!大人!这五人抽筋扒皮、凌迟处死!” “该千刀万剐!” “挫骨扬灰我都不解恨!” …… 百姓越说越激愤,就地处决根本不解恨。 “这样吧!把他们五人挂在城头,有仇报仇,有冤的抱冤,打骂也好,剜rou也罢!怎么处决百姓们说了算,这样行么?” 百姓们开始叫好,山呼“青天大老爷!” 童乐天看到这场面,微笑的脸庞慢慢转阴。这就是乌合之众的现实版本啊! 童乐天大喊道: “还有王法么?” 众百姓被这一喊,都惊住了。 “你们一个个去挖他们心,削他们rou,倒是一时解恨痛快了!你们有没有想过,一旦你们这样做了,你们跟这五只老虎有什么区别?不管杀什么人,什么方式方法,是主动杀人还是复仇杀人,一旦你们手上沾上了血,你们还洗的干净么?法令是干什么用的?就是防止人们互相残杀,法度是为了救人,不是泄私愤,报私仇的!” 老汉是个明白人,童乐天这么一说,他就明白了这钦差大人的一番苦心,激动的老泪纵横,心服口服的跪拜道: “青天开眼啊!清官降临,我们零丁县有救了!这世道有救了!青天大老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