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少女想要白给；伊芙抵达帝都
“你好，同学。能允许我坐在你的旁边吗？” 清脆的声音宛若银铃，其中夹带着一丝羞涩。 正在从背包里拿出课本的季言闻言，沉默地转过头去。 入眼是一位清丽少女，金色璀璨的卷发垂落到少女纤细的腰肢，好似闪耀的太阳一般，夺人眼目。 体态娇小，面容精致，蔚蓝色的瞳孔纯净的不带丝毫杂质，弧度完美的粉唇使人联想到清晨带着露珠的鲜花。 身上着装是帝国大学发下来的统一制服，经典的黑白灰颜色搭配。 穿着黑色的长袖外套，袖口处绣着金色的流苏，领口则挂着银质的校徽，中灰色的修身马甲搭配着纯白色的衬衫。 重灰色的褶皱裙到膝盖处，皮质的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身材，中间的金属搭扣刻有复杂古老的花纹，棉质白色的过膝长袜，搭配黑色的圆头小皮鞋，完美展现出少女青涩的魅力。 少女被季言盯着，娇艳的脸庞感觉有些许的热度，浮现一抹羞红的颜色。 这位少女正是艾丽莎，她在进门的刹那，就发现坐在窗旁的季言，随后便是刚才的一幕。 季言望了望四周，发现有着极多的空位。 便平淡面对眼神中露出希冀的少女，熟练地拒绝。 “这位同学，还有其它位置空着。” 其言外之意便是不行。 艾丽莎愣了两秒，望着季言稍显冷漠的脸庞，因为微笑而翘起的唇角顿时落了下去。 “那……” 她深吸了一口气，还想要说些什么。 季言眉头一皱，心中满是无奈，这还是具有良好教养的富家小姐吗？怎么缠缠不休。 哪怕理解能力不那么正常的都知道这是在拒绝对方，难道我这副皮囊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但好在他已经习惯了各种场面，直接出言打断了艾丽莎的话语。 “同学，请问你知道礼仪修养中的人际交往最看重什么吗？” 季言声音中夹带一丝冷意。 对待这种纠缠不休的不能过太温柔，你好言相劝，懂得进退的人，会顺着台阶走下，互相之间还有机会结交好友。 激进一点的，则认为你十分绅士，反而对此更加倾慕。 但这一切都要有外表的加持，好看的皮囊或许不是一切，但绝对是最基础的东西。 此刻，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季言与艾丽莎的身上，他们看着刚才发生的事，纷纷不能理解。 宽阔的教室内，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 艾丽莎听着季言冷漠的话语，知晓其潜意思，脸色径直呆住。 看着他冷漠的侧脸，恍惚间，她突然明悟过来。 这…… 我这是在干嘛啊！ 艾丽莎的脚往后退了一步，脸上是极尽的羞愤之色。 我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我怎么，怎么这般不知羞耻！ 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怎么就……她心里充满难以置信。 这还是我吗？ 他会不会认为我是一名轻浮的女生？ 怎么办？怎么办？ 为什么我看见他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艾丽莎的心里各种想法都纷纷冒了出来。 “非常抱歉，打扰了你。” 她双目紧闭，神色紧张，赶紧鞠了一躬，然后慌慌张张地逃向了最后一排。 金色的卷发扬起，闪着绚丽的光点，匆忙地掠过了季言，细闻似乎带着一丝芳香。 季言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接下里的几年里应该不会再有女生找他了。 他回首继续拿出课本，脸色平静的仿佛一件小事。 在以前的学校里，季言的风评就是两个极端，一端认为他待人真诚，为人仗义，性情温和。 另一端则是认为他冷漠无情，不懂得礼仪，没有教养。 前段的认同者男生居多，后端的认同者女生居多。 对此季言没有什么看法，毕竟只有朋友可以拥有很多个。 远处，一个戴着粗框眼镜的普通少女平静地望向季言那边，看着他冷漠无情地态度，不禁笑了笑。 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啊，她如此想着，肩头却是被人拍了一巴掌。 “你在笑什么？快点把我和meimei的书拿出来。” jiejie拍着她瘦弱的肩膀，看向了艾丽莎。 艾丽莎此刻已经拿出课本，将书翻开立了起来，遮挡住窘迫不安的小脸，不过她连书都立倒了。 jiejie现在的脸色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没想到啊没想到，连阿卡丽家族的大小姐都有吃瘪的时候，今天竟然丢了这么大一个脸。 但是，这还是那个她所认识的艾丽莎吗？ jiejie有些疑惑，就算是看爱情故事看傻了，也不至于硬往人家脸上贴吧，互相之间都不怎么认识，面也没见过，她怎么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艾丽莎脑子是烧糊涂了吗？ …… “在三百四十二年前，若林王国乘着我们在与弥撒帝国僵持时，悍然出兵攻下了西南边境的一座城市，但在伟大的威廉大帝带领下，成功赶走了入侵者……” 季言单手支撑着头，望着外面湛蓝的天空发呆。 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体内的神秘因子在缓缓运转，修炼的同时，也隔绝了台上讲师平静而又单调的声音。 这是一间阶梯型的宽阔教室，此时正在上公共课。 这节讲的是历史，本来是打算增强学生对于帝国的归属感，激发学生心中的澎湃热血，但在讲师的cao作下，那不带一丝起伏的声调足以令人昏昏欲睡。 此刻已经有不少人挣扎着眼皮，努力与睡魔做斗争，不过基本都是花钱进来的富家子弟。 大部分人都是在认认真真地做着笔记，毕竟这门课的分数占比还是比较高的。 但对于神秘学院的学生而言，自身的实力才是根本。 因此环顾一下四周，可以看见穿着标志性黑色长袍的学生极少，面对这种课程绝大数的选择是直接旷课。 季言此时也在思考是否要继承学长学姐的优良传统，毕竟这個课程对他的确没有什么大用。 转头看了看雪白墙上挂着的时钟，分针大概要转个四分之一圈才会下课。 他干脆闭上了眼睛，继续沉心修炼。 学长给的修炼手册的确很好，因子含量提升的速度大约是之前的三倍左右。 经历昨晚的一夜苦修，估摸着应该上到了0.08的样子。 感受着体内神秘因子畅快地在体内涌动，因子含量上0.1也只是时间问题。 唯有到了0.1，季言才有资格学习正式法术。 在教室的最后一排，金发少女的书依旧立着，只不过书已经摆正。 少女清丽的脸庞面带茫然，蔚蓝眸子失神地盯着书本。 心里各种想法在翻涌，依旧没有停歇。 我当时为什么会做这样的傻事？ 我这个脑袋究竟是怎么想的？ 想到刚才发生的一幕幕场景，艾丽莎怎么忘也忘不掉，仿佛它已经被刻进了记忆里。 为什么开心的事会记不住，尴尬的事就这么难以忘记啊！ 少女的脸颊又升起了温度，她忍不住将书本移动了一小段距离，眼睛偷偷地望向了季言的背影。 可是，哪怕只是背影也很有魅力啊。 艾丽莎的心脏砰砰直跳，脑中忍不住又起各种想法。 虽然我当时不太理智，但他这么有魅力的话，好像也没太大的关系吧。 少女此刻蔚蓝如海的眸子里有着光芒流转，如沙滩上的浪潮，一波接着一波。 但她没有丝毫察觉。 在离少女不远处，一个灰色头发的少年默默把这一幕看在眼里。 雅达季目光阴沉地看着少女，忍不住咬紧牙关。他仿佛硬生生吃下了一个柠檬，嘴里翻着酸水，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在很早之前就关注这位如太阳一般的少女了，不仅是阿卡丽家族的资产，还有她过人的相貌。 艾丽莎的家里可以说拥有很多财富，但她们初到帝都，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而雅达季的家族虽然资产也不见得比她们多，但是在帝都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关系。 再有钱的人也抵不过贵族的一句话，而他们在帝都里，就有这几十年里上下打点的关系。 两家曾有合作的意向，便往来过一次，那时雅达季初见少女，便被她惊为天人的相貌所吸引，不过两家的商谈最后不了了之，对此雅达季很是遗憾。 如今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到了艾丽莎，让他十分惊喜，可刚才的一幕却令他很不是滋味。 “咦？这不是阿卡丽家族的大小姐吗？她们家族还是挺坚强的。”坐在身旁的好友顺着雅达季的视线看过去，然后好奇道。 “你说什么？”雅达季神色一愣，然后转头问着身旁的好友。 “你不知道吗？难道你父亲没跟你说过？”一旁的好友有些诧异。 “其实我们家和阿卡丽家族是要准备合作的，但有大贵族发话了，那谁还敢跟阿卡丽家族接触啊。” 雅达季心中恍然，这应该就是他们家族为什么没有和阿卡丽家族谈成功的原因，毕竟在帝都，贵族都发话了，谁还敢冒着风险。 “她们近些年在帝都频频受挫，工厂也没有几座。” “哎呀，好多商人看着阿卡丽家族口袋里的金币都眼红呢，毕竟她们家族有钱啊。” “可惜他们空有财产，却花不出去。” “不过，我到是知道他们的家族最近要出现转机了。” 好友小声在雅达季的耳旁道：“你可别说出去啊，这些事都是听我父亲说的，不过伱父亲应该也知道，毕竟都是一个圈子里的。” “那位大贵族好像已经松口了，允许他们在帝都立足。” “所以啊，大部分家族最近都在准备文件了，打算乘着阿卡丽家族不知道内幕，狠狠地咬上一口，发一笔大财。” 听好友的讲述，雅达季的眼里闪过了莫名的情绪，心中开始有了一些小小的心思，迅速盘算。 看着艾丽莎的影子，他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 奥斯曼帝国，帝都列车站站台。 伊芙紧紧地跟在了海洛伊思的身后，怕在这人潮汹涌的车站与奶奶走失。 她探出头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这个完全不一样的世界。 不愧是帝都，光这里的站台就与珊瑚市的不一样。 伊芙的第一感觉，就是大，特别大。 头顶的玻璃穹顶一块拼着一块，似乎看不到边际。 这里一切都很新，铁栏闪着亮光，大理石地板仿佛也能当镜子一般，光滑的能照出人影。 走出车站，伊芙呆呆地望着这个城市。 这就是帝都吗？ 伊芙就只在书上见过帝都这个名字，但从来就没什么感觉，知道今天，她才有些明悟。 为什么大家在提到帝都时，都会是一脸羡慕的模样。 如果说她生活的穆林镇及珊瑚市是生活在古老中世纪的的环境，而帝都，则是第一次工业革命后的城市。 伊芙和海洛伊思走不了几步路，就能看见一条繁华的商业街。 宽敞的街道上，马蹄声不断，有华丽的马车驶过，摇着铃铛当当作响。 街道的两侧各种店铺，透过透明的玻璃橱窗，能看见数种充满诱惑力的商品，它们吸引着少女的眼球，在路过后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 这里的人特别多，伊芙从来就没见过这么多人。每个人基本都是西装革履，遇见的少女也都穿着漂亮的裙子，看的她眼睛闪闪发亮。 伊芙低头看看自己身上洗得发白的衣服，不自然的生出一股自卑感，似乎她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她紧紧握住了海洛伊思的手，低着头看着背影跟她慢慢走。 伊芙不敢看这些东西了，她的心里在催促她，想要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 “当—当—当—” 又是马车经过，海洛伊思停下了步伐，伊芙直接撞上了奶奶的后背。 她揉着额头疑惑地看向奶奶，却只见到她目光怔怔地看向远方，随后紧紧拉住伊芙，往拐角处走。 伊芙有些愣神，被拉了一个踉跄，然后跟上了奶奶的步伐。 她有些疑惑地回过头，却看见是一辆通体白色的马车，它结构优美，简约与繁复并存，由两匹白色的骏马拉着。在车厢的背后印着一个图案，似乎是白色的火焰。 很快，马车就消失在了街头，看它行驶的方向，好像是帝都的列车站。 伊芙回过头，看着海洛伊思紧张的神色，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奶奶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