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下山
寒冬腊月，卿山之上有着一间普通的小木房，门旁有着两堆雪看起来是刚堆起来的，房中摆设简单却没有让人感到破旧。 房内并没有人，只有火炉燃烧着，窗外传来了北风的呼啸声随后便是拳头挥舞时传来的音爆声。 “呵！”稚嫩的声音传来，站在那雪之中的是一名赤裸着上半身的少年，他眉目清秀身体看上去却是非常结实，小小年纪肌rou却是清晰可见。 他的身边盘坐着一名须发皆白眼睛被眉毛遮住地老者，这老者并非盘坐在地而是悬于半空之中，他的手中拿着一杆烟斗嘴角却挂着笑容。 少年缓缓闭眼随后一拳击出满天飞雪猛地倾斜，随后又归于平静。 他长舒一口气汗水留下，身上热气开始蒸腾，随后缓缓归于平静。 少年看了一眼一旁正在吞云吐雾的老者，眨眼间一拳打去，老者并未闪躲，那拳头打在了老者的胸口像是打在了空气之上。 下一刻老者的笑声传来，“哈哈哈哈哈哈。” 随后那道身影化作了一道烟雾缓缓消散，最终又出现在少年的身侧。 少年叹了一口气缓缓道，“还是无法触及老师的真身么。” “小莫我在这深山之中修行了近百年，你才来了几年？” “师父，细算下来应该刚好三年了。” “三年你已经到了这种境界了，我也没什么东西可以教导你了你已经出师了，可以下山了。” “可是，师父当初不是说要打赢你才能下山么。”少年有些惊讶。 “打赢我？恐怕你这辈子都要在山里了，哈哈哈哈哈哈。”老者笑着吐了一口烟。 “可是师父，弟子还有很多东西没有领悟。”莫晓楚咬了咬牙，显然他对自己现在的实力依旧不满意。 “够了……够了你学会了为师的绝学，接下来的路要靠你自己走。” 莫晓楚并没有说什么，下一刻他缓缓跪下对着老者用力的磕了三个响头。 “谢师父的栽培。”莫晓楚很感谢他这个师父，若不是这个师父他可能早就已经死了。 三年前，他误入卿山被魔兽追杀误打误撞找到了山中的木屋，最终被师父救下。 莫晓楚现在依旧记得那时候师父所带给他的震撼，仅仅是一掌便把那三只魔兽拍成了rou泥。 无处可去的他便拜入了师父门下学习。 “师父吃饭了。” 眼下二人坐在火炉旁的小木桌前，老者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吃饭的时候也不喜欢把手里的烟斗拿开。 “师父您一直都在生活在山里么？” “呵呵当然不是了，为师厌倦了山下的生活才进入这深山老林之中的。” “可山下的生活不应该更加多姿多彩才对么。” “既然多姿多彩你有为何会来到这卿山呢？” 莫晓楚沉默了，实际上他是一个孤儿，在他出生的时候父母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只有奶奶照顾着他，而奶奶离世之后他便无依无靠开始了流浪的生活，他一直觉得这个世界是五彩缤纷的即便父母抛弃了他，奶奶也离世他也依旧坚强的活着。 只不过他也会时常去想自己的父母究竟去了哪里，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抛弃了他。 “我想要变强，我想要看遍这世间所有的风景，去这世间所有的地方，然后找到自己的父母。”莫晓楚答非所问。 “小莫，你的修行才刚刚开始呢。” 老者注视着他，此时那藏在眉毛下的眼睛也变得炯炯有神起来。 “这是世界很美丽同样也很危险，你才十三岁心智尚未成熟下山后要小心。” “知道了师父。” “有什么具体的规划么。” “暂时还没有。” “那为师给你指一条明路吧，去考猎人证书吧。” “猎人证书？那是什么。”莫晓楚有些好奇手里吃饭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猎人证书，法师证书和骑士证书被称为三大证书，其中猎人证书涉及最为广泛，同样用处也是最明显的，不过也是其中最难考的。” “最难考的？师父你考出了么？” “我？哈哈哈哈哈哈，老夫当然考出了，当年我可是以满分的成绩打败了所有人。” “不愧是老师。”莫晓楚完全没有质疑，他对老师有着百分百的信任，虽然这老家伙平时吊儿郎当的。 “你就不怕老夫是骗你的？”老者也是无语了，看着眼前的傻徒弟，他有些不放心。 “老师为什么要骗我呢，对你我都没有什么好处。” “唉你小子真是……” 老者叹了一口气，他有些不太放心，思索片刻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他不知道从何处拿出了一个蓝色的水晶吊坠。 “小子拿着这东西。” 莫晓楚愣了愣看着老人手中蓝色的水晶吊坠不知道是何意。 “拿着，为师是不放心你下山的，可我已经没有能教你的东西了，这个吊坠你拿着。” “师父这是什么？” “这是当年师父我下山游历在一位友人赠予我的，中间那颗水晶叫做阿德曼水晶世间罕见，可以看穿人心。” “师父友人赠予？那岂不是非常珍贵的宝物么，我不能收下。”莫晓楚连忙摆手拒绝。 “死板，为师说要送你你就收下。” 莫晓楚最终还是收下了项链。 “为师真是不太放心你，你太天真了做事不懂得变通，又有些死板，还有点傻傻的，下山肯定会遇到很多坏人。” 扎心了。 “老师我真的有你说得那么笨嘛。” “你不笨你只是有些傻的可爱而已。” “师父……” “行了去洗碗吧，晚些我送你下山。” “不能明天在走吗。” “就今晚。” “那好吧。”莫晓楚并没有说什么默默洗碗去了，老者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欣慰又有些担忧。 要说天赋，这小子天生就是战斗的料，无论是出手之果决，还是战斗思维之敏捷都算得上天赋异禀。 生活里的他和战斗时的他是截然不同的两人，平日里非常好相处同样也有些天然呆但战斗起来的他就像一台机器一般快狠准的同时目标明确招招打的都是要害。 恐怕这对日后的他来说会是个大麻烦。 莫晓楚来到了一处小溪边洗了碗筷，又拿出了自己的脏衣服开始清洗。 今晚就要下山了，他有点舍不得却又非常的兴奋，他对外界的憧憬和小时候不同，那时候所经历的饥寒交迫让他感受到了生活中的苦，而这些年他在山中与师父修行几年，听了师父讲述了这世间很多美丽的地方，很多奢华的地方，还有一些危险的地方，那些地方都是他曾经从未去过的。 听师父拥有了猎人证书就可以去很多国家很多地方，还有很多特殊的优惠…… 可是一想到自己要离开师父莫晓楚就有些舍不得，三年了自从奶奶走了之后他便从没觉得哪个地方那么像家了，直到误入卿山得到了师父的教导，才真正有了一个家现在说离开便离开难免让他有些伤感。 天渐渐地黑了下来，雪缓缓地停了，卿山之上传来了野兽的咆哮声。 老者站在卿山之巅目光遥望远处，时候不早了他的目光随即看向木屋旁已经收拾好行李的少年。 他微微叹了一口气，化做了一道烟雾停在了少年的身后。 此时的少年穿着一件青黑色的布衣，一条普通的短裤，看上去极为朴素。 “这是你最后一关。”老者的声音传来。 少年双手宛如幻影猛地拍去像一条鞭子一般猛猛地打在了老者的腹部。 老者整个人倒飞了出去，把整个小木屋打得都坍塌了半边。 “我打中了！我打中师父了！” “你……你……”房屋倒塌的烟尘之中，老者有些狼狈地站了起来，他倒是没有受伤，只得感觉到腹部的疼痛以及大脑的一阵眩晕。 “师父，师父，您没事吧。”少年连忙去搀扶老者，却被老者一把拍开了。 “你干嘛？你干嘛？”看着师父真的要发火的样子。 莫晓楚有些委屈，“不是师父说的么随时都可以攻击您。” “放屁，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了，哎呦疼死我了……” 实际上他还真说过，但这时候可不能认，徒弟要下山前把师父一巴掌打飞了，这合理吗？这不合理！ “你小子给我听好了，这是你的最后一关，以后我们永远都不用再见了！” 莫晓楚委屈巴巴的听着师父说话。 “你的最后一关便是下山，今晚是红月日虽然月亮被云雾遮蔽，但这一日山中所有的魔兽野兽都会发狂，而你要给我活着下山，听清楚了么？” “嗯，听清楚了。” “行了，你可以滚了。” 老者捂着自己的还有些隐隐作痛的肚子，心里却是在想妈的这小子出手速度真快，我都没反应过来。 看着师父一脸嫌弃自己的样子，莫晓楚咬着牙来到了一处斜坡，此处斜坡并不是正常的上山路而是一条长满了树木从来没有人走过的陡峭山坡，从这里划下可以快速抵达山底。 莫晓楚最后回头看了一眼师父，随后微微躬身道别，而后目光变得伶俐起来。 下一刻他整个人宛如一道流光般迅速朝着山下掠去。 老者看着他微微点头。 行走在皑皑白雪之上莫晓楚并未觉得有多困难，对现在的他来说如履平地般简单。 在他不远处几道漆黑庞大的身影虎视眈眈地注视着他，它们双眼血红像是看到了一块鲜美的rou一般，莫晓楚并未停滞片刻，他的双掌瞬间竖直宛如一把锋利的钢刀般瞬间刺穿了其中一只魔兽的身体，而随着一只魔兽倒下另外几只如同恶狼般猛扑了上来，只不过在下一刻，肢解声传来少年仅用双手便撕裂了它们的身体，野兽的咆哮声不绝于耳，少年向前的动作停滞片刻，因为前方出现了悬崖若是普通人掉下去必定会摔得粉身碎骨。 停滞过后下一刻少年整个人向下坠去。 老者站在山巅，他有些紧张，直至一阵巨响传来，随后嘶吼声接踵而至，老者才松了一口气。 少年穿越在森林之中没有停留，直至他走出森林的那一刻来到马路上的那一刻身后便再也没有追逐的野兽了。 他目光逐渐转为柔和，回头望去已经看不见卿山上的那一间小木屋了。 他下山了，属于他的旅程也真正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