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摊上大事
南‘门’月一觉睡醒便是折腾着要去县城。 庄老婆子窝在灶台处准备早饭。昨晚下了一夜的雨,这会太阳还没出来,冻的她一刻都不想离开那炉口,只得坐在矮凳上看着南‘门’月忙碌着。 余老三也是起的早,他给坡鹿喂了把草,检查了一下鹿蹄的绳索捆绑的是否严实,双手用力一提,把坡鹿搁在了老爷子临时加好马轭的板车上。 扭头看了梳洗后在木屋里收拾的南‘门’月,她正把那琴公子的衣物叠进包袱。 “赢儿他娘,一会我跟你去县城吧。” 一‘女’孩子家,走那般远的路,还得推个车,想想都费劲,而且她似乎好像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办。 南‘门’月把收拾好的包袱挎在了手上,从木屋出来,随手一抛,把包袱丢到了板车上。 “不用了,我娘这几日在加编蟹篓子,你在家帮着削些竹篾吧。” 南‘门’月没给余老三讨价还价的时间,走到板车头前,双手架起车身,早饭都不打算吃就要上路了。 “你这丫头,这天气那么冻,好歹喝碗热粥啊。” 庄老婆子在灶台边喊话,这丫头定是因为那琴公子的事情烦心,就不应该让那公子留宿在这。 后悔还能有啥用。 南‘门’月没应声,加快了速度,转眼就消失在木屋前,上了正道后便是上坡路,拉起有些费劲。 板车上那坡鹿别看着体积不大,倒是沉的可以,走了半程的路,南‘门’月已经有些气喘吁吁了,她靠在板车上歇息,捂着咕噜噜直叫的肚子,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任‘性’。 太阳升起,冲散了林间的水雾,一股暖流裹着饥寒‘交’迫的身躯,歇了一会又得继续。 眼前的坡度更为陡峭,南‘门’月深吸一口气,牙关咬紧,登步前进,眼快着这是快要上了山顶,手一滑,板车惯力硬生把她往后拖,怕是要摔倒只得甩手让这板车倒着滑。 忽听一声哀嚎,板车转了个头翻到在草丛里头。 南‘门’月暗叫一声不好,扭头便见着一长‘毛’货躺在路中央,不时发出痛苦的声音,那是狗的叫声。 完蛋了,出‘交’通事故了。 她拔‘腿’往回跑,琢磨着这撞伤的野狗作何处理,凑近一看,竟然是一条松狮,‘毛’发膨顺,还带着淡淡香气,哪是什么野狗。 完蛋了,摊上事了。 拉尔赫在南‘门’月想要肇事逃逸之前赶到了案发现场,看着躺在地上不时发出痛苦哀嚎声的吉吉,又气,又急。 放眼看一下这周遭的情况便是猜到出了什么事。 “喂!你的车子不长眼啊!” 南‘门’月听着骂声,撑着膝盖站起了身子,抬头看着朝他过来的男子。 男子身形魁梧,肤‘色’偏黑,五官深邃,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看着穿着跟装束应该是西域人。 “看什么看。”男子不悦,又吼了一句,蹲下身子抱起了趴在地上可怜兮兮的松狮,柔声安慰着:“吉吉,喔,不痛了喔,给哥哥看看伤到哪了。” 拉尔赫掰开松狮脚上的‘毛’发,看着被碾出一层皮的狗爪子,心又痛了好几分,看着一语不发的南‘门’月心情更是窝火。 “看什么看,你以为你赔的起啊,还不快滚。” 南‘门’月知晓犯了事,虽然也是一肚子火也得压制着,这男子看着就是惹不起的主,听了对方的话如临大赦,脚底抹油,架着板车准备开溜。 “慢着!” 男子似乎发现了什么,又突然呵住了南‘门’月,他抱着怀里的松狮步步靠近,上下打量着南‘门’月板车上的坡鹿,是个好东西。 西域人生‘性’狂野,好的就是大口吃‘rou’喝酒,虽说纳入了中原,习俗有所改进,但是本‘性’还在。 这村‘妇’虽付不起吉吉的医‘药’费,但是这鹿可以收了给吉吉加营养啊,让她不长眼撞了自己心爱的吉吉。 “人可以走,这东西留下。” 南‘门’月扭头看了看对方,他目光正锁定板车上那坡鹿,一副看着碗里大餐的表情,她再次呼出一句‘完蛋了!’放下板车要跟这公子求情。 “这位公子,撞到您的狗狗真的十分抱歉……” “吉吉!” “额,是,撞到您的吉吉真的十分……”靠,为什么说起来怪怪的,取的什么鬼名字,不管了! “我真不是故意的,您看着坡陡,路滑,这车子才回倒驶,这才撞到您的吉,吉,我本是个地道的农‘妇’,家里有老有有小,男人又死的早……” 南‘门’月巴拉巴拉说了一大串,无非就是想让对方可怜可怜她,饶了她这一回。 可惜说了口干舌燥拉尔赫却是半句都未听进去,他招手唤来了马夫,把松狮抱到了车上,上前就是要夺取板车上的坡鹿。 “别跟我费口舌,要么赔钱,要么赔这玩意。” “公子,我真没钱啊!” 南‘门’月护住坡鹿,眼巴巴地望着拉尔赫,硬是挤不出一滴眼泪来。 “没钱啊,没钱我不要你钱,这玩意给我。”他还不稀罕她赔钱呢。 南‘门’月眼看着对方的手就要拽上鹿蹄子,心更慌了,这坡鹿还指望到县里换一大笔钱呢,要是被这货拿走,那不是白亏了这一早上的劳力了。 “有钱,有钱,我有钱。” 南‘门’月突然改口,赶忙把板车往前推了几步,远离拉尔赫那危险的爪子。 “县城里琴府的公子欠我一笔钱,我正要去讨债,你跟我一道去,讨了钱就赔您。” 这计好,不是正愁着找不到借口去琴府讨夜明珠,现在借口来了。 “琴听寒?” 拉尔赫一脸的质疑,这一村‘妇’还能跟琴听寒有‘交’集?想想他们娄晋王府可是‘花’了三年的努力经营,才换的上跟琴府有些往来,这村‘妇’未免也太口出狂言了吧。 “对,就是那没良心的。” 南‘门’月咬牙切齿,看她那愤恨的模样,要是不认识琴听寒的,准以为是他把这村‘妇’吃干抹净后翻脸不认人了呢。 拉尔赫将信将疑,想不出这琴听寒能跟一村‘妇’有‘交’集的理由是什么,要是真如这村‘妇’所说,这琴听寒欠她钱,那可就有趣了。 姑且一信也无妨,反正他马车上也放不下那只鹿,倒是可以借这村‘妇’的板车把鹿运至县里,要是她说谎,再夺回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