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病不起
天还没大亮,城门都还没到时候开。唐玉被人硬生生的拉起来了,动手的可不是别人,正是蒯良。这都是当父亲的心啊,不能耽搁了自个儿子的差事,万一晚了可怎么好。 唐玉起初想了一夜,眼睛都没闭上过,怎么想都别扭,特怕见蒯良。知道不知道,心情不一样。可真看见蒯良了,他想通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反正我又不是你儿子,我怕你干嘛! “劳烦蒯良先生了,怎么您还亲来呢?找个人来叫我一声就行了。”唐玉边说,身边有几个漂亮女婢在旁给他梳洗打扮,蒯良一直就那么看着。 蒯良道:“不劳烦,怎么会劳烦呢!我已经叫人备下了醒酒之物,你吃些再走,天色还早。” “亲爹啊,这是!”唐玉心里千言万语说不出来,这几字算是总结一下吧! “多谢、多谢!”唐玉几声感谢,是从心里这么往外说的。 月亮还没全下去呢,蒯良端坐在上,蒯越一边作陪,唐玉面前是醒酒之物。这是碗汤啊,唐玉真想喝一口,太香了这汤。不过他不敢,唐玉心说这是醒酒之物,分明是十全大补汤,人参、鹿茸、等等吧!这一碗全喝一下,十个唐玉也得被补死,喝几口他猜都得流鼻血。 “怎么,可是这汤味道不佳?”蒯良还在那问呢! 蒯越是旁观者清,人家唐玉为什么不喝,他心里可明白。这碗可比昨天的酒有分量多了,喝完顿时就得趴下,于是蒯越道:“快些随便喝几口,赶紧去城外与兵马会和才是。” 唐玉连忙喝了几口,还没咽赶紧呢!“我这告辞了。” “不用这么急吗!”蒯良没说,这话到嘴边生生咽回去了。蒯越起来送了送唐玉,回来后二话没说,他端起碗来都喝了。 蒯良一瞪眼,“你没吃过好东西啊?” 蒯越急了,“大哥没你这么偏心眼的,你弟弟我多大了,正是需要进补的年岁。唐玉才多大个人,十七八大小伙子你就给他喝这个?” “懒得与你争辩。”蒯良走了。蒯越心说,你走了正好,我让人拿回厨房再炖上一碗,我也没空和你在这饶舌。 出了蒯府门的唐玉,一步一步看似再走,实则有点跑的意思。天没亮就健身,唐玉心说这习惯还是没有的好,太累。 城门口唐玉正碰见文聘,“文聘将军,真巧啊!你也健身呢?” 文聘骑在马上,“健什么身?我是等你呢!” “你就是蒯越替我安排的副手?这我哪敢当啊!”唐玉想起蒯越昨日之言,说是给他找了个了解兵马的人,居然是文聘吗? 文聘冷笑一声,“你有什么不敢当的,来了才多久,你连蒯家兄弟的门路都走通了。我文聘可万万也比不上你啊!” 酸中还带着调侃,还不乏一点羡慕的语气。文聘是靠真本事上来的,一向看不起靠关系的人。但对唐玉他很羡慕,自个有本事还有人赏识,关键是还很年轻。 唐玉尴尬一笑,也没再多说,与文聘一起点好了兵马。等了有半个时辰,伊籍的马车也来了。 “出发!”唐玉喊这一声是憋足了气。一旁骑在马上的文聘不自觉捂了下耳朵,心说唐玉什么毛病,出发就出发,又不是带着千军万马,拢共这么点人,用得着这么大声吗! 伊籍马车上晃晃悠悠的倒是自在,他不担心有什么岔子。自从知道有文聘相佐,本来七上八下的心算是定下了,文聘可是猛将,这人不但猛还很有谋略,比初出茅庐的唐玉安全多了。纵然驰援刘磐一事犯了大错,但伊籍心里明白一切都是蔡瑁所为,文聘也是身不由己。 唐玉、文聘二人是并马儿而行,开始走的时候没什么,走着走着,文聘就发现唐玉的马总是会撞过来。 “你想怎么样?”文聘这一侧头问,吓他一跳,唐玉正闭着眼睡觉呢!也不怪唐玉,他与伊籍一样都对文聘很信任,觉得有他就没乱子。于是,一夜没睡的唐玉,慢慢悠悠睡着了。 唐玉被文聘一句话弄醒了,很是不好意思的说道:“昨夜我就没睡,太困了。” 文聘摆起长辈的架子,教训道:“为将者怎可在出兵之前,一夜不寐?咱们要是上阵杀敌,你脖子上长了几个脑袋,备着引颈受戮?” “我的不是,我的不是。”唐玉可没当主将的霸气,在文聘面前错了就认,错了还不认才丢人。 文聘又道:“再往前有条小溪,洗把脸精神一下。要是被后面士卒见到,你这领兵之将,威严何在?” “多谢文聘将军提醒。” 到了小溪边,洗了把脸也让身后士卒稍微休息了一下,这才接着赶路。没到宛城,唐玉一点不怕,四周都是荆州的地盘。这些年刘表也算多有建树,荆州比之中原一带,太平富庶很多。等走了几天,远远看得见宛城的影子了,唐玉才烦。 “文聘将军,咱是兵马在外啊,还是随着伊籍先生,到城里啊?”唐玉对一旁文聘问道。 “你领军在外,我带些人随伊籍先生入城。”文聘倒也干脆。 唐玉摇摇头,沉声道:“这样不好,你是我的副将,护送伊籍先生是我的责任。还是你带着兵马在外,我带着几人护送伊籍先生进城好了。不要争辩,这是将领。” 文聘还真是想争辩一下,唐玉后面一说是将领,文聘没话了。不管怎么说,唐玉才是主将,一千人里他说了算,反驳不了。 “那你多当心。”文聘还记得蒯越的交代呢,要他多照顾一下唐玉,也就不免要说上一句关心的话。 “没事的,张绣还没这个胆子,敢把我们怎么样!”唐玉心口不一,但不能说别的话。让文聘在外也有他的心思,文聘是大将,领兵迎敌经验丰富胜他唐玉十倍不止。真要是有个万一,文聘能带着兵马杀回去,唐玉就不能保证,除了自个以外能带着多少兵马回去了。到了城里要是真的有危险,唐玉知道一时半会张绣也不敢杀他,怎么不得谈判一下,到时再想办法跑。这时代的监狱,能有多牢靠。 宛城前,唐玉领着五十士卒,护着伊籍去见张绣。 到了张绣所在府门口,唐玉不好穿着甲胄带着佩剑进去,伊籍让他府外等候。 唐玉十二分精神的戒备着呢,过了好一会,见伊籍出来了。 “怎么着,伊籍先生?”唐玉上前询问道。 伊籍一摆手,“病了,张绣病了,说是得了重病。” “这个···”唐玉都没话了,心想真是一病破千啊!想的太多都没用,人家张绣病了。 “回去吧!”伊籍也不沮丧,反正来了,也不是我不能说。人家病了,你让我怎么说? 文聘横刀立马,城外二十里候着,太近可不行。万一有变,想跑都来不及。 唐玉、伊籍二人也争气,怎么去的又怎么回来了,文聘总算把心放下了。 “怎么样?”文聘也问,但没问伊籍,问的唐玉。 唐玉叹声道:“张绣说自个病了,重病不起。” “那就是没成!”文聘还是这么干脆。 “这是一计没成,我这还有一计。”唐玉一冷笑,心说你别说病了,就是你张绣怀了,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