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暗流涌动

    不知不觉几天过去了，王耀已经基本熟悉了璃月的城区分布：璃月城整体呈西北-东南向分布，经由璃月大门进入，首先便来到璃月的下城区。这里的港口就是玩家们最熟悉的那个海灯节放明霄灯的港口，同时这也是璃月的主港暨提瓦特北陆最大港口。过了门后的长桥向东南望去，四五里长的城区靠海的一侧全部都是港口的货区。整日都有一艘艘货船停在岸边，水手吆喝着，将船上的货物卸给码手头上的工人，或是让码头上的工人将货物运送到船上，整日不歇。不远处的海面上，两座塔楼构成一个“残缺”的大门，也算是璃月的一个标志性建筑了。

    下城区中部的位置，一条二十余米宽的坡道嵌入璃月的基岩之中。顺着坡道向上便来到璃月的中心商业街——绯云坡。这边也是璃月的中城地带，除了各种各样的商铺，总务司，北国银行等机构也坐落于这个中心地带。十里长街，不尽繁华，在这里最能看到“万国衣冠会璃月”的景象。作为璃月最繁华的商业街，琳琅满目的商品总是能看得人眼花缭乱。正如二世纪演说家阿利斯提德对罗马城作为商品汇聚地的描述：“所有的货物，所有现存的和曾经存在的东西，贸易，航海，农业，金属加工，任何曾经创造出来或者生长出来的东西，都在这里汇合。这里看不到的东西，肯定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沿着绯云坡的街道向西北方向走，走过长街尽头的那一堵白墙，便来到了北城区。北城区在璃月是一个相当特殊的存在，没有叫卖的小贩，没有工作的脚夫，没有市井的喧嚣杂闹。初入北城区便是一个小小的池塘，道路弯曲着从中经过。不卜庐静居北侧的高台之上，可以俯瞰繁忙的下城区而不被其喧闹打扰。沿着北城区的主路向西不远，还有几家学堂，璃月一般人家的孩子都是在这边上学的。与游戏中相比，北城区是除了XC区以外变化最大的了。

    绯云坡的长街一路向东南，过了桥以后再往前一个街区便是南城区，包括吃虎岩与南码头一带。在王耀心中，南城区虽不如中城繁华，但却比那里多了三分人间烟火气，难怪钟离总是喜欢到那边去呢。

    此外还有完全不存在于游戏地图上的XC区，这是错综复杂的居民区，完全没有规则的形状，见缝就插，贴在中城区南半部分和南城区的西边。以及最最特殊的上城区——玉京台一带，除了月海亭等政府机构，只有少数璃月有钱有势的大户人家住在那边，在此也就不过多赘述了。

    王耀坐在璃月城外山坡上的锚点处望着璃月港发呆，推销往生堂的服务比预料中要难很多，许多人在王耀找到他们时，一听到王耀说他是往生堂的人后就惶惶地走开了，根本没有办法交流。更有甚者在知道王耀的来意后立马表演了个变脸，一边咒咒地说着“晦气”一边将他赶走。

    想来胡桃平时也不容易啊，一定也是这样受人冷眼的吧。王耀之前从来没有想过人们对“死”这样一个话题，居然避讳到了这种程度，以至于对往生堂的子弟通通抱有偏见。王耀想着，忽然觉得女孩一直保持那样乐观开朗也实在是难得。

    王耀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此时的他已经换了一身装束：一身带有长后摆的黑色中式制服，袖口向外翻了一层缝定，并镶有金色纹饰。挺直的领口右边外侧用褐色饰有彼岸花图样，左边身侧也是用较浅的褐色标示着往生堂的徽记。裤子的话到只是一个简单的黑色长裤，从整体上看，这套服装可以说是整合了一部分钟离和胡桃服装的特点。

    这件衣服是在王耀正式成为服务推销员的第二天钟离送给他的，毕竟王耀原来的那套衣服与这个世界实在是有点格格不入，作为往生堂的客卿，也应该帮助王耀打理一下个人形象。当然，这套衣服单纯是钟离送的还是说背后有胡桃或者老爷子的推手也说不准。

    王耀原本计划是请一天假去最靠近璃月的七天神像那里走一趟的，但工作以后他发现完全是自己多想了。他的工作可以说就是到处乱跑，别说是七天神像了，他就是跑到望舒客栈，都不会有人说他摸鱼的。话说回来这所谓的“服务推销员”本就是给胡桃和他这样的所设的一个虚职，看看胡桃平时都在干些什么就知道了。

    你就比如说前两天，天刚蒙蒙亮（大概是四五点钟的样子），王耀突然就被一阵猛烈的砸门声吵醒。睡眼惺忪的王耀打开门便看见一脸兴奋的胡桃。

    “早起身体好，晚睡人会飘。起床啦起床啦，我带你去看看我养的宠物。”

    “你嗑药了啊，不看看这才几点。”迷糊糊的王耀没好气地说。

    不一会儿，两人便一前一后地走在弥漫着薄雾的小巷中。胡桃哼着小曲儿在前面蹦蹦跳跳，王耀跟在后面，右手拎着一桶水，左手扶着夹在胳膊肘里的两个拖把一样大的刷子，左眼处有一大块紫色的印记。

    王耀在心里埋怨道：“游戏里都是骗人的，胡桃一点都不可爱，明明就是个冲动爱打人的凶女孩！”

    那天，绯云坡总务司堂前，胡桃带着王耀为堂前两尊石狮子（胡桃口中的“大咪”和“二咪”）做保洁一直做到七点多。门口的千岩军还开玩笑说太久没见，大咪二咪都想胡桃了，王耀当然知道他们是烦恼没有胡桃在的话他们就得自己打扫石狮子了。

    想到那件事情，王耀忍俊不禁，喃喃道：“奇奇怪怪。”他站在那儿望了眼璃月，然后补充一句，“可可爱爱。”

    还有一件事，王耀虽然没有元素力，但却出乎意料地可以使用传送锚点，不限距离，也没有什么负荷。虽然不知道原因，但这确实方便了王耀不少，而且这也让王耀坚信自己可以通过七天神像获取元素力。游戏里面不也是先开的锚点，然后才获得的元素力么？想到这儿，王耀的脑海里已经浮现出自己行侠仗义，扫荡魔物的画面。

    正午时分，王耀总算来到岩神像脚下。高高的神柱上，一个身披戴帽斗篷的男子石像斜着倚靠在石座上，手中拿捏着一个方形石块，据说在有缘人来临之时，这个方形石块也可以激发出岩元素的力量。石像的面部轮廓早已模糊不清，当然也有可能在一开始就没有雕刻清晰的轮廓。

    璃月某处高山——

    密布的雨幕中好像闪过无数的银针，阴沉的天空欲将整个世界吞噬。四个头戴斗笠，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居高临下地看着下方的水潭，斗笠一圈下垂的黑布则是遮蔽了几人的容貌。

    “上流那边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等下就看你们的了。”后方，一个披着蓑衣的盗宝团成员走了过来。

    “一个纯水精灵而已，杀了便是，何必这么麻烦。”四人中的一个女子问领头的那个人。

    “这个纯水精灵实力不可小觑，我们没有必要冒这个险。”首领仍然盯着水潭。

    很显然，几人都没有把身后的盗宝团放在心上。盗宝团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快，但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退了下去。

    “你刚刚是想杀了他？”一边的大个子打趣式的语气问女子，然后他便感觉对方瞟了自己一眼。两人都不再说话，继续注视着下方。

    “要来了。”首领提醒众人集中注意。

    很快，下方的水潭变得躁动起来，原本平静的潭水开始流动，在中央形成一个漩涡。几个水柱突然划开漩涡的内壁旋转着在空中交汇，形成一个巨大的水泡，水泡之中，纯水精灵渐渐显形。

    伴随着水泡的破裂，纯水精灵双翼一展，一阵恐怖的威压瞬间由山谷侵袭至山顶，周围的空气骤然降至冰点。显然，这比一般的纯水精灵要难对付的多。

    透过黑布的缝隙，女子的眼中显露出几分惊诧。首领的声音紧接着传过耳边：“不要节外生枝，等下打断她的净水仪式就可以了。”

    纯水的守护者被污染的水源惊扰，显形于山野之间。她望向一边的瀑布，本该澄澈纯净的水流中似乎流露出一丝黑气。察看四周无人后，她飞向水潭上空约十米处，将自己的力量注入潭中。随着潭中幽蓝色的法阵浮现在水面，几股格外清澈的水流迅速散开，逆流而上寻找污染源，净水仪式开始了。

    “去吧。”首领的声音格外平静，随着他一声令下，身后的三个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