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士为知己者死
“哦，对了，都给忘了，已经是新的一年了。队长，也祝您新年快乐！” “庆祝新年！庆祝加入！走，咱们吃饭去！” “上哪儿啊？” “就下一层，大厦76层啊。” “哦哦哦，我还以为还得出去呢。” “哦喉，大厦餐厅不能满足你的口味吗？食不厌精，脍不厌细？” “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还是说你有约在先了？” “也不是哈！我就是想着赶紧吃完晚饭，想去技术开发部看看。” “原来如此……那这样，吃完饭，我先带你去技术部，见一下崔主任。然后，明天你带好随身衣物，直接过来办理训练生入住。这样没问题吧？” “如此甚好！哈哈！” “走，那就先吃饭，速战速决！” “好的，队长！” 于念跟着孙仲轩在餐厅的一个角落坐下，三下五除二地吃完饭。席间并没有他人打扰，二人之间，除了一些饭菜评价，生活日常外，也没有做其他过多的交流。 “队长，我吃完了。咱们去技术部吧。” “好，走起！看不出来啊，你比我还着急。” “哈哈，那句话不是你说的吗——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两人一前一后，再一次乘坐电梯来到了位于81层的技术开发部。 刚一进房间，于念不由得怔了一下，这都6点多了，怎么还这么灯火通明的！一个超大的开放式办公室，坐满了不下五十余人，由于每个人的工位可着实不小，所以看起来空间相当的开阔。再看公共区域的位置，不规则地陈列着一些通过3D建模打印生成的各种武器、防具的模型，有的一体成型并渲染了非常精美的涂装，有的拆解成了各式各样的部件，零散地摊放在隔离出来的专用收纳盒中。 几十号人就像没看见他们两个人进来一样，各自忙着各自手里的工作，有互相探讨到可以说算是争论程度的，有三开电脑一边建模一边对照图纸的，有索性放下所有电子设备拿出纸笔写写画画的，好不热闹！ “队长，技术部他们都不下班的吗……” “下班？对俱乐部而言，每个部门都如同钟表背后的一个齿轮一样，只有所有的齿轮都咬在一起，都转动起来，才能保证拨针能正确无误地指示时间！” “我也是一个齿轮吗？” “当然！缺了谁都不行！况且，你也已经是这其中的一环了！” 孙仲轩带着于念穿过巨大的员工区，直接来到位于最深处的一个独立办公室。他轻轻地敲了敲大敞遥开的屋门，冲着里面的人微笑着说到：“崔主任，我给您把人带来了。” “孙队来了，快进来，快进来。”屋子的主人一听招呼，马上站起身来走到门口，笑盈盈地拉着孙仲轩的手，把两人往房间里让。 “您是崔主任？？？”走在最后的于念按示意关好屋门后，仔细地打量着这位技术开发部的当家人——崔主任！ 接近一米七的身高，清瘦的身材，一身浅米色的运动装，脚踩一双AJ篮球鞋。全身上下除去一副无边框的眼镜之外，再没有任何一件饰品，而最让于念惊诧的是对方那一头看起来异常柔顺的及腰长发！ “我是崔婕，是这儿的老大。这么惊讶地看着我干啥！怎么，女的是不能干技术啊？还是不能当boss啊？于念小朋友。” “能能能！都能，都能！” “孙队您坐，我先跟于念聊两句。” “崔主任，你们聊就行。我回去晚训了。人我给带到了，也交到您手里了，任务圆满完成！哈哈。” “那好，孙队。您忙您的。这孩子交给我了。” 等孙仲轩离开后，换崔婕开始打量起于念了。从毕业到润泽，于念还没有享受过被同龄异性审视的待遇，显得无比局促不安。 长达五分钟的静默之后，背靠着办工桌的崔婕一手托肘，微锁着眉头，字斟句酌地开了口。语气虽不算凝重，但却十分坚定，跟刚才笑脸相迎孙仲轩的时候判若两人。 “于念，你的情况，孙队跟我提过。” “那真是得感谢孙队了……” “来这间办公室的路上，你也看到我们技术部的工作了吧？” “是的。有条不紊，热烈而活泼。” “热烈有的，活泼未必。现在咱们技术部最大的障碍是，都太学院派了。” “额，您的意思是？” “我认真地问你，你跟孙队聊起的那件武器，你有没有决心将之实现？” “有的！崔主任！过来的这一路，我已经非常清楚，咱们技术部的大家都很专业，也都很有热情。但似乎还没能打造出任何一件可以改变形态的武器吧。” “何止咱们，全《天下》都还没有！一件都没有！” “目前没有不代表以后不会有。” “我想让辰星是第一家拥有的俱乐部！” “我跟您有同样的愿望！”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像每个辰星人一样，无论如何都想要实现心中的目标？” “我好像现在已经是辰星人了，崔主任。” “哈哈，好吧，你合格了。”说完，崔婕再次绽放出爽朗的微笑，跟刚才不苟言笑般问话的时候再次判若两人。 “合着咱们技术部这儿还有一次面试呢啊！还好看起来我是通过了。”看到崔婕放松了下来，于念也配合着调整起自己的语气。 “你先把这份保密协议签了。我声明一下，这件武器的开发过程，全辰星只有咱们两个人参加，也只有咱们两个人能掌握进度。技术部的其他人、战队的其他人、俱乐部的其他人，哪怕是孙队本人或是俱乐部老板本人，你我都不能吐露任何信息！” “我懂！以防万一，我也跟您确认一下：如果开发成功的话，这件武器的归属权是我个人。这点我相信孙队跟俱乐部、跟您是沟通过的，没问题吧？” “说过了，合同里也写了，你可以自己再确认一遍。虽然我个人是强烈反对的……”说到这里，崔婕再次目光如炬地盯着于念，停顿了许久才继续说到：“我问过孙队，你的训练生合同是无固定期的，说白了是你跟俱乐部双向选择，你情我愿的事。但武器却归属你个人，我认为这样对俱乐部而言，风险太大了，不确定性太大了！” “嗯，您说得很在理。换我是您，我也会强烈反对的吧。” “但，你知道孙队在会上是怎么说的吗？” “这个真不知道了。” “‘我知道这对俱乐部而言确实是风险，但我更愿意相信他的可能性。相比较这种风险，我相信他的选择！我相信咱们辰星的凝聚力！我相信选择了咱们辰星的他！’这是孙队原话！” “……”听到崔婕这短短的一句复述，于念半天没有说话。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表态，又似乎一字一句都说不出来。只是用同样坚毅的眼神回视着她，胸口深沉地起伏不已。 “你可不要让咱们的孙队长失望啊！” “知己士死，定不相负！” “好了，严肃的话题也聊完了，保密协议你也签好了。咱们可以探讨一下我这儿工作的细节了。”崔婕瞬间又切换回轻松活泼的语气，边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边怒了一下嘴，示意于念坐在自己办公桌前的客位沙发上。 等崔婕落座后，于念也轻轻地坐下，后背挺得直直的，双手放在膝盖上，端坐之姿异常地乖巧，就像一个等着听老师布置作业的小学生一样。 “在商量细节之前，我先把我的想法跟你通知一下。注意，是通知，不是商量哈。” “崔主任，您请讲，我用备忘录记一下。” “第一，明天开始你不用参加晚训，6点整到这间办公室上班，自己安排好吃晚饭的时间；第二，你的工位就在这儿，明儿白天我会让工程部改造好，面向屋门背向我；第三，技术部不用穿工装，战队那边着装什么要求听孙队指示；第四，……” 听崔婕迟迟没有开口宣布第四条指令，于念脱口而出地问道：“第四是什么，崔主任？” “过来跟我pk一把！”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