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惊鸿与逍遥
两人用手臂遮挡住视线，一声震耳欲聋的声音回荡在密室之上，久久不能平息。 “年轻人，吾名为太玄，修道万年而成仙，想必前方的考验你们已经尽数通过，能来到此地可见你们已经是佼佼者。时光荏苒，可惜了你们那些所谓的天骄，无不败于本人脚下，可惜啊！最后一道考验，便是和青年的我战斗，赢了你们便可以通过考验，离开此地！” 如同一道惊雷落下，罗景淮和小虎满脸的差异，眼前人所说的一切让两人思绪万千，这可是修炼万年的老怪物，可以想象青年时期的此人有多强悍。 虽说罗景淮已经知晓到这应该是此人的一道意识，但是那种从心底而生的那种恐惧感让他难以自持。 “年轻人，你们可准备好了！本尊可不会手下留情！”震慑心魄的声音让罗景淮恐惧。 本来两人已经过了重重艰难险阻，已经走到这最后的一步，内心坚韧的念头在支撑他不断颤抖的身躯，反而有了一种跃跃欲试的跳跃感。 一种内心油然而出的声音在催促他，“来吧！” “小虎，今日我们主仆二人就会一会这所谓的仙念，如何？” 小虎心领神会，手中紧握芳华，严阵以待。 那道巨大的身躯刹那间缩小，化作青年仙人，走下祭台，一种独特的意形成一种逍遥洒脱的气场，每一步都踏在两人心头，青年仙人微微抬手，握紧拳头，朴实无华的一记重拳奔杀出去，那种喷薄而出的道意凝聚在拳头之上，这已经难以判断这一拳的力道。 这种独特的意在人在不经意间就被迷惑，让你产生可以抵抗的错觉，呼呼的风声刺耳，殊不知这已经超过了罗景淮气力所能承受的范畴，但是罗两人只能拼死相迎。 罗景淮腾空而起，鸢尾花玉佩凝成的保护罩覆盖在他的体表，霎时间他倾尽全身所有的气力加持在拳头之上，一道威猛无比的麒麟虚影浮现，它大声嘶吼，无惧那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终于两道攻击碰撞在了一起，星河环绕的匹练被纠缠在一起的拳头搅乱，绽放出五颜六色的彩虹，可是罗景淮在接触到那朴实无华的拳头瞬间，难以匹敌的力量传遍罗景淮的四肢百骸。 ‘噗’的一声，拳头的暗劲如同汹涌波涛的大海重击罗景淮的胸膛，他被那暗劲推出了百米之远，一口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染红了罗景淮的衣衫，他扶着胸口怔怔地看向青年仙人，这难道就是仙人的力？现在他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渺小，在仙人面前简直就是螳臂当车。 不屈的罗景淮并没有被打败，他直挺挺地站了起来，坚毅的眼神凝视难以抵挡的青年仙人，嘴角蹦出两个字，“再来！” 环绕于身的山水意尽数绽放，浓重的水墨色意境萦绕在惊鸿剑剑身，剑的虚影一次次怔怔地浮现，“叮叮”的声音让密室内气氛冰冷到了极点。 “山水——无梦。” “好一个‘山水无梦’，小子没想到那个老家伙的道意竟然毫无保留地相授予你，千百年来了，我们两人的争斗从未休止，可能这就是你的造化，罢了！这是我穷极一生所领悟的一招，若是你能轻易接下，也算是我送你的一份大礼，我不可能被那老家伙说我小气。” 青年仙人不紧不慢，双手掐诀，虚空中现出一道拂尘，拂尘揽丝丝道意于身，那丝丝道意传递给身后的那柄普普通通的道剑之上，道剑剑身燃起斩断红尘的焱火，与那无可匹敌的道意融合的相得益彰，道剑以柔克刚的意在青年仙人手中展现得淋漓尽致，道剑汇聚成一道鸿光，径直和惊鸿剑剑影碰撞在一起。 “哗”的一声巨响，两道鸿光迸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像是在星河璀璨之中绽放的烟火，形成一道绝美的风景线。 无尽焱火不断消耗着山水道意，水墨色和那一抹火红毫不相让，画面一转，焱火之力如同星火燎原之势骤然狂暴起来，无视山水道意的阻挡，铺在那膨胀数百倍的剑身之上。 诚然面对灼灼燃烧的焱火，罗景淮自知不敌，但是他依旧咬牙坚持着，它的身躯控制不住地颤抖，已经半跪在地的他眼神布满红红的血丝。 青年仙人望着在苦苦坚持的罗景淮，他动容了，他的眼里出现那个曾经的自己，以一己之力对抗世间的一切不公，自己何尝不也是罗景淮，他收回道剑。 在道剑收回的一刹那，罗景淮整个身躯散架了一样，终于解脱了的感觉使得他再也支持不住，身躯径直倒了下去，所有的过往种种画面历历在目，这种濒临死亡的快感是他无法体会到的，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看着晕倒在地的少爷，小虎眼中血丝遍布，手中紧握着芳华枪，呐喊道：“贼人，拿命来！” 青年仙人望着修为低微的小虎，嘴角扬起一抹笑意，道：“年轻人，你的同伴已经不敌，难道你要牺牲你自己的性命来换取他的一丝生机吗？” 小虎的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世外桃源中的种种画面，这一刻他已经忘却了种种胆怯，他依稀记得师父所教给他的最后一式，以血祭枪。 芳华枪浮现，所有的真气犹如洪水猛兽加持到枪身之上，膨胀了数百倍的芳华枪枪身横扫万物，于枪尖点画成一道道淡绿色的六角星芒，它肆意吸收着虚空中那匹练之上的星河之力。 在星河之力凝结的一瞬，小虎的嘴中喷出数道精血，染红了修长的枪身，芳华枪枪身不断地颤抖，汹涌的血祭之力尽数加持于身。 “逐——星！” 话音落罢，虚空之中现出一团星河之力而成的圆球，圆球之中六角星芒和星河之力连线成一道道星轨，星轨回寰，释放出巨大的能量，斩妖诛邪。 看着下方宁愿血祭自己生命也要换取同伴生机的小虎，青年仙人哈哈大笑道：“真是讽刺，世事无常，这骇人的命运终究还是逃不过！” 熟悉的场景再次呈现在他的面前，他想起门外的老家伙，曾经的相生相惜，换来最终的对立。 他微微抬手，强大的修为之力不断镇压即将溢出的血祭之力，沾染了精的芳华枪停止了躁动，自觉地回归到小虎体内，小虎灰白的脸庞之上逐渐恢复了红润。 青年仙人看着下方拼命的两人，像极了曾经的惊鸿和自己，天道轮回，但若置若罔闻，便会重蹈覆辙。 小虎搀扶起已经醒来的罗景淮，道：“少爷，你没事吧！” “小虎，我没事，你有没有受伤？” 两人抬头仰望着那青年仙人逐渐恢复本来的模样，眼中充满了期待。那仙人浮在半空掩面叹息，充斥着，莫名的伤感。 “年轻人，你们两人的情谊和本尊很像，我和惊鸿自相识起，便尝试对抗不公，誓死坚持，并称‘枪剑双绝’，闻名圣界。这个世界充满了繁杂，世俗已经迷住了世人的双眼，而修道者更应该摒弃杂念，找回归属于自己的本心，这便是你的路。你我皆蜉蝣，想要去逍遥世间，路途很长。恭喜你们啊！年轻人，你们已经经过了考验，这皇天不负有心人啊！活了数千年了，终究还是回归到了因果之道。拿枪的少年，我们也算是有缘人，今日便送你一份机缘，这本《烈火枪法》乃是那惊鸿一起并称于世的绝世枪法，希望你不要辱没了它的威名。或许有朝一日，我们还会见面的！记住吾名，逍遥道人。” “常有惊鸿一抹现，皆是逍遥两世仙！乐哉，乐哉！” 逍遥道人的话依旧回荡在密室中，而罗景淮和小虎像是印证两人的道途，千年时光飞逝，逍遥和惊鸿还依旧在寻找本心的路上，只不过他们找到了新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