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大辱

    几个咖喱火枪兵士官非常幸运的跑到铁甲战舰登舰梯旁，疯了一般的挤上去，把几个不列尼士兵挤了下去，不列尼士兵们大怒，铁拳猛击，将这些咖喱火枪兵全部击倒在地。

    不列尼士兵们全部登舰，登舰梯回收，岸港边只剩下一片血泊和在血泊中哀嚎的咖喱火枪兵们，食腐乌鸦们“呱呱呱”的飞来，这是难得的美餐。

    陈玄礼策马屹立于岸边，手中长刀烈烈燃烧，盯着对面铁甲战舰舰队轰鸣离去，他将燃烧长刀刀尖向下，做了个世界通用的鄙视姿势。

    查理·义律爵士瞳孔微缩，看着那如同地狱中走出的恶灵骑士，不禁道：“大义有这样传说中的人物，真是太恐怖了，咱们想战胜他们恐怕很难。”

    “爵士先生，这可未必。”副官优雅鞠躬站直，用白绢擦拭单片眼镜：“告诉您一个好消息，北上袭扰津门的乔治·懿律将军不但攻下了津门港，更连续三次击败大义朝廷的进攻，如今已带领军队围攻其首都。咱们在南方的失败不足挂齿，只要拿下大义首都，甚至只需要围攻一个月，也许就能拿到我们想要的，给议会一个交代！”

    查理·义律爵士不禁露出笑容，他伸长右手向岸边的火焰恶灵骑士挥手致意，同时低声道：“在战术上你赢了，但在战略上你们已经输了。”

    广南省城派出游骑侦查许久，终于确定御夷保乡军击败了不可一世的西夷鬼子，徐则文携数十万军民一起出城迎接，欢呼声震彻云霄。

    陈玄礼策马屹立岸边的英姿更被一位省城有名画家绘制成了一幅名画，当地军民还将陈玄礼力排众议闯入城、带领精骑杀诈营和率领御夷军大破不列尼的故事编成了戏曲和评书，广为流传。

    陈玄礼对戏曲、评书很重视，专门去旁听了各路戏曲和评书，并提出了很多建议。

    广南一片安乐和谐，但北方京师却已被不列尼两万火枪兵围困，一直稳坐钓鱼台的成康帝更是慌乱不堪，一边号召天下精兵勤王，一边派内阁首辅严阶求和。

    不列尼军队的统帅乔治·懿律和查理·义律先是声色俱厉的训斥羞辱了首辅严阶，后更将其关入囚笼，更加疯狂的猛攻大义京师，并成功占领外城。

    京营依托瓮城与之白刃鏖战，敌人数次险些攻入城中。

    危机时刻，大同总兵和宁远总兵的勤王军队终于抵达，在京城西侧高地扎营，与敌人对峙。

    大同和宁远的勤王军队有少量火炮和火铳，但他们很快发现，自己的火炮和火铳攻击距离太近，正面战场几乎是被压着打，不到三天就被不列尼军队击溃。

    见勤王大军被击溃，成康帝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他再次派遣次辅叶向高求和，并叮嘱道：“割地、赔款、惩凶、恢复膏土贸易皆可，切不能惹怒西夷。如果你能让他们退兵，你就是新任首辅！”

    叶向高本就没多少气节，直接满口答应，并从京师寻到一位西夷传教士一同前往。

    查理·义律和乔治·懿律二人本想完成攻破东方古老帝国首都的伟业，但叶向高巧舌如簧，竟然成功说服二人放弃攻城，签订了第一个不平等条约，《京师条约》，条约规定：

    割让长港岛；向不列尼国赔偿膏土、商欠、军费共三千万两白银；开放十处通商口岸，通商口岸设置租界，允许不列尼人居住并设派领事；协定关税，海关由不列尼人管理；准许不列尼人在华自由贸易和传教；严惩禁绝膏土的徐则文和陈玄礼。

    在内阁票拟、皇帝用玺后，条约正式生效，并立刻赔偿不列尼国两千万白银，几乎掏空国库，剩下的欠款由海关关税抵押赔偿。

    不列尼军队在京郊纵兵劫掠七日后，终于乘铁甲蒸汽船离去。

    此条约定于朝堂，自然遮掩不了，很快就被京师读书人知晓。

    “立国三百年，从未有过的奇耻大辱！”

    “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要严惩徐则文，都怪他擅启战端。”

    “西夷之强不可敌啊。”

    ……

    《条约》的消息很快传至广南，保乡军主帅大营，陈玄礼站起身，环视左右：“御夷保乡军士兵多为本地良家子，裹挟其造反不妥，坐任解散不智。如今安南国四子争土，我当率军入安南戡乱，为大义守住广南屏障！”

    沈心听到后起身作揖：“局长远见，此举可令我们扯断困龙金锁。为免除后患，我愿带肃恶局骨干去青州，护卫局长一家老小到安南。”

    其他人骨干也纷纷表示要跟着陈玄礼一起去安南国。

    几人将细节商定，陈玄礼随即前往巡抚衙门面见徐则文，说出自己的计划：“大人与我军一道前往安南戡乱，同时上表领安南宣慰大臣，随后静观时局变化，如何？”

    徐则文沉默良久，最终叹了口气：“我实有负孝秀，拉你进了这泼天祸事。趁着我还是广南巡抚，现在给你下一道移镇戡乱的文书，将阮朝王太孙阮福瑞给你，算是最后帮你一把。”

    陈玄礼移兵安南戡乱的计划事实上就是割据，徐则文爱惜名誉，只想当忠臣、能臣、纯臣，不愿成为权臣。

    人各有志，陈玄礼知道徐则文不打算走了，只能作揖道：“此一别，大人保重。”

    拿到御夷保乡军移镇戡乱文书后，陈玄礼抓紧带着阮朝王太孙阮福瑞回到御夷保乡军大营，当夜就动员所有士兵前往玄黄大义朝和安南阮朝边界。

    如今安南正值乱世，四位阮氏王子割据一方争斗不休，东京府已经换了三位傀儡大王，更有高卢商人在其中浑水摸鱼，已经乱了快二十年，如今人心思定。

    陈玄礼手握嫡系王位继承人阮福瑞和移镇戡乱文书，师出有名。

    御夷保乡军足食足饷、连战连胜，士气高昂，军心可用。

    他又专门派遣肃恶局骨干力量联系王太子旧臣，准备里应外合。

    有此三者，再加上御夷保乡军拥有的火枪火炮，有很大把握平定安南之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