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姨娘情急辱亲女 探春正言表志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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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众人听到宝玉坠落山崖,无不惊骇,迎春、探春、湘云都哭了起来。即便是惜春也是眼泪汪汪。 刚维护好秩序又乱了起来。 贾敏与怡康王、贾琏等商量一下,怡康王、贾琏、贾蓉带人跟随贾蔷去寻找宝玉。 怕回庄惊动老太太,其他人原地休息,等待消息。 贾敏这才把贾环、贾琮叫至跟前,细细询问根由。 贾环只是哭,从贾琮抽抽嗒嗒地,前言不搭后语的述说中,众人听明白了:贾琮的马跑在后面,宝玉先拉住贾琮的马,救下贾琮,再去追贾环,追至山崖边,救下贾环,自己却失足坠下山崖。 王熙凤问道:“好端端的,怎的会惊了马?”心腹大丫头平儿悄悄地耳语几句,王熙凤一对秀眉立了起来,不是平儿拦着,马上就要拿赵姨娘来问罪。 单表赵姨娘,只因来了庄子也不能与贾环住一处,又被贾环怼了一通,心里窝着火,本意只想给众人找点麻烦添个不自在,哪曾想闯下如此大祸。 赵姨娘故意从鹿上摔下来,钗裙上都是泥水,两鬓松散了,狼狈不堪。本想回庄,又不敢独自往回转。只得躲在后边。 一时又听闻贾环出了事,心下着急,便顾不得许多,三步并着两步到前面来看看。 王熙凤一看赵姨娘,便骂道:“烂了心肠,不得好死的下作东西!怎么就偏偏你的鹿惊了?宝兄弟若能无事,算你命好。若是宝兄弟有个好歹……” 刚说到这,只听黛玉哇地一声哭出声来。 贾敏把女儿抱怀里,轻声安抚着,眼圈却也红了。 王熙凤看着,眼泪也在眼眶打转,扭头一看赵姨娘嘴角含笑,气得就要过去打赵姨娘。 赵姨娘忙低下头,眼睛一嘘,看到贾环坐在不远处抽抽嗒嗒地淌眼抹泪,急忙跑到贾环跟前,拉起贾环来,打量一圈,看贾环毫发无损,方才放下心来。 赵姨娘一边拍打着贾环身上的尘土,一边假意骂贾环:“没出息的下流种子,偏你逞能,要去骑那高头大马,如今宝玉为救你坠下山崖死了,你怎能有脸活着?不如趁这会子,我陪你一起去死了大家干净。” 众人听了她的话,都唬得不知如何应对。王熙凤再也忍不住,挣脱平儿的手,几步跨到跟前,上来便打了赵姨娘两个耳刮子。 一边打,一边咬牙骂道:“你这个黑心烂肺的奴几,你怎知道宝玉死了?不是你存心害人,他怎么会坠崖?你既要死,我这就先打死你!省得你去跳崖了!” 平儿等忙上来拉劝,说:“二奶奶快住手,姨娘是信口胡说,如何能当真?” 赵姨娘平日被王熙凤压在头上,冷脸冷言地骂几句,也不敢则声。几日被王熙凤这个侄媳妇当众摁着打,哪里肯依?再说泥菩萨也有三分脾气。又想到这屋里除了王夫人,谁还大似自己? 打狗还得看主人,王熙凤竟敢当众以小欺大打自己,就是打老爷的脸。自己即便得罪了他也有限的,必把这件事抓着理扎个筏子,也把威风抖一抖,以后也好争别的理。 想到这一层,赵姨娘索性把心一横,便拾头打滚,泼哭泼闹起来。口内便说:“你打得起我么?再不济我是老爷的人,你平日里骑我头上也就罢了,柿子尽捡软的捏,今日我叫你打了去,我还活着!”便撞在怀里叫她打。 贾敏看闹得实在不像话,正欲上前劝解。元春过来说道:“姑母别管他们,让他们闹去!她巴不得宝玉有事,打死也不冤枉!竟然还敢如此胡闹。”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外面一干的人听见王妃如此说,谁还敢多言劝解?王熙凤听了,心想打一下也是打,索性打个痛快,打得她长记性,好过她以后再生出歪心思害人! 王熙凤本就是利索人,又年轻,趁着没人拉自己,一把抓住赵姨娘的头发,照脸又狠扇了几个大耳刮子,口内说道:“看我打不打得起你!今日这事,莫说老爷,即便闹到老太太那儿,我也不怕你!你害了宝玉,看哪个能饶过你!” 赵姨娘本就是个泼的,现在没人拉偏架了,便脚踢牙咬,和王熙凤打成一团。 又有一干平日被王熙凤拿捏过,怀怨无处出气的老婆子,见赵姨娘大闹王熙凤,都心里称佛,“也有今日!” 那赵姨娘到底不抵王熙凤,被一个窝心脚踹倒在地,见众人都在看热闹,无人帮衬自己,正是一头火。抬头看到探春和元春、迎春、黛玉、湘云等站在一起看着自己。 赵姨娘开口便说道:“我熬油似的熬了这么大年纪,又有你和你兄弟,这会子被人摁着打,姑娘不伸手帮着,还有心在这里看笑话。这里的人都踩下我的头去还罢了。姑娘你也想一想,该替我出气才是。”一面说,一面眼泪鼻涕哭起来。 探春忍辱含泪道:“姨娘这话说谁,我竟不解。谁踩姨娘的头?说出来我替姨娘出气。” 赵姨娘道:“姑娘眼瞎了吗?看不到谁在踩我吗?”
探春道:“依我说,姨娘安静些养神罢了,何苦每每生事,让人寒心。姨娘若能安分守己,何来今日这无妄之事?” “我但凡是个男人,可以出得去,我必早走了,立一番事业,那时自有我一番道理。偏我是女孩儿家,一句多话也没有我乱说的。老太太、老爷、太太满心里都知道,才看重我,如今我还没有做一件好事,姨娘倒先来作践我。” “今日之事,倘或老太太、老爷、太太知道了,怕我为难往后不再看重我,那才正经没脸,连姨娘也真没脸!”一面说,一面不禁滚下泪来。 赵姨娘没了别话答对,便说道:“老太太、老爷、太太疼你,你越发拉扯拉扯我们。你只顾讨老太太、太太的疼,就把我们忘了。环儿是你亲弟弟,他被人欺负你不管也就罢了,现如今我被人欺辱成这样,你竟不知为我说一句公道话。” 探春道:“我怎么忘了?叫我怎么拉扯?这也问你们各人,哪一个主子不疼出力得用的人?哪一个好人用人拉扯的?” 可卿在旁只管劝说:“姨娘别生气。也怨不得三姑姑,他满心里要拉扯,口里怎么说的出来。” 探春忙道:“蓉儿媳妇也糊涂了。我拉扯谁?谁家姑娘们拉扯奴才了?他们的好歹,你们该知道,与我什么相干。” 赵姨娘气的问道:“谁叫你拉扯别人去了?你和环儿都是我肠子里爬出来的,只叫你拉扯下你母亲和你兄弟,你都不肯。明儿等出了阁,我还想你额外照看赵家呢。如今没有长羽毛,就忘了根本,只拣高枝儿飞去了!” 探春气噎,抽抽咽咽的一面哭,一面问道:“谁是我母亲?我只认太太,哪里又跑出一个母亲来?我倒素习按理尊敬,越发敬出姨娘的理来了。何苦来,谁不知道我是姨娘养的,必要过两三个月寻出由头来,彻底来翻腾一阵,生怕人不知道,故意的表白表白。也不知谁给谁没脸?幸亏我还明白,但凡糊涂不知理的,早急了。”可卿急的只管劝,赵姨娘只管还哭骂着唠叨。 正闹得难以分解,听到人说:“怡康王回来了!” 慌得众人都忙着迎上去,一叠声地问:“找到宝玉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