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流氓
风九幽觉得再跟他说下去,水又要凉了,而她今天晚上也别想从这浴桶中出去了,再加上画影去熬药了,估摸着这会子差不多也该回来了,便抬头直视于他,柔声细语的催促道:“好了,你快出去吧,要不然一会儿画影该回来了。” 尽管画影已经知道他们二人的关系,也清楚的看到陌离在她身上留下的吻痕,但不知道为什么风九幽还是很害羞,好觉得很不好意思。 看着她近似撒娇的模样,陌离一阵心驰荡漾,觉得她跟自己在一起以后真的变了很多很多,也愈发的温柔了,情不自禁的伸手搂住她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的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蜻蜓点水即刻离开,陌离笑了笑说:“那我去外面等你,有任何需要记得叫我。” 话落,他眼睛一眨抛了个媚眼过去,揉了揉风九幽的头发后就恋恋不舍的离开了。 由于抛媚眼这种事素来只有君梓玉和sao包的小五子尚宇浩会做,风九幽也只在他们那里看到过,陌离突然如此吓了她一跳,也瞬间如遭雷击,愣住了,觉得自己一定是眼花了,才会看到这一幕,要不然就是他在外面吹了太久的风雪,以致于头脑不清醒才会如此。 在风九幽的眼里陌离虽然不是那种只知道读书的书呆子,却也是个极为正经的谦谦公子,别说是像这种轻浮的举动,就是一些不合规矩的话语他都不会说,乍然听到不免感到惊奇,同时,也有些无法接受。 愣神之间,风从窗户口吹进来让她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风九幽一脸无语的摇了摇头,觉得他跟上一世自己所认识的陌离真的不一样,尤其是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简直黏人的不行,很多时候都像是一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子一样,当然,比着上一世他对自己的客气有礼,这一世的行为完全称得上是霸道。 心中叹息,满脸无奈,甜如蜜般的幸福在心间荡漾开来,纵然这一世的陌离让风九幽很多时候都感到惊讶,也招架不住,但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喜欢他,还是很爱他。 怕他耍诈,风九幽倾身向前探出头向外张望了一下,见陌离真的出去了以后,她便拿起干净的锦帕开始擦拭湿湿的头发,想着自己动作要快点,要不然画影回来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又不知怎么出言打趣呢。 心中着急,手上加速,随便把滴水的头发擦干以后,风九幽就用簪子把头发给固定住了,然后起身抬腿出了浴桶,双脚站定不再头晕目眩,她飞快解开肚兜带子的同时,另一只手又拿了一条干净的锦帕,三下五除二随便擦了一下身上的水珠,就赶紧把寝衣给换上了。 好在北国之都的寝衣与昌隆的寝衣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也不是很繁琐,要是像之前的衣衫那么复杂的话,她估计又要穿半天了。 陌离担心她的身体,出了屏风以后并未走远,径自脱去被泪水打湿的外袍以后,他就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一路追来风雪甚大,他怕风九幽不知道他还活着会做傻事,便不顾身上的伤拼了命的往这里赶,途中未停半刻,早已精疲力尽,人困马乏。 尤其是看到她没事以后,陌离整个人都放松了,一坐下来就感觉到心口隐隐作痛,似乎坠崖之后的伤也跟着复发了。 眉头微皱轻呼出声,嘴巴才刚刚张开陌离就赶紧闭上了,那紧张的模样就生怕风九幽会听到一样。 风九幽一心着急穿衣服,倒未仔细留意外面的动静,当陌离抬头看向屏风时,那屏风在夜明珠的映照下将她的身影显漏无遗。 由于风九幽十分清瘦,身材并不似别人那么丰腴,婀娜多姿,不过,还是深深的吸引着陌离的目光,虽然从第一次抱起她时,就知道她身上没有几两rou,很轻,很瘦,却不曾想已经瘦到了这种地步,简直就可以称的上是皮包骨,特别是那不盈一握的腰肢,感觉稍微搂紧一些就会断似的。 尽管五国女子所追求的美都是身轻似燕,扶弱柳风,可陌离并不喜欢,说实话,他希望风九幽能长胖一点,重一些,丰腴一些,这样,不但对她的身体好,他也会少一些担心。 一瞬间,陌离很是心疼,也很自责和内疚,皱起的眉头也不禁又紧了几分,他觉得自己很没用,不但没有保护好她,还没有照顾好她,甚至,这段时间她为了自己一直奔波劳碌,还受了伤,一直不得好好修养。 内疚自责之间,风九幽穿好衣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因为还要给身上的伤口上药,她除了寝衣以外并未再穿什么。 陌离见她出来立刻起身迎了上去,一把握住她的手说:“怎么穿的这样少,不怕冻着吗?” 说话间,陌离拿了一件狐裘披风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虽是责怪的语气,却带着满满的爱意,风九幽微微一笑说:“才沐浴,那可能就冷了,再说,这房间生了地龙,又笼了火盆,那就能冻着我了,倒是你,衣服湿湿的也不知道换一下,这样吧,我让画影另外准备水,你也洗洗暖暖身子。” 话音未落,陌离就摸到她湿湿的头发,双眉紧锁,一脸严肃,二话不说一把就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转变吓了风九幽一跳,更没有想到他会将自己抱起,惊呼出声本能的搂住他的脖子,还没有弄明白他要干什么时,就听他道:“寒毒未除,你又素来体弱,明明自己是个大夫却偏偏还要逞强,以后不许再这样了。” 语毕,陌离抱着她来到了软榻旁。 见他一脸清寒似乎生气了,风九幽点了点头,像个乖巧的小媳妇一样说:“是,我知道了,以后不这样了,你别生气嘛。” 轻轻的将她放在软榻上,将火盆拉的近一些,陌离在她的身旁坐下沉默未语,先是抬起双手散开她未擦干的湿发,再是运功以灵力为她弄干头发。 风九幽见他面色依旧未有丝毫的改变,就拉了拉他的衣袖,轻挑眉头试探性的问道:“陌离,你,你该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 不知在想些什么,陌离没有说话,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帮她弄干头发以后,就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背对自己,然后拿起玉梳开始帮她梳头,一下、两下、三四下…… 仍然没有半分开口说话的迹象和意思,风九幽虽然和他认识两世,也一起经历了生死,却从来没有看到过他这个样子,心中一怔立时咯噔一下,回头看了他一眼,略有担忧的说道:“陌离……” 话才出口,陌离就将她扳了过去,再次用玉梳给她梳头,动作轻柔,比之第一次的时候不知熟练了多少倍,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未过多久她有些凌乱的长发就被梳的顺顺的。 素手结长发,丝丝绾君心,女子长发及腰,大多都是为心爱的男子所留,只是发丝易断,君心难留。 突然转变的气氛令风九幽搞不清楚状况,也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陌离为什么忽然间就这样了,心中不安,有些担忧,等了一会儿见他还是没有什么反应,就回头抓住他的手,直直的看着他说:“夫君,你别生气,我以后再不这样就是了。” 一句夫君几乎融化了陌离的心,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将风九幽搂在了怀里,自责而愧疚的说:“我没有生你的气,只不过是在气自己,九儿,都是我不好,都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尽管不知道他何出此言,风九幽还是环住他的腰身依偎在他的怀里,柔声道:“我心中是有委屈,但却从来都不是你给的,如果说你是因为我们没有成亲就行了夫妻之礼,而感到让我受了委屈,那我想告诉你,我不委屈,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即便一生一世没有婚礼,我也愿意。” 一番肺腑之言让陌离搂住她的手收的更紧,心中动容,他情不自禁的叫了一句:“九儿!” 随着双手的收紧,两个人靠的更近,两颗心也紧紧的贴在了一起,毫无一丝缝隙,风九幽紧紧的搂住他的脖子,来回的在他脸上蹭了蹭,发自内心的说道:“陌离,我知道一直以来你都没有什么安全感,也因为我的不擅表达而患得患失,再加上两国联姻,我又到了北国之都,更是令你心下难安,但是,你要相信我,也要相信你自己,我风九幽既然选择跟你在一起,成为你的妻,就绝不会爱上别人,更不会为了活命而委屈求全辜负你,嫁给别人,所以,你要记住,今生今世只要你不推开我,只要你不放开我的双手,我就绝不会缺席你的以后,绝不会离开你。” 无比郑重的一番话,不是誓言却似誓言,陌离感动的无以复加,一塌糊涂,松开抱住她的手,痴痴的凝望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不会,永远都不会,九儿,我永远永远都不会放开你的手,也不准你缺席我的以后,更不准你离开我。” 如果时间能定格在这一刻该多好,那么他们便再也不会分开了,也不会有后来的伤心了,就如他们现在所说的那样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声音未落二人再次深情相拥,风九幽泪眼朦胧有些激动的说:“嗯,不离开,再也再也不离开。” 正是情浓之时,画影叩门而入,一边端着药往里走一边自言自语的说道:“主子,你洗好了吗,哎呀,这北国都城真不愧是苦寒之地,冷死人不说,还……” 声音戛然而止,二人相拥的画面瞬间映入画影的眼帘,顿时一愣,心中一怔,连着嘴巴也跟着张的大大的,就像是吞了个鸡蛋似的非常吃惊,似乎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到陌离。 风九幽本就脸皮薄,对于这种闺房之中的亲密更是生怕别人看到,一听到画影的声音就赶紧推开陌离。 陌离和风九幽正好相反,自从她接受他以后,他就唯恐天下人不知道他们在一起似的,处处宣誓主权不说,还恨不能告诉每一个人,恨不能让每一个人看到他们的恩爱之举,所以,一推之下并未推开,依旧被他紧紧的搂在怀里。 风九幽不肯,满面紧张而娇羞的捶了他一下,低声道:“画影来了,放开我。” 看到她害羞的模样,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陌离松开抱住她的手,转而一把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牢牢的搂住她说:“不放!” 扭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画影,风九幽马上收回了视线,觉得无语到了极点,也觉得陌离无赖到了极点,当然,她对于这种无赖的行径根本没有一点办法,也毫无招数可言,更谈不上生气。 娇嗔的瞪了他一眼,风九幽趁画影还没有反应过来前,压低声音威胁道:“放不放,再不放,我生气了。” 不知道为什么陌离突然间好喜欢这种偷偷摸摸的感觉,也觉得很刺激,更觉得风九幽的反应很可爱,可爱的让他不忍就这么结束。 十指相扣不给她任何逃跑以及跳下去的机会,陌离在她的耳边柔情密意的说道:“你生气吧,生气我就亲你。” “你……流氓!”一瞬间,风九幽感觉自己被雷劈了,仅仅只是这样相拥都已经让她很难为情,要是再让画影看到他亲自己,那,那她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想想都觉得丢脸,也恨不能立时找个地缝钻进去,脸红如血,艳若桃花,看的陌离满眼爱意,似乎是要将无赖进行到底,他轻轻的咬了一下风九幽的耳垂,变本加厉的说:“流氓也只是对你。” 看他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风九幽哑口无言欲哭无泪,觉得别人说的一点也没错,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自己在他面前说这些,无疑是以卵击石不自量力,比耍无赖,耍流氓,自己那里是他的对手,简直无疑于羊入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