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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CCLV. 道林格之死

    第356章CCCLV.道林格之死

    但道林格哪给他这个机会。

    一拳轰向李思特的脑袋,光是拳风都让周遭雨幕爆碎,若是被砸中,必死无疑。

    李思特另一只手已经在咒力灌注下强行复位,黑红鞭刃勾着一处湾岸被冲上来的铁锚,身形暴退而去。

    “第三个原则是,

    出来混,要讲势力。”

    李思特认为那些人也差不多该到了。

    瑟琳,本,韦伯,妮诗,薇欧拉,卡罗索等天罚者,还有一位圣灵教会的大神官,早就从城堡往回援。

    霍瑞斯已死,亡爵船长也被李思特所杀,多名骨干也在混战之中死伤殆尽,在洛斯特拉高级情报人员长官以及众多好手的强势回援下,没有海神支援,道林格下面人马被杀光一半后,终于士气崩溃。

    只剩下湾岸最后一处,最后一人。

    只要杀掉最终一人……

    就此,制霸东海。

    黑云滚滚,大雨滂沱,电闪雷鸣。

    巨大楼船,许多被切下的海怪触手,满是残骸血迹的湾岸,简直就是博斯战中的博斯战。

    沃尔曼,依热木,克劳德,班,分成十二团的每个将领,都带着手下残军,众多人员这次不是被逼退到了海岸,而是来这里殊死一搏。

    瑟琳等人也全部抵达。

    “毁容脸呢?”

    沃尔曼向瑟琳问着,说名字这女人不知道是谁,向她问着。

    瑟琳还有些没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那东西无法携带,毁容脸不放心瑟琳之流外人看管,甚至差点要杀了他们,在李思特没抵达塔楼前,他不会离开那里半步,跟萨勒特对峙着,等着尘埃落定。

    但现在不是关心那些事的时候。

    天国港码头,一片破败的湾岸。

    这里伤亡极其惨重,怒海狂涛卷起许多尸体和残骸,不断拍打着海岸。

    而道林格本人就屹立在湾岸上,哪怕是雨水清洗,胸口创伤部位也一直流着血,战斧栽在地面上,呼吸紊乱,喘着气,身受重伤。

    众多将领已经体力不支,皆是身负重创,就算没有死的,也都是半死,被紧急安置在了外城尚未破损的自建房中避雨,但依热木还有余力,跟上回援的瑟琳等人,将道林格团团包围。

    似是……

    胜局已定了。

    “道爷,你也是个人物,体面一些吧。”

    李思特抬了抬手,虽然十二团也成残军,剩下的士兵也是体力不支,但叩动扳机还是绰绰有余。

    一时间,还存活着的两三百名火枪队人员,抬起手中的火绳枪,亦或是雷鬼防务魔能枪械,对准了道林格。

    只等李思特一声令下。

    道林格万年不变的扑克脸,终于有了些许变化,噙着极度阴冷的笑容。

    他甩掉手中战斧,赤着两手,屹立在湾岸之上,将体内魔纹构筑催发到了最大上限,光华流转,浑身肌rou盘虬,暴起分明的青筋。

    哪怕是手下人全部死完了。

    也不过是……重头再来,只要自己还在东海,自己就是东海之主!

    李思特一声令下。

    一时之间枪火齐鸣,绽放出致命的火舌,硝烟弥漫,道林格哪怕是皮糙rou厚,在一轮又一轮的扫射下,子弹不断重创身躯,引起空腔效应,也被打成筛子,浑身汩汩的流着血。

    但他依然是站立着,纹丝不动,面无表情。

    所有人全被惊住,哪怕这个人是敌人,也不由生出一丝敬畏。

    “那么想要这个位置,那就来拿吧。”

    道林格的战斗方式变得无比粗犷,原始,仿佛是来自蛮荒的最初恐惧,发出恐怖的战吼。

    赤手战斗,双手插入地面,奥术能量疯狂涌入,将前方几十米的地质结构都给生生掰开,碎裂大地,上百道石柱从地面拔起。

    包括李思特在内的众人急忙闪避,来不及躲的纷纷被石柱所穿,奥克斯在剧烈震颤的崩坏中被石柱穿入大腿,其余人在震荡之下再次负伤。

    夏迪无话可说,气劲流转身体,轻身术摆动着,也被飞来的石屑砸穿了肩膀和腰侧,血流如注,还你妈有三阶段的啊!

    霎时间道林格前方的湾岸架构土崩瓦解,奥术能量疯狂涌入两腿,纵身一跃跳入军团人群之中,砸出一个大坑,脚下全是鲜红rou汤。

    砰!

    一拳打穿重铠士兵的腹部,连腹背钢铠也一起被洞穿碎裂,回旋一脚踢碎了一名军团将领脑袋,鲜血纷纷狂暴而出。

    能量灌入双手,两臂交叉猛的一撕,六道蓝色光弧凌厉绞杀而出,碎裂一个又一个士兵,身体被劈砍成好几段。

    第七修正案的班尚有力气,长剑附着焰火,六管机枪向着道林格背部猛扫而去,道林格只是转过身来双臂交叉,尽量让所有子弹都镶在手臂里,班持剑向道林格眼睛方向贯穿而去。

    道林格只是抬起手掌,抵住剑尖,生生将这柄掺杂魔能材料的剑压成废铁,抓住班的手臂,活活从他肩胛骨上撕裂下来。

    所有人都是被这等生猛的怪物给震慑住,依热木身躯化为无数飞虫蛇蝎向着道林格奔涌而去。

    一时间虫潮覆盖了道林格的全身,无数毒虫飞蚊啃噬着他的血rou,蛇蝎也在往他的伤口里钻。

    以太能量震出圆罩光幕,激发散去,将所有虫子蛇蝎全部爆为一团团浆液,周遭的士兵也全部爆为血雾。

    被打出真身的依热木被道林格摁到在地,抬手一拳就要轰杀至渣。

    咔!咔!咔!

    五道雷枪在圣灵教会人员手中凝练,纷纷朝着道林格爆贯而去,他现在的速度过于恐怖,灵活翻转间躲过了四道雷枪,但由大神官投掷而出的雷枪,锁定了他一般,直穿胸口,身前身后那道口子完全烧烂了肺叶,一片焦黑。

    瑟琳连忙上前补刀,双持短剑银白玫瑰绽放,在道林格身上开出一朵朵的血rou之花。

    道林格竟然还没有死,用手臂生生扛着斩击,被剜出一道道恐怖血痕,试图掐住瑟琳的脖子,以太能量汇聚,要将瑟琳头颅炸掉。

    穿着超重铠的韦伯行动并不慢,抡起大铁砧朝着道林格头上砸去,女术士和妖精露同时释放着冰系魔法,限制道林格的行动,让他浑身上下都覆上了极寒冰丝,但效果相当有限,被他活活崩裂开来。

    砰!

    道林格横踹一脚,将这巨大铁锤直接踢成残铁碎块,一拳打中韦伯的超重铠,这铠甲都直接破碎,韦伯倒飞出去几十米远,重重砸在了一面墙壁上。

    海伍德身形拔高到八米,如同巨人一般,爪子猛的按向道林格。

    砰!

    一记高踢腿掺杂着汹涌奥术能量,巨大手掌直接爆为鲜红流沙。

    道林格腾空一跃,双手猛砸在地面上,土壤之下的岩石结构方圆百米已经全部龟裂破碎,从裂缝中闪耀着无匹汹涌的蓝光。

    他要把周围所有人全部杀光。

    沃尔曼,克劳德,还有其余人,哪里还有战斗的力气,根本跑不掉,其余人也都是负伤,要在这一击下全部被送葬。

    哪怕只是道林格一人,也带着碾压性的恐怖,众人根本想不到在这种局势下,道林格回天有术。

    而道林格也只是最后一波爆发而已,短时间内将此地完全扫荡。

    李思特从破碎的湾岸处狂奔而上,也激发出全身力量,所有咒力滚荡在全身,也不再使用任何武器,赤手战斗。

    全身都烧蚀着黑红色烟雾,力大无穷,一拳砸在道林格已经被烧成焦黑的胸口上,道林格倒退了好几步,嘴中终于溢出血来。

    李思特双拳如同雨点向着道林格躯干头部猛砸而下,每一拳都有恐怖咒力灌注,已经有些虚弱的道林格,浑身骨架也出现一丝丝裂纹。

    砰!

    道林格一拳打向李思特的脑袋,被李思特用手招架住,周围几十米的雨滴全部被气劲余波震为真空,李思特这只手臂骨头直接爆碎开来。

    无人敢靠近两人的战斗。

    但李思特气力终究稍逊一筹,道林格摊开手指头生生穿进了李思特的脸,要从内部将他脑袋爆碎。

    李思特也有些癫狂,不怕自身被反噬,咒力完全释放出来滚荡四肢百骸,将他自己的皮肤都给烧坏成焦rou滚荡着黑红光雾。

    道林格的手也被烧为骨架。

    李思特一声大吼,手掐住了道林格的脖颈,砰响一声按到在地,头颅被摁进了泥土之中。

    咔嚓!

    李思特手直接剜入了道林格的脖子,抓着他的骨头,拖着他在地上如猛兽般俯冲狂奔,速度快到无以复加,掠为一道黑红光影。

    不到五秒,道林格已经浑身血rou模糊。

    被李思特一路拖行,直冲内城,他全身骨架都在不断被粉碎的地质结构中被硌出恐怖的尖锐声响,已经开始磨损。

    李思特已经彻底发狂,两侧景象都像是浮光掠影,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拖行了多久,他全身也都是焦rou蒸腾着烟雾,将咒力威能开到了最大上限。

    竟一路拖行道林格到了内城,拉出一条无比恐怖的轨迹,内城的石砖地面也是层层爆裂开来,道林格已经没有人形。

    李思特何尝不是如此,哪怕是还魂尸也要比他现在全身焦rou冒血状况要好。

    不断飞溅的石砖,噼里啪啦的爆响。

    来到了内城中央广场,道林格举办壮行仪式的地方,而广场上还有着道林格本人的塑像。

    磅!

    李思特拖着道林格直接撞爆了那尊石塑,化为碎块,来到广场最中心,提起道林格,一只腿被咒力烧得只剩下肌rou纤维和骨架。

    他铆足全身气劲,一记膝撞。

    咔!

    将道林格的脊椎直接撞断,歪曲骨折,被李思特甩在了地上。

    尘埃散尽。

    大雨如注,天际滚荡着闷雷。

    李思特大口喘着粗气,体力已经见底,现在随便来个人都可以杀了他,再下去,他就要死了。

    全身被咒力烧蚀的焦rou也没恢复,在冰冷雨水的拍打下,沁骨三分。

    让李思特震惊的是。

    只见地上那头怪物,不成人形的东海共主,双手撑在地面上,脊椎传来无比骇人的脆响,随着他的动作,一点点被完全撇开。

    可他依然在继续,极度艰难的站了起来,双手耷拉着,身影歪斜。

    道林格屹立在天国港广场上。

    已经停止呼吸,胸口没有丝毫起伏,眼神完全失去焦距,失去了所有的生命体征。

    他是站着死的。

    似是有什么未竟的事业,使得他充满了无穷的愤恨。

    在权力的游戏,剧场的舞台中。

    每个人的心,狂喜从未光临过的心只是一个剧场。

    人们在那里永远,永远徒劳的,等待。

    等待有着薄纱之翼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