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
回到家就开启了国庆假期,我觉得天天呆在家,享受享受美食跟茶就已经算是天仙般的生活了,以后一直这样也很好。以后,以后干嘛呢 可是生活总会给我一些意外,让我不能如愿。 六号的时候吴想打电话跟我说,我们马上要去秋游了,他想喝茶,让我一定带着。 我不喜欢将就,就去买了便携式的茶具,方便到时候带着。 时间一晃就到了八号上午,按照规定的时间出发了。我在大巴上和吴想坐在倒数第三排,隔着一个过道,冰山脸俏生生的伫立在那。 再好的大巴也抵抗不了路上的颠簸,我眯了一会眼睛。 吴想时不时的往右边瞟。 右边的盯着窗外。 钟山脚下蜿蜒着许多棵带有历史印记的梧桐树,再美好的爱情也终将成为过去,不变的也许只剩下梧桐树里一圈圈的年轮。 大巴只将我们送到半山腰,剩下的路让我们自己走。 “两人一组,自由上山。”班主任在车前面大声的说。 吴想突然开口,“老师,我们班现在有21个人,两人一组就多一个人了。” 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好,那就三个人一组,就按座位来吧。多的你们自己分。现在可以自由活动了。” 吴想眼带笑意,问冰美人“跟我们一组不?” 她看看他,再看看我,点点头。 初秋天空碧蓝的像海一样,成片的云挂在天上,阳光变得并不刺眼,很柔和。穿过高楼大厦间还能眺望到江。身旁的微风总是轻轻拂过树梢,抚着深爱的人一般。翠绿的道旁映着强盛生命力,一派初春气氛。 爬到山顶,我们三人都微微带喘。找了一片草地,吴想带了一个便携桌子和三个小板凳。 我带了两个包,一个是春意,一个是秋收。 吴想看了我一眼,意思可能是让我把东西拿出来。 我稍微有点迟疑,完全不知道剩下的一个人喜欢不喜欢这些。不喜欢就拿出来反而有点不太合适。 看了眼云慕雪,她侧着身子坐着,手上捧着《挪威的森林》。手上的《挪》也刚好证明了她是这样活生生的一个人,同时给我带来了一点亲切感。虽然她并没有朝着这边,眼神却也向我们这边倾斜了一点。初秋的阳光照在她脸上,两鬓的发丝都染上一缕金色,感觉变成了秋日的宠臣。就像是雪中的雪女洁白无瑕的身上染了一些金色,冰冷而动人。却也因为这一点动人,才让人感到真实的距离。 吴想把便携桌子支好,我把‘春意’和‘秋收’打开,春意里是一套便携茶具和两小包五克银针,秋收里是我喜欢吃的两种糕点:蛋黄酥和榴莲酥。这两种容易吃的上瘾,而且甜分很足,所以每样就带了五块,我自己只吃一块。 稀稀疏疏的虫鸣和鸟鸣慢慢同静谧的午后时光汇合在一起,烧水杯里的水也刚好达到了九十度。一边用茶海倒进杯子里,一边用余光注意他们两--吴想假装看风景,实际上看向她;她则在看着手中的《挪》。 “可以喝了。”我伸伸手示意他们两。他们“放下了”正在做的事,端起了茶杯。她向我微微点了点头,我也向她点了点头。她轻轻捏着茶杯的指尖就像扑腾扑腾的白蝴蝶,标致极了。我竟也生不出那种想用手包裹着霸占那些白嫩的想法。 三人相对无言,默默地喝着手中的茶,边吃着点心。 准备走的时候突然看到她的旁边开了一树粉嫩欲滴的垂丝海棠。 —————— “今天班里新来了一位转学生,等她来了大家欢迎一下就行。”班主任在早自习简略的讲了一句。 吴想身体凑过来,“你猜是男的女的?” 我没理他,他继续说着“不知道好不好看,到时候...我cao!” 太阳光重新照射进来,原本冷白的教室慢慢染上暖暖的黄色,正中央的一点粉掠夺了黄色的部分地带。粉色的两旁是校服的白色,但此刻的洁白已然晕上了淡淡的粉色。
这缕粉色是有主人的,或者说主人也是这缕粉色。 稍稍显棕的长发,蓬松的低马尾,两鬓旁微微带卷的两缕刘海,双眼皮下的桃花眼如江南的沥沥春雨般温柔,眉眼间也透着一丝慵懒,不施粉黛的鹅蛋脸和润润的唇,我实在想不到不像少女的雍容和少女般的粉红此刻会在一个女孩身上具现。 “大家好,我叫宋伊婉。”柔缕织成烟一般的声音并不如黄莺,偏偏带着点细腻的沙沙的感觉。如沥沥春雨落下,敲在云烟中的青砖上。 心跳很自然的加速跳动,赶忙把视线移向一边。云慕雪依然低头看着书,新来了一个同学好像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半披着的头发下漏出只雪白的小耳朵。 吴想悄悄跟我说,“这女生绝对不输云慕雪,要不你去把她拿下?” “说实话,是有点动心的,但不行。”我说了实话。但我的心跳告诉我并不只有一点。 “就只有一点吗?为什么不行?你难不成对小雪有非分之想?”他突然警惕。 我白了他一眼。 我们说话的功夫,新同学从我和云慕雪中间的这条过道走过来,坐在我的后面。路上还残留了种很舒服的淡淡香味,不似香水那么浓,可能是洗发水的味道,甜甜的,让我想起了潘海利根一款叫露娜的香水。 幽幽传进鼻子里的香气总带着诱惑的魔力,我便找到了一种抵抗的方法--转移注意力到冰山上,才堪堪抵挡住,可见冷空气有时也不是很管用。 —————— 回到家之后总想吃甜的东西,就跑到商场买了几盒饼,尤其是樱花饼。 小区里幽暗的小径上几树粉色的海棠在一旁静静地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