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重返陆地
尽管泽西斯再三追问，但赤炼还是不愿意向泽西斯透露任何有关于魔族本源之力的信息。 他坚持说，泽西斯终有一天会自己发现并且掌握魔族的本源之力的，那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等云云。 显然，泽西斯很不满意赤炼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但也无计可施。 要知道，虽然这个魔头已经法力全失，但毕竟已经附着在了他泽西斯的灵魂之内，自己根本就拿他没辙。 而另一方面，按照阿尔泰和泽西斯的约定~ 只有泽西斯的能力大幅提高之后，他和赤炼才会同意他离开深渊之海，回到大陆。 泽西斯人在海里，心思却一刻不停地牵萦着大陆。 也不知道法拉多纳在得知了自己不幸从海蓝之星号上落海会有什么反应？ 是派人出来调查，还是直接判定自己死亡，开除学籍？ 如果法拉多纳直接判定自己死亡，那么泽西斯也不会有任何的吃惊—— 毕竟当时可是爆发元素潮汐啊，历史上好像还没有任何有关于被元素潮汐卷入海底后，还有幸存者归来的案例记载。。 只是，卡瑟、席亚、夏米尔、安雅他们在得知自己“不幸遇难”后的噩耗后，一定会很难过吧？ 更不用说自己年幼的meimei，小汝。。 一想到自己meimei那伤心欲绝的脸庞，泽西斯就感到内心被熊熊的烈焰灼烧一般，痛苦无比。 这都怪自己，要不是自己当时冲动，就不会和库尔卡奇他们在甲板上决斗~ 也就不会掉入恰巧爆发了元素潮汐的深渊之海中了。 更别提后来遇到的这一系列骇人听闻的故事： 在无尽魔渊的封印中遇到阿尔泰和赤炼这一对激战了上千万年的~ 自己也被迫成为他们的“养灵池”，身体也被重塑，变成了半神半魔的“之躯“。 现在回想起来，泽西斯仍然觉得这一切都是如此的匪夷所思，就好像还活在梦里一样。 但是眼前血淋淋的事实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非梦境，而是千真万确！ 此刻，泽西斯正处于一幽暗的水域深处，健壮的身体上溅有大片的血渍，就连海水都冲刷不掉。 这血是属于一头肥大的食人鲨鱼的。 它在泽西斯游过这片水域的时候企图袭击泽西斯，结果却被怪力惊人的泽西斯给一拳击毙了。 将近7米长的身体已经灭绝了生机，随着海水的涌动而上下沉浮漂流。 食人鲨鱼原本狰狞的头部有一个脸盆大小的血窟窿，暗红腥臭的血水正从里面不断地涌出。 那赫然正是泽西斯一拳之力而造成的致命伤。 “不错嘛，总算有大家伙送货****了！”赤炼那邪邪的声音从泽西斯的脑海里传出： “你这小子运气还没到最坏，虽然白白转悠了两天，但总算是有rou下餐了！” “嗯，还好吧。我只希望这家伙的味道能比前面那头巨型毒雾鱿鱼的味道要好点。”泽西斯阴沉脸着说道。 “别挑剔了，有得吃就不错了——这片海域的大型海洋凶兽基本都被你猎杀得差不多了，看来吃完眼前这头，就得换片海域了。” “嗯。” 泽西斯直接扑到了食人鲨鱼的残骸上面，徒手撕下一大块rou片，放到嘴里，生生的咀嚼了起来。。 一个小时过后，这条长达近7米，满腹油脂的海兽，就被泽西斯吃得只剩下一副整齐的白色骨架了。 泽西斯甚至连其内脏都没有放过，管它心肝肠胃，全部一股脑儿地给吞进了肚子里。 “嗯，还不错，勉强够吃，六分饱。”泽西斯擦了擦嘴边残留的食物血迹和油脂。 “呵呵，看你小子现在的胃口，这段时间，实力应该又提高了些许。”赤炼的声音再次传了出来，他继续说道： “凭你现在的力量，普通的海洋魔兽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即使是碰到高级的海洋魔兽，你应该也可以逃脱。” “这么说，我可以回到大陆喽？”泽西斯不禁有些期待。 “想得到美，虽然你的实力有所提高，但和我们预想的还差得远呢！”赤炼不屑地说道。 “那到底要怎样，你们才能让我重返大陆啊？！”泽西斯恼怒地说。 他实在是很牵挂自己的那些亲朋好友们。 “嗯，泽西斯，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和想法。但是请相信我，你的潜力到目前为止，还仅仅是被挖掘出了冰山一角。” 一个浑厚刚毅的声音响起，这是白银泰坦阿尔泰的声音。 “按照我和赤炼的想法，你体内至少需要觉醒数十万颗星辰粒子，才算有点自保之力——勉强才能在大陆上行走，为我们打听宇宙本源的消息。” “觉醒数十万颗星辰粒子？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呀！”泽西斯惊呼道。 “是要等到猴年马月。”赤炼极不客气地插嘴道：“就你现在的这种进度，保守估计也要在深渊之海里待个4~5年，才有可能觉醒数十万颗星辰粒子！” “什么！？你要我白白花费4~5年的时间，在这个暗无天日的海底世界中吗？”泽西斯有点怒不可遏了。 “那就要看你自己了，小子。”赤炼讥讽地说： “如果按照你目前这种实力提升的速度来看，估计也只能这样。除非你还能更快地提高本事。 否则，我看你就别提什么‘成为霞光大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rou战法神’之类的屁话了，因为那纯属扯淡。” 泽西斯毕竟还是个少年，虽然心思机敏，但心气儿也很高~现在被赤炼这么一激，立刻怒上眉梢。 “哼，好~算你们狠！”他愤然作色道：“才几十万颗星辰粒子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我一定会尽快做到的，只希望你们能够记住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到时候别反悔！” “本座瞧着呢。”赤炼痞痞地说道。 接下来的日子里，泽西斯与以简直往判若两人。 他每日除了必要的休息时间外，基本就在只干两件事：战斗与进食。 当然，为了更快地提升自己的实力，他还会做一些经验总结。 泽西斯发现，泰坦神族作为宇宙中最为强大的神族，果然是实质名归的。 根据泰坦神族的特性，每次战斗，都对泽西斯激发自己体内的星辰神力有着巨大的好处。 战斗越是激烈，厮杀越是凶险，则越能激发潜藏在体内的潜能。 尤其每逢碰到惨烈的生死大战，在危急关头，其体内的星辰粒子总是有如雨后春笋一般，纷纷觉醒，让原本就力量惊人的泽西斯更上一层楼！ 一句话，遇强则强！ 那些凶横强大的海兽，起初凭借着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魔法天赋，还能力压泽西斯~ 但是打着打着，在不知不觉中，它们就骇然发现自己已经不是泽西斯的对手了。 有几头特别强大，已经接近高级海洋魔兽的家伙，更是被泽西斯气得半死： 第一次和那个古怪的人类交手时，基本是完爆对手。 但是那家伙在关键时候似乎得到了突破，身形和力量都得到了巨大的提高，虽然仍然是被自己所重创，但却是成功的逃之夭夭了。 本以为那个人类应该不会再自讨没趣，而是远远地避开自己的地盘了吧~ 谁知道没过几天，这个可恶的人类竟然又活蹦乱跳地跑了回来！ 而且明目张胆地挑衅自己！ 是可忍孰不可忍！ 又是一场天昏地暗的激战，虽然再次把这人类揍得不轻，但这可恶的小东西在最后时刻竟然又突破了！然后再次毫无尊严的扬长而去。。 就这样来来回回几次，那个可恶而狡猾的人类，其实力竟然慢慢地逼近了自己，而且隐隐有着超过之势！ 这种情况，让那些强大的海洋魔兽又惊又怒。 机灵一点的，看出了形势不妙，于是也就不顾自己原有的地盘，提前逃之夭夭，避开了泽西斯这个瘟神的sao扰，远远地另觅地盘去了； 至于那些脾气暴躁，一根筋死守地盘的海洋魔兽，最后无不战死，成为了泽西斯的营养快餐。 这对泽西斯实力的提升益处颇多。 毕竟就泽西斯的体质而言，他不仅仅是一个泰坦神族，实际上有一半也算是魔族。 而根据魔族的特性，大量的进食，不断的掠夺生命能源，正是提升实力的一大捷径！ 泽西斯为了能够尽早离开昏暗枯燥的海底世界，早日回到陆地，也是豁出了性命，在提升自己的实力上面不遗余力。 不断地战斗与进食，让泽西斯的实力突飞猛进，远远超出了阿尔泰与赤炼的预料—— 即使是一向挑剔的赤炼，再也找不出任何理由来讽刺泽西斯。 看着泽西斯这样有如自虐一般的训练，阿尔泰感到有点于心不忍~ 毕竟哪怕是按照人类的年龄计算，泽西斯也还只是个孩子而已。 于是阿尔泰提出，为了奖励泽西斯实力的大幅提高，同意让他浮上海面，到海上的那些孤岛上面歇息几天。 赤炼没有表示反对。 但没想到的是，这个善意的提议却被泽西斯自己给一口回绝了！ 不管阿尔泰如何劝说，泽西斯就是不愿意停下训练。 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提升自己的实力之上。 ———————— 时光荏苒，光阴飞逝。 不知不觉中，泽西斯已经在暗无天日的海底世界里，待了将近有两年的时间。 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泽西斯无论是身形还是气质都得到极大的变化。 原本就健壮非常的之躯，现在看起来更是有如钢浇铁铸一般，给人一种牢不可破的感觉。 不经意间，有如金属般冷冽的光泽从泽西斯那强壮的身躯上闪耀出来，煞是惊人。 早先看起来有些幼稚的脸庞，早已消逝在了无数次的生死搏杀之中。 现在的泽西斯看起来，强大而坚毅，就像是一把锐利无比，无坚不摧的长矛——其寒芒轻易就能让弱小的生物不寒而栗。。 而且最为关键的是，光阴不负苦心人，这两年的时间内，不断刻苦提升自己实力的泽西斯终于有了一个本质的蜕变： 他完全超出了阿尔泰和赤炼的预估，体内提前觉醒了数十万颗的星辰粒子！ 此刻，在某处海底，泽西斯的面前，正漂浮着上百具狰狞的海洋魔兽尸体。 从伤口上来看，无一例外，赫然都是被泽西斯一拳爆体而亡的！ “这些锯齿鬼鲸也太弱了吧？虽然是群居的海洋魔兽，但战斗力却不堪一击，连我的本体都逼不出来！”泽西斯一脸的意犹未尽，似乎觉得刚刚的那场战斗赢得太过轻松了。 “那是因为你的实力已经得到了大幅的提高了。”阿尔泰感到非常的欣慰，他温和地说道：“这里的每头锯齿鬼鲸，都不弱于你当年遇到的那头魔鬼电鳗。 要记得当初，你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头魔鬼电鳗给毙命的。。 如今，你竟然可以不用变身，就轻松将这上百头锯齿鬼鲸给杀光——这两年来，你的实力提升了百倍不止！即使是赤炼，也不得不对你刮目相看呀。” “哼，阿尔泰，你别胡说，本座什么时候对这臭小子刮目相看过？我只是说这段时间，他表现的还算可以，马马虎虎，没有突破我预想中的下限而已。”赤炼那冷冷的声音传来。 “随你怎么说吧。”阿尔泰对赤炼的脾气早就了然于胸，也不与他争辩，继续和泽西斯说道： “泽西斯，距离上次检测你实力的时间已经过去了3个多月了吧。 那个时候你体内就已经觉醒了将近30多万颗星辰粒子，你现在再展示下本体，看看自己的体内已经觉醒了多少的星辰粒子？” “好的，阿尔泰。” 泽西斯爆喝一声，身形豁然变大~ 身上的每块肌rou都仿佛变成了巨大的气球，以惊人的速度不断地膨胀~ 指关节个个凸起，竟然慢慢变得有如鸡蛋般大小！ 周身闪耀刺眼夺目的蓝色的光芒，放佛一团巨大的蓝色火焰，围绕着他不断地熊熊的燃烧着。 仅仅是一会儿的功夫，泽西斯的身躯四肢已经壮大了好几圈，身高更是直接拔高到了8米多！ 赫然化身成了一个周身闪耀着神光，强壮无比的黑发巨人！其散发出的凛然神威，让方圆百里水域内的海兽们都颤抖不已！ “很不错！看你这气势，实力显然又增强了许多。”阿尔泰赞许地说道。 “呵呵，还没完呢。”泽西斯神秘地笑了笑，说道。 只见他抬起双手，以极快的速度，掐了几个印决。 其周身闪耀着的蓝色光芒慢慢向内缩，收敛在了一起，化为了一道如有实质，仿若琉璃打造而成的梦幻铠甲，自然而然地披在了泽西斯的身上。 “星辰战甲？泽西斯，你已经可以将星辰神力具化，将其变化为星辰战甲了吗？这招我上个月才教给你的，你这么快就学会了？”阿尔泰更加欣喜了。 “哈哈，是的。自从你上次传授我这招后，我就趁你和赤炼沉睡之刻，偷偷练习，好给你们一个惊喜。怎么样，不错吧？”泽西斯开心地说道。 “嗯，不错，不错，应该是说很好。没想到你现在虽然魔力大减，但是对于星辰神力的运用竟然是如此的得心应手，“阿尔泰语带激动地解释道： “星辰神力代表着浩瀚无边的宇宙星辰，有着无穷的变化和可能。 星辰战甲虽然只是其中最基础的招式形态，但却是变化之本，万法之宗。 你现在既已习得其妙，那将来要变化和升级神力的其他形态，或攻或防，都是轻松。 当然，那些形态变化，我以后在慢慢给你指点。 总得来说，这幅之躯的力量，你已经能够基本掌握了~ 现在，泽西斯，你仔细体会下，你体内到底觉醒了多少颗星辰粒子了呢？” “我早就了然于心了，应该有40万颗左右吧。 确切来说，是40万9千3百零2颗——如今的我，已经可以在瞬间掌握之躯结构内部的任何数据了。” “什么，才过去3个月的时间，你又多觉醒了将近10万颗的星辰粒子？”阿尔泰声音里的情绪已经升华为震惊了。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泽西斯问道。 “嗯，没有，是你今天给我的惊喜，实在是太多了。”阿尔泰停顿了下，似乎在斟词酌句，然后继续说道：“即使是我，在初生体的时候，体内的星辰神力也没有你觉醒得这么快。 你的天赋简直堪比阿尔法——要知道，阿尔法可是我族内数十亿年以来修炼速度最快的天才！” “哈哈，真的吗？”泽西斯惊喜地问道。 他没想到自己对星辰神力的掌控，竟然会获得阿尔泰——这个泰坦神族族长如此高的评价。 “是的。看到泽西斯你现在如此精进，我们就可以放心了。” “放心什么？”泽西斯疑惑地问道。 “放心在你的灵魂中长期休眠了。 以你现在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当初我和赤炼预估的速度，完全有能力自保了。 所以我和赤炼已经决定，为了尽快回复我们的残魂，早日重生——从现在开始，将在你的灵魂中保持长期休眠的状态。” “所以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我都不能再听到你们的声音，也不能和你们沟通交流了，是吗？”泽西斯黯然问道。 虽然他早就料到了，但没想到赤炼和阿尔泰竟然会决定这么早就开始长眠。 阿尔泰很刻板，赤炼很顽邪，但是至少他们平时还能和泽西斯说说话，解解闷。 而现在他们要开始归于沉寂了，那么泽西斯将失去在这深海中唯一可以对话的两个人。。 “放心，泽西斯。”阿尔泰那浑厚刚毅的声音再次响起：“虽然短时间内我们不能再交谈了，但是你可以回到陆地上去生活呀！” “什么？”泽西斯下意识地问道。 “嘻嘻，除非你不想回去？”赤炼在一旁邪邪地笑道。 “回到——陆地上去生活？” 泽西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像是一个反应迟钝的人，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们的意思是——我终于可以重返陆地了？” “是的。”阿尔泰和赤炼同时答道。 “噢耶！哈哈哈哈哈！我终于可以回到陆地啦，我终于可以回去了！” 这是泽西斯这两年以来听到的最令他开心的事了！ 他手舞足蹈，欣喜若狂，眼角甚至都渗出了泪花！ 没有人能够明白他此刻的喜悦，更没有人能够明白他这两年来所要忍受的苦楚—— 两年来，无时无刻要待在这幽暗漆黑的海底世界里，见不着日光~ 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在身边，终日与凶兽搏命，日复一日的以种各样腥臭无比的凶兽rou为食。。 要不是泽西斯的心智足够坚韧，换了其他任何一个正常人，恐怕早就疯了！ 要知道，他现在也不过还是个15岁的少年啊！ “好了，泽西斯。”阿尔泰任凭泽西斯发泄心中的情绪，直到其稍微平复了下来，才温和地继续说道： “我和赤炼马上就要陷入长眠了，你要保重。 在回到陆地上之后，也别落下修炼~ 虽然你很有天赋，但在没晋级为‘幼生体’之前，大陆上仍然有能够威胁到你的存在。” “是啊，小子。希望我们下次苏醒过来的时候~ 你的体内已经觉醒了上千万颗星辰粒子，晋级为了幼生体！”赤炼说道。 他停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当然啦，如果你能够发现并掌握魔族的本源力量的话，那就更好了。” “放心吧，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泽西斯开心地应道。 阿尔泰和赤炼又分别和泽西斯交代了几句关于寻找宇宙本源的话后，就不再出声，归于沉寂了。 泽西斯知道，这两个陪伴了他两年之久的，已经陷入了长眠。 泽西斯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好好修炼，等下次他们再次苏醒之时，给他们一个大惊喜！ 现在，他奋力上游，要重新回到阔别了两年的陆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