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死药与永远的公主
“我也知道了”夏目问道。 “《竹取物语》中的辉夜姬”老师和夏目一同道。 “哦，老师，《竹取物语》是神话记载，我在书上看过，你是怎么知道的”夏目惊讶道。“我是听玲子讲的，她老是来烦我，有时候就会讲故事。”老师怀念道。 辉夜姬默默不语，只是一手支着面颊，唉声叹气，沉思冥想。 皇子则另是一套，他以为现在辉夜姬没话可说了，便不客气地踱到走廊上来。老翁认为这也是应该的，便对辉夜姬道: “这玉枝是我们日本国里所没有的。现在你不能拒绝他了。况且，这位皇子的品貌也是挺优秀的呢。” 辉夜姬狼狈得很，答道: “我一直不听父亲的话，实在很抱歉。我故意把取不到的东西叫他去取,想不到他真的取来了，其是出我意料之外。如今如何是好呢”老翁却不管一切，连忙准备新房。 他对皇子说道:“这棵树究竟生长在什么地方实在珍贵之极，美丽得很呢!” 皇子回答道， “你听我讲，前年二月间，我乘船从难波港出发。起初，船到海中，究竟朝哪个方向走好呢，完全没有办法。然而我打定主意，这点愿望不达到，我不能在世上做人。于是让我的船随风漂泊。我想:如果死了，那就没有办法;只要活着，总会找到这个蓬莱山。那船漂流了很久，终于离开我们的日本国，漂向远方去了。有时风浪很大,那船似乎要沉没到海底去了。 有时被风吹到了莫名其妙的国土，其中走出些鬼怪来，我几乎被他们杀死呢。有时全然失却方向，成了海中的迷途者。有时食物吃光了，竟拿草根来当饭吃。有时来了些非常可怕的东西，想把我们吞食。有时取海贝来充饥，苟全性命。有时生起病来，旅途无人救助，只得听天由命。这样地住在船中，听凭它漂泊了五百天。 到了第五百天的早上辰时(八九点钟)左右，忽然望见海中远处有一个山，大家喜出望外。我从船中眺望，看见这座山浮在海上，很大，很高，形状非常美丽。我想，这大概就是我所寻求的山了，一时欣喜若狂。然而总觉得有些可怕，便沿着山的周围行船，观察了两三天。 忽然有一天，一个作天仙打扮的女子从山上下来，用一只银碗来取水。于是我们也舍舟登陆，向这女子问讯:这座山叫什么名字？女子回答道:这是蓬莱山。啊!我听到了这句话，乐不可支。再问这女子：请教你的芳名？女子答道：我叫做宝嵌琉璃。就飘然地回到山里去了。 且说这座山，非常险峻，简直无法攀登。我绕着山的周围步行，看见许多奇花异卉，都是我们这世间所看不到的。金银琉璃色的水从山中流出来。小川上架着桥，都是用各种美丽的宝玉造成的。周围的树木都发出光辉。我就在其中折取一枝。这一枝其实并不特别出色，但和辉夜姬所嘱咐的完全相符，因此我就折了回来。 讲到这山的景色，实在是无与伦比的绝景。我本想在那里多住几时，以便饱览美景。但是既已取得此花，便无心久留，连忙乘船回来。幸而归途是顺风，走了四百多天，就到家了。这完全是我的愿力宏大的善报。我于昨日回到难波港。我的衣服被潮水打湿，还没有换过，就直接到这里来了。‘ 老翁听了这番话，非常感动，连声叹息，口占一首诗送他： “常入野山取新竹,平生未历此艰辛。”皇子听了，说道： “我多年来忧愁苦恨的心，好容易到今天才安定了。”便答了他一首诗： “长年苦恋青衫湿,今日功成泪始干。” 这样看来，这皇子的计谋顺利地完成了。可是忽然有六个男子，走进辉夜姬的院子里来。其中一人拿着一个棒，棒上挂着一个字条，写着请愿的文字。他说道： “工艺所工匠头目汉部内麻吕上言：我等六人为了制造玉枝，粉身碎骨，艰苦绝粒，已历千有余日，皆精疲力尽，然而不曾得到一文工钱。务请即刻偿付，以便分配。” 老翁吃了一惊，问道： “这些工艺匠说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此时皇子狼狈周章，哑口无言。辉夜姬听到了，说道： “请把他们请愿的文字给我看看。” 但见上面写道： “皇子与我等卑贱之工艺匠共同隐居一处，凡千余日，命我等制造精美之玉枝。当时曾蒙惠许：成功之日，不但酬劳从丰，并且授予官爵。我等思量，此乃皇子之御夫人辉夜姬所需之物，我等应向此地领赏，今日即请惠赐。” 辉夜姬看了这请愿书，正在愁眉不展，忽然笑逐言开，便唤老翁进来，对他说道： “我以为这真个是蓬莱的玉枝，正在忧虑，原来这是假的，我真高兴！这种讨厌的伪物，他会送进来。赶快叫他走出去！” 老翁也点头称是，说道： “分明是伪物了，应该叫他滚蛋。” 辉夜姬现在心情开朗了，便写一首诗回答皇子： “花言巧语真无耻,伪造玉枝欲骗谁！” 将这诗和那伪造的玉枝一起送还了他。 夏目在一边看着，之后等车持皇子走后，于是跟着老翁的身后，进入了辉夜的房间。看到了一个辉光耀夜的女子，长发及腰，面若秋水，看到她一颦一笑都会觉得心情舒畅。 “你是谁？哪里的孩子。”辉夜突然对夏目道。 “你看得到我。”夏目惊讶道。 “看到你有什么奇怪的，你是哪里的妖怪啊？”辉夜姬道。 “我不是妖怪，不对，我是妖怪，不过严格的意义上我不是妖，也不是人。”夏目道。 “笨蛋，说什么呢？我来。”老师突然出声道。 “啊，好丑的猫。不过有点可爱。也是妖怪吗？”辉夜姬的注意力转移到老师身上。 “哼哼，听好了，我们是来自蓬莱仙岛的，你要的蓬莱玉枝我们就有，只要你能履行你的诺言，我们就给你。”老师道。 “老师你说什么，还没有决定啊。” “反正，你的伞已经弄好了，那多出的玉枝也没用处。” “哈哈哈哈，小妖怪回家去吧，不要在这里玩了，你这只猫也好有趣。不过，说谎可是不行的哦。”辉夜姬蹲下摸着老师的脑袋道。 “夏目，拿出给她看，敢小瞧我们。” 夏目也是活了五百年的人，被女孩子叫做孩子，还说不能说谎。虽然她是月之公主，也不能这样取笑他人吧。于是夏目拿出永琳给的葫芦，拿出里面的蓬莱玉枝。 那葫芦拿出的时候，辉夜的心中就有些不定，感觉是永琳的东西，在看到那散发五彩辉光的玉枝，她马上抓住夏目的手，就是不松开。夏目在她的眼中，看到财迷的目光，不对是西方巨龙的，喜欢收集宝物又十分爱炫耀。 “啊，蓬莱玉枝，这是真的，当年我遥遥的看了一眼，就迷上了它。但是蓬莱仙岛，连我也不能随便进入，只有有缘人才行。” “怎么样，是真的吧。只要你答应给这小子做女朋友，就把这玉枝给你。”老师道。 “辉夜姬，你别听他的，我可以送给你，只要你说出为什么要它。” “女朋友是什么？”辉夜没有听夏目说话，完全沉浸到玉枝的宝光中。 “女朋友，就是老婆，就像你的诺言，做着小子的妻子。”老师道。 “小女子不才，请多多指教，请问夫君的名字？”辉夜一副准备出嫁的女子一样行礼道。 “好快”夏目和老师心中想到。 “我叫夏目，不是不是，你不用这样。”夏目紧张道，毕竟是没有女朋友的人。 “哪样，是这样吗？”辉夜俯身过来，脸靠近夏目，只有几厘米就碰到时，突然回身，摸着面红耳赤的夏目道 “哈哈哈哈，小弟弟好纯洁啊。” “我不小，我已经修炼五百多年了，已经是大人了。”夏目道。 “哦，这样啊。吶，夏目弟弟，可不可以把玉枝给jiejie啊，我很想要它，等你长大我就给你做老婆，现在給我行吗？”辉夜姬哀求道。 “不行，夏目别答应她。不要忘了，很快月之使者就到了。之后她就恢复月之公主的身份，那个诺言也就无效了。”老师道。 “你们怎么知道我的身份，对了，这个葫芦是永琳jiejie给你的吗？” “是的，她来蓬莱仙岛求蓬莱果，炼制不死药，送给我的。” “不死药，又听到这个名字。没想到永琳jiejie居然又去了。”辉夜姬有些伤感道。 “她怎么了？”夏目道。 “《竹取物语》中辉夜姬就是因为私自炼制不死药，才会被放逐到地面的。” “那为什么永琳大人没有被罚？” “笨蛋，你忘了神龙说的，那个永琳是智慧神，而且见证了天照，须左，月见诞生。月见就是月神，永琳是她的老师，怎么能罚她。” “你为什么要炼制不死药啊？”夏目问辉夜道。 “因为我永远的公主，没有未来，而且只有我一人。” “原来是这样啊。”夏目叹道。 “怎么了，怎么了。”老师道。 “老师你忘了，八云紫jiejie也是这样的。只有一人，这样的孤独是难受的，辉夜姬想要炼制不死药，制造像她一样不老不死，永远没有未来的存在。”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能明白我的心意。”辉夜转过身露出寂寞的眼神道。 “我不小，而且我和你一样，五百年都是这样。” “啊，为什么会这样，难道你吃了不死药，但是现在的不死药永琳不是还没有炼制出来吗？” “这个，这个，啊，我有些困了，辉爷jiejie，可不可以让我们在这里住下。永琳大人说，我们可以来找你的。”我是蓬莱果可不能说出来，八意永琳是疯狂的炼药师，想要切下我的身体做实验。辉夜姬又是宝物爱好者和收藏者，可能会把我收藏起来。 辉夜用疑惑的眼光看着夏目，想要看出夏目到底是什么妖怪，是不是有名的存在。不过，夏目的纯洁目光之下，辉夜没有看出来，加之夏目的遁术已经有成，隐去身上的气息很简单。 之后辉夜把夏目安排在她房间的壁橱中，没想到居然有睡壁橱的一天，不过好在身体不大，活动的空间很充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