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上门算账
原本走远的朱氏不知何时又折返回来，窝在木屋前的草垛偷听，他们几人的对话，她都一句不落的听到了。 她就说刚刚看到个男人的身影了，正纳闷如果是戚正昂回来为什么不露面，原来是余家老三，这瘸子竟然躲到这山里头来了，看来也不是个安份的主啊，这会有好戏看了。 朱氏猫着身子偷偷离开，走到前边的山头开始喊她家老头子。 她家老太婆快要不行了，朱氏今日跟着男人上山寻块风水宝地先定点，见着那条新开的小道便好奇地赶过去，没想到竟然是被赶出家门的戚子山一家住在这里。 戚郑洪听着他家婆娘在唤他，急忙从山里头钻了出来：“喊啥子呢，是不是饿了。”他伸手摸摸朱氏圆鼓的肚皮，贴心地问着。 戚郑洪大朱氏十来岁，算是老来得妻，那是放在手心里头宠，不舍得她受一点气，上哪都带着她，他就是这般不分青红皂白地护着朱氏，才在村里头惹那么多口角。 朱氏一扭腰肢，上前勾着戚郑洪的手臂：“相公，我走的腿都酸了，先回去吧。”她软声软气，听着戚郑洪骨头都酥了。 戚郑洪应了一声，背着山刀两人便朝村子的方向走去。 回到村里时已经是午时了，村里人没睡午觉的习惯，干了农活回来，村里的妇人都聚到村里的大榕树下唠嗑。 老远地见着这对老夫少妻走近，都交头接耳的议论开来。 朱氏路过榕树头时，让戚郑洪先回去，自己扭着腰肢加入了村妇们磕牙的队伍去。 她往周氏所在的地方凑了过去：“余家媳妇，好些时日没见着你家老三了，该不会抛下你，跟别人跑了吧。” “朱大娘，你瞎说什么呢，我家老三屋里头躺着呢，要我带你去看嘛！”周氏没好气地说着，这女人虽大她没个几岁，但是按辈分还得喊她大娘，真是亏。 “我还以为刚刚在山里头见着的是你家老三呢。”朱氏说到这就停不下来了：“我刚刚特地到里头去看我家戚老弟，一家子窝山坳里头生活，那就一个可怜喔。” 村里人都知道戚子山一家子是被余家使计夺走地契后赶到山里头去的，但是当着周氏的面，大伙都没敢接下朱氏的话。 周氏则是冷着脸，看看这女人要说什么。 “我还在这山里头见着了戚家多了个瘸腿男人，就见个影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家正昂回来了。” 朱氏这话是冲着周氏说着的，是不是余老三周氏肯定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 周氏拉下脸，没吱声，站了一会借口有事便急匆匆的回去了。余老三背着她娘到山里头安葬之后就没回来过，她还以为他死在山里头呢，没想到竟然跟着戚家捡回来的那肥婆好上了。 她就算是把余老三弄死，也不能让那肥婆占了便宜。 朱氏看着她那匆忙样也猜着她要干啥去，得意地掩嘴笑了笑，甩手回家吃饭去了。 周氏回了家，换了身像样的衣服便直奔同是嫁到村头的表姐家去，现在余老头整日忙的不着家，她自然不能支身前去讨说法，只得到表姐家去找增援。 孙氏正在猪圈里铲猪粪，见着周氏急匆匆地走来，赶忙从猪圈里头出来招呼：“哎哟，我的好meimei，什么风把你吹来咯。” 孙氏一向嘴甜，又特别会看人脸色，巴结上了周氏后，余老头进回的猪苗都留几条给她养着，宰猪时再把猪苗的钱扣掉，孙氏只需要费些劳力喂养就有的钱进账，见着周氏，就像见着财神爷一般。 “别提了，晦气！”周氏一股脑坐到柴堆上，开始发牢sao：“姐啊，你说我咋那么命苦呢，嫁了个瘸子就算了，竟然没能力生娃，现在倒好，还被村里那肥婆勾搭走了。” 孙氏擦了把手，在她边上坐了下来，村里头大，她住村头，也很少跟村里头人走动，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出了个什么事：“你说的是哪个肥婆啊？老三这人老实，怎么会跟别人跑了呢。” 孙氏说这话时，自己心里也有底，周氏跟公公扒灰的事情，村里头传的沸沸扬扬，她想不知道都难。 她男人林青当时听了这事，还让她把猪苗还回去，别跟这种女人来往呢，她可没那么傻，怎么会跟钱过不去。 周氏一想起南门月那肥婆头就疼，她摆了摆手：“哎呀，说来话长，我就问你，我姐夫他在不在。” 孙氏一琢磨着，周氏这是打算叫上自己男人去把余老三打一顿，可别啊，要把自己那暴脾气的男人叫出来，余老三没见着，不把周氏打着了，她就阿弥陀佛了。 “你姐夫下地去了，这几天不是刚下的谷种子，他得看水去。” 周氏一听林青不在，气的直跺脚，她现在就恨不得去把余老三跟那肥婆的皮给剥了，一刻都忍不得。 “你要是去说理，姐陪你去，我们有理在先，她们自然不敢动手。” 这几日猪圈里那几头猪就可以出栏了，把周氏巴结好了，倒时让她跟余老头说给个好价钱，挣了钱打算把大娃子送私塾念书去。 孙氏说着转身进屋去换下了那身脏衣服，洗了把脸挽着周氏的手臂要往山里头去了。 当初是周氏找人把戚家老头送去的山头，她大致晓得方向，两女人就这样风风火火地到山里头找南门月算账去了。 山里头 夜合容替余老三接好骨后就离去了，南门月送她到马路边上了马车。 “夜小姐，今天真是麻烦麻烦你走一趟了，回到府上时麻烦你转告一下管工，让他有活做，就差人到这山里头来喊我。” 夜合容淡淡应了一声，上了马车就离开了。前几****已经交代管工在府内自行培养木工了。之前一直有这想法，但是念在跟戚子山合作多年，一时不忍心把个老人家替换而已。 她没跟南门月说清楚，就是怕她一直缠着，等过了些时日，她见不到人差她去做活，她便知晓是个怎么回事了。 南门月送走了她，折身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