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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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是换乘浮盘到哨塔的,外区并没有那么安全宽敞的空地去停放行舰。 扎格曼坦兴许是领着他的跟班们去鬼混了,森稍稍安顿了一下,换了套风衣,从行动区的杂物柜中随意地掏出了两支微管枪,把长的那支顺手丢给了新员。 “瞬时一万多的电压,不见血痕,对人和机械都有效。”森收敛了自己不自然的反感,战斗的讲解是必要的。 新员好奇地把弄了一下,点了点头。 “那就快点动起来,我们要步行过去,那里的人可买不起浮板。”森不耐烦地向他招手。 从这座哨塔到边界,大概是半个外区环的距离。森走的很快,准确地说,是他拎着新员在楼区间腾跃。 纳米器械从衣物中剥离了出来,紧附在他的身周,构成了一俱致密的外骨骼。 …… 森俯视四周,惨淡的灯光在破碎泥泞的街道散射出星点光泽,空气弥散着腐臭与机油味,令人一言难尽。远处依稀可见一个衣衫褴褛人形蜷缩在,墙皮剥落的泥灰房下,他将头深深地埋在碎旧的蓝布中,不见面庞,面前正搁着一个缺口的瓷碗,和一块写在老旧得发黄的布上的字状。 “从现在起,任何在你视野的平房中出现的人,一律击毙。”森顺着那栋双层泥灰房,向它的背后望去。 “为什么?” “恶意占用国家资源。”——这是万能的说辞。 “收到。”新员呆滞的双眼中空乏地生出了几分愤怒。 森一跃而起,衣尾在空中划过暗淡的弧线,远落在另一道平房楼顶,纵身跃下。 一条无灯的暗巷,周围的建筑都有些年头了,剥蚀的墙皮上留下了如同刀痕般深邃的空洞,杂草在浸润污水的裂痕中生长又死去,沁出阵阵腐臭。森面无表情,俯身抹了一下路旁深陷的沟槽,夜视下,伴随着尿sao味的机油中斑驳着银白的金属碎屑。 看来找对了,森翻出微管枪,晶蓝的静电在枪口微闪。 他坦然地走在路中央,任凭身形暴露在红外义眼中。 死神立于轮回之上,而不苟存于阴影之中。 “噌——” 一个人的身影永远定格在了起步回身的那一刻,另一个同样起身的人瞬间怔住了,又转身拿起一根撬棍向他奔来。 “噌——” 他的呼喊声也永远地遏制在了喉咙里,只剩一丝无力的呜咽,随后身体猛然地前栽了下去。森上前,将他的身子翻了过来。 二十出头的脸庞,洁白的肤泽上布满油污与伤痕。 毫无怜悯地,森踩住他的手腕,将撬棍从他僵直的手中拔了出来,那锈迹斑驳的纹路上又沾染了血痕。 森正准备将枪插到口袋里,又立即抬向了二楼。那里,仅剩半面的玻璃瞬间粉碎,阴影中,一个身形前后俯仰了几下,一路后退地坠下二楼,血rou、油污和金属粉尘掺和的泥灰扭结在了一起。森用撬棍撩起了他的衣服,腰盘已被银灰的机械替代。 “抱歉抱歉,我们投降,投降。”昏黄的灯光下,一个身体阔硕的人踉踉跄跄地碎步跑来。森眉头微皱,裸露的水泥墙内堵塞着成堆受潮发霉的木箱,只空出连接大门和二楼的过道。一台改装严重的机器,被电线包裹着,挤在被水泥反复填补的楼梯下。他顺着那人的高举着双臂的缝隙,瞥见了正门窗外那个无力耸拉着头颅的人。 学习能力不错。 “第一次?”森注意到那人高举的手微微挥动,两个黑影瞬间从阴影处闪向了二楼。 “嗯嗯——” “呼——”话音未落,撬棍已经呼啸而至,将那人的头砸了个粉碎,碎骨在森的咫尺处被无声地弹开。 森不紧不慢地走向楼梯,带血的撬棍在粗糙的水泥地上发出铿锵的碰撞,拖拽出一道血痕。 “妈的,老子和你拼了!”楼梯上倏地坠下一个人影,带着劲风的铁拳照着森的面庞直击而来,森身形微侧,撬棍横斩向他的脖颈,人影如同子弹一般将另一边的木箱砸的粉碎,腐烂的霉臭在空气中越发激荡了起来。 “我们只是想活着而已,又碍着你什么事了!”带着机械电流声的嘶吼在森背后的烟尘中响起。 “脖子啊。”森自语了一句,低头看向了他的手。 “嘶——”空气撕裂。 那人影已经不能再叫喊了,一根撬棍笔直贯穿他的左胸,将他定在了墙上。 又是一颗烟雾弹滚落了下来,让本就氤氲的的空间雪上加霜。 “虚拟机好玩吗?”森径直抬枪,一个身形滚落至面前,红发,刚成年。
于是他继续慢条斯理地沿楼梯而上。透过楼梯上的风洞,他看见了外面垂头的流浪汉,出于不确定的缘由,他又补了一枪,电流管扎进他的后背,便没有了动静。反倒是栖息的老鼠,又被惊吓着从洞口跳向了窗外。 森踹向二楼紧锁的木门,劣质的木板咔嚓一声碎裂,又一个黄发的年轻人,背对着他。 森看向金属货箱前的带血断臂,明白了一切。 掩护么。 森就那么站在门口,静静等着。 突然间,青年猛地暴起,如同一只野兽般向他扑来,但新手臂似乎过于沉重,他重心不稳,又摔倒在了地上。 “血管没绷紧。”森指了指他的义肢,那里,鲜红的血液正喷涌而出。 青年瞬间慌了,扑棱着腿试图站起。但他正因失血越感疲惫,只能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地向眼前这人撕喊,但只发出了衰竭的声音: “救救我······” 那人笑了,银色的枪口对准了自己。 “噌——” 一切归于死寂。 森将看了看青年刚装上的义肢,红黑色,质量应该还可以。 于是他把义肢直接扯了下来,准备带回去向扎格曼坦还了人情。 出门,新员正在流浪汉前鼓捣着什么。 森将义肢扔给了新员,示意他去洗洗。 新员正好奇地探着流浪汉的鼻息,问道:“你怎么确定他也是同伙的呢?” “流浪者,永远不会在无望之地乞讨光明。” 森背对新员,在泥泞的街道上缓缓踱步着,楼前的白炽灯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与污秽的地面融为一体。 “不叫回收员吗?那么多好东西。”声音突然响起,一个红发的少年从夜幕中落下,稳稳的落在黑作坊前,好奇地向里面看了看,显得满脸嫌弃,“真是恶趣味啊。” “恶趣味吗?彼此而已。”森偏头停顿了一下,又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