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摆摊卖rou

    朦胧的烟雨，断断续续一直下到了次日的平旦时分。

    庄老婆子起的最早，看着屋外起的阵阵寒风，添了一件棉衣从竹屋出来。

    上了年纪的人，刚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突然站在‘露’天之下，冻的她缩紧着双臂，一路小跑着朝灶台处跑去。

    灶台边上的火堆烧的仅剩一些微弱的碳火苗，抓一把干草，搁在上头，鼓着腮帮子一吹，火势又起来了。

    庄老婆子往火堆架了几根柴火，开始洗米下锅。餐桌上放的是南‘门’月昨晚连夜整理好的野猪内脏。

    切成薄片的猪肝，清洗干净切段的粉肠，加一些沙姜和盐腌制着几个小时，这个时候用来熬粥刚刚好。

    大米洗净下锅，煮沸腾后，倒入腌制过的野猪内脏，盖回锅盖，小火慢慢炖着。

    南‘门’月睡饱后起‘床’，从竹屋出来就闻着香气了，伸了个懒腰后朝灶台过来。

    “庄大神厨，早饭做好了？”

    庄老婆子掀开盖子，用勺子搅拌了几下，差不多了：“去洗脸，我给你剩碗里。”

    南‘门’月听话地去洗脸，这时余老三也‘摸’索着起‘床’了，今日要跟南‘门’月到县城卖野猪‘rou’，他可不能误了时辰。

    庄老婆子夹掉吊锅上的柴火后，把粥挨个剩到碗里。

    今日南‘门’月跟余老三要去卖野猪‘rou’，老头子要去给人做木活，今儿家里就只剩她跟戚赢儿了。

    早饭过后，余老三把两桶整理好的猪‘rou’搬上马车，菜刀打磨犀利后，用布抱起，随着猪‘rou’一起放在木桶里。

    戚老爷子扛着工具包出来后，三人坐上板车出发了。

    戚赢儿没能跟着一道前去，显得很失落，但还是很听话地冲着他们挥手道别。

    马车一路狂奔，快到村里的路口时，天都还没亮，山里的雾气显得很大，朦胧地看不清路况，老远看至一俩牛车朝这里赶来，她只得放缓了速度。

    两车‘插’肩而过，南‘门’月才认出了那匆忙甩着牛鞭的竟然是刘氏。

    “诶，刘婶，你这大清早的赶车上哪去？”南‘门’月勒紧缰绳，狐疑地看着刘氏，她牛车上还装满着一车杂物呢。

    “赢儿他娘。”刘氏也显得有些意外，看到车上还有其他人也都一一打招呼，眼神对上余老三那一刻，有些‘欲’言又止。

    “你们去县里吧？”

    “对，昨晚逮着头野猪，今儿拿去卖了。”

    “喔，那你们去吧，我就不耽误你们了。”刘氏冲他们摆手，又开始赶牛，没敢跟南‘门’月说自己的去向，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好意思跟个后辈开口。

    南‘门’月也没时间跟她拉扯，扭过头来继续赶车，赶到县里时，日头才从东边‘露’出了脸。

    县城大‘门’络绎不绝地穿梭着赶集的人们，今儿巧了，还碰上了集日，这猪‘rou’准能卖个好价钱。

    南‘门’月把马车赶进县里，先朝着宋氏的汤粉铺去。

    宋氏忙着招呼客人，见着南‘门’月的马车停了下来，赶忙腾出手来。

    “好meimei，你可算来了，这就是您公公吧，哎哟可真年轻。”

    宋氏做生意人，嘴甜，见着面就把戚老爷子给夸了一番。

    “对，就是我公公，做木活的事情，你跟他谈就好。”南‘门’月又看向了戚老爷子：“爹，那您就在宋大姐这吧，我把这‘rou’处理了，就来帮您。”

    戚老爷子点点头，赶进催促她：“快去，快去！”占个好位置才能把‘rou’卖掉。

    南‘门’月赶着马车继续前进，朝着人头集中的地段靠近，挑了一处有人卖菜卖‘rou’的地方，勒马下车。

    余老三快速从马车跳落了下来，把绑在板车后方的桌子摆好，这是戚老爷子闲时钉好的桌子，本想留着去卖，今日却先用上了。

    南‘门’月把马儿拴在了板车上，也帮着余老三把猪‘rou’拿下，整齐地码在桌面上，拿出菜刀开始吆喝：“卖‘rou’咯，新鲜的野猪‘rou’喔！”

    她一亮嗓子，瞬间引来了几个路人，却都只是驻足观看。

    “这野猪‘rou’怎么卖啊？”倒是有人问了价格。

    怎么卖？完了，南‘门’月一时不知如何给价，光想着把‘rou’卖出去，却忘了这‘rou’得卖多少钱了。

    “大哥，您平时买的猪‘rou’多少钱，就多少钱，我们按着价卖。”

    “我平时买的猪‘rou’不‘花’钱，你这是不是也得送我？”

    开‘门’第一单生意，遇到了个耍无赖的。

    南‘门’月手握菜刀，不想理会他，可这好几个都围着眼巴巴地看呢，价格没出来，这‘rou’该咋卖。

    “这野猪‘rou’香，怎么能跟家猪一个价钱卖呢？家猪一斤三十文，野猪最少也得卖上四十啊，姑娘你可别‘乱’了市场价啊。”

    余老三听着这解围的声音甚是熟悉，抬起头便见着了那领他不安的面孔，对上余老头那双严而不厉的眸子，害怕地又低下头去。

    南‘门’月感‘激’的目光看去，发现是余家老头后，脸上的表情变了个样，瞥了一眼余老三，他亦是低头默不作声。

    余老头倒也不介怀，越过众人朝摊位过来：“这前后‘腿’，五‘花’‘rou’，猪里脊该怎么卖，就无需我再教你了吧。”

    余老三好歹跟着他去杀了几次猪，猪的部位好坏，他不会分不清吧，看他把猪‘rou’分的那么到位，想必是没忘。

    “买‘rou’啊，都看啥，这野猪‘rou’我老余看过了，是头刚产母猪，‘rou’质绝对够嫩。”

    县里买过几次‘rou’的都认识余老头，爆脾气，但是也大方，不缺斤少两，大伙都爱上他那买‘rou’，他都已经打包票的东西，大伙当然也无需犹豫，都一拥而上想买个半斤八两回去尝鲜。

    余老三忙着切‘rou’，南‘门’月忙着收银子，不知何时余老头已经悄然走开，背对着余老三时，双目湿润，满是横‘rou’的脸上浮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日头逐渐爬起，暖和的笼罩着整个忙碌的琴府，琴听寒一袭素净的白衣端坐院里，时不时地捂嘴轻咳。

    富同化从厨房过来，手里端着一碗熬的发黑的‘药’汁，霜白的眉头因为担心而紧紧拧在了一起。

    他家主子不知为何又耍‘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