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老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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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父亲一个人在商店那边跑前跑后，mama则是全天的留在家里陪于埊 这是于埊2岁的时候，父亲因为照顾家里，一直没有出去工作，实在没办法，就在小区盘了一个小商店，挣得不会太多，主要是填补家用 一家子虽然不宽裕，但也不算拮据 这也是大部分普通家庭，真实的生活写照了 母亲看着于埊慢慢的恢复了精神，又恢复了让日的那种小大人的状态，才安心下来，白天跑去店里帮忙 反正平时，于埊也都是自己在家里，时间久了，家人都很放心。只是中午和傍晚回来做个饭 于埊在上次之后，没有在见过那个老头，情绪也慢慢缓和下来，反正本来自己也有点特殊，再见到特殊的事，除了一开始的惊惧之外，也就淡然了 只是吧，还是有不一样的事情发生了 这是于埊隐藏了许久的秘密之外，又新添加的秘密 例如 前天在窗边趴着的时候，一个身穿类似古装电视剧的女子，悠然的走在小区路上，步伐轻盈 于埊看着这女子还想着，是不是最近古装风盛行啊？怎么都开始穿汉服什么的，虽然好看是好看，可一般不都是学生穿这个比较多，这个女子的个子，不像学生啊？ 然后，这个女子就突然不见了 于埊怔了好一会，脑子都没反应过来。。。 然后还没等于埊脑子清静下来 又看到一只浑身散发暖金色光芒的小狐狸，在小区广场那边胡蹦乱跳了一会，直冲冲的朝一个小区楼的墙面撞去 然后。。。就那么钻进去了？？？？ 于埊一个人老老实实的趴在客厅客厅窗前 心中苦闷至极，有苦不能说，说不出，不敢说，本来自己就有那么多的疑问在脑子里，现在又遇到这种事，都快成浆糊了啊 然后又突然想到，前几天生日的时候，貌似一口蛋糕都没有吃到嘴里 这个 自己不想吃是不想吃，可不代表不能吃啊 然后心里就更加郁闷了 于埊家里的房子，是三室两厅的户型，南北通透，南侧是主卧和次卧，北面是小次卧和厨房，和客厅隔着一个厕所和一个过道，西侧是外墙，所以有一面比较大的窗户，4米多宽，2米多高，通透性很好，视野宽阔 母亲给窗台设计了一个大长平台，平时可以摆放东西， 白天的时候，因为是三面通透，所以采光极好，客厅靠次卧的墙边，是3米多宽的沙发，平榻放在了靠西侧的窗台下面 于埊平时最喜欢待在这，站在平榻上，趴在窗户前，看外面的风景和主道的车流，还有小区的道路及小广场 父母今天还是不在家，于埊和往常一样，在家安安静静的看了一会电视，有些无聊，就继续趴在窗前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拍在了于埊的肩膀上 手上没有任何温暖，只是冰冷的寒意，放上去的一瞬间，于埊的胳膊就传来了冰凉酥麻的感觉 于埊浑身汗毛紧竖，鸡皮疙瘩爬满了全身，肌rou也瞬间僵硬的如同一根木头 眼珠一点点，一点点的瞥向肩膀的位置 不过还没等眼睛撇过去，那只手已经主动的缩回去了 于埊没敢说话，也不敢动 过了有几分钟，感觉身后边没有什么气息，于埊的心里稍微的放松了下来，有点做作的转身坐在沙发上 佯装要看电视，动作轻慢的开始找遥控器 装作，没有看到客厅里飘着的那个老头 嗯，没错，还是那天那个闻自己蛋糕的老头，还是一样的麻布衣服，干瘦干瘦，黑漆漆的样子 让于埊想起来前几个月去农村探望奶奶的时候，村里的几位老人，长得就是这样样子 除了衣服款式不一样 以及，村里那些老头可不会飘着。。。 于埊当然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毕竟平时父母都被骗过去了 只是在那个老头眼里，于埊的小动作太明显了 所以，老头盯着于埊那空洞又有点茫然的眼睛，语气似乎有些戏虐的说 “别装了，我知道你能看到我” 于埊还是眼神直楞的，看着沙发对面的电视，只是那电视没开... 过了十几秒钟，于埊最终还是谈了一口气，承认了这个事实，略微转头正视这个奇怪老头，或者叫阿飘？ 满脸戒备的回复说 “没错，我能看见你，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老头虽然已经有所准备了，可当于埊亲口承认的时候，还是露出一副惊奇的样子，略微有些激动 “还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小朋友，我姓周，叫周二，你叫什么？” “啥？周二？” 于埊原本还是很冷漠的表情，满满的都是戒备，听到这个名字，眼神瞬间瞪得老大，充满讶异 老头周二有些无奈的回复道 “名字是爸妈起的，现在这个世道听着是不是挺搞笑的？可是呦，我能记住我叫周二，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了。” 于埊还是满脸疑惑，记住自己名字很难嘛？老爷子你这样子，也不像那个老年痴呆啊？ 看到于埊的不解眼神，周二老头满满解释着说 “你能看出来我是鬼对吧，鬼和人其实没什么区别，人会死，鬼也会随着时间流逝消失，也会因为意外被能量冲击，给打散，打伤，然后苟延残喘，我算是运气好的，还能侥幸一直“活着”，但是之前受过几次伤，也就是苟延残喘而已” “而且，因为之前受过几次伤，灵魂力量被伤的有点重，所以忘了很多事”，说到这，周二老头情绪中，明显的也是感伤起来 而于埊，心中则是一突突：“鬼？” 这不是应该是小说，或者电视里才出现的东西嘛？ 周二老头点头应着：“对，我就是鬼，但其实也是灵体，当然，你现在对灵体没有概念，还是叫我鬼吧，人类有叫我鬼的，有叫我鬼魂的，有叫我失魂的，有叫我脏东西的，啥称呼都有，反正我们也不在乎，说自己是鬼，比较让你好理解” 于埊还是有些发蒙，心想，好理解？是好吓唬人吧你？ 还没等于埊说话，周二老头就继续说 “通常说，人鬼殊途，人和鬼是在不同的世界生活，这些年人类重视科技发展，修道的人少了，能通灵的就更少了，我也是有很多很多年，没有和人类打过交道了，所以比较好奇，你是怎么突然就可以通灵的？而且你的通灵，和其他的方式还不太一样，能一直看到我们” 于埊侧着头想了一下说道 “你说的我大概能懂，但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做到的。之前我也看不到你们，就是那天，突然就能看到了。” 周二看了于埊一会，多年的阅历和经验，判断这个孩子不是在说谎 然后想了想说 “嗯，我相信你的话，不过也是不得不信，毕竟你是这几十年来，我唯一见过，能做到这个的人了。” 然后周二继续说道：“而且，这一片区域，我是活的比较老的一个，我都没见过，其他的鬼和灵就更没机会见识了。” 于埊想了想，反正我也听不懂你说啥，只能回复了一个“恩” 气氛逐渐放松，老头周二和于埊就这样开始简单随意的聊起来 更多还是老人在说，毕竟一个3岁的孩子，也没有什么可说的 就算是于埊有着远超普通孩子的认知，但也仅限于他接触过的事物，或者说是活人的世界，对于尚未接触的东西，于埊依然是一张白纸。 从这个老头的话中，于埊知道了这个老头在这个地方至少存在了几百年了，具体是多久，老头也记不起来，曾经有几次强能量冲击，导致老头的灵体受损很严重，很多过去的记忆都想不起来了。 也这时，于埊才知道，鬼魂并不是永远都存在，也不是四处都有 大部分人死后，意识从rou体脱离而出，新生成的意识，都是模模糊糊的一团影子而已，之后根据每个人生前的体质基础，精神意识的饱满程度，能量消耗的情况，在7天的时间里，逐渐的认清自身状态并稳固成型 这个时候就是大家所说的鬼魂了，已经可以在死者的世界里有立足之地。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能量的逐渐消耗，最终也会因能量耗尽而归散天地。 再高一级的就是灵体，当灵魂凝聚成型，并且机缘巧合亦或者有灵器物件及符箓等加持，灵魂凝聚成固定的形态，就成为灵体了 老头，严格意义上来说，属于灵体，只是因为于埊不懂，所以就用鬼魂来称呼自己，比较方便理解 鬼魂和灵体的区别，主要还是凝聚程度和存活时间方面，灵体没有鬼魂那么容易被打散，自身灵气消耗也极慢，当然还有最大的区别，就是灵体可以很轻松的吸收天地间的灵气用于巩固自身，鬼魂就不行。 当然除了死者生前意志足够强大，还需要很多的契机，老头所在方圆30公里的这片区域，几乎快要覆盖小小的承德市了，也仅仅有5位能侥幸成为灵体，并且保有生前容貌。 一位是那天于埊看到路面上走的那名女子 名为陈松，家姓陈，因为家门前有一颗老松树，这个姑娘父母也没有什么文化，孩子出生的时候，就直接起名叫陈松了 她生前是一位名动一时的姑娘，长的天生丽质，相貌清秀皮肤白皙，前来求亲的人数不胜数，但奈何家境窘迫，家里也希望靠着这个姑娘一飞冲天，就一直没有婚娶。 在16岁那年帮父母下田劳作的时候，被当时清朝驻扎在此地的一队官兵碰到，动了歹心，将小姑娘凌虐致死，父母反而得以存活，姑娘死的时候怨气冲天，在死后第三日，借着这股怨气凝聚成了型。 第二位是清朝时期的一名官兵，名为古择 参军前是一名武者，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无所不精无所不习，后被朝廷抓去当兵，经历大大小小战役近百场，在一次围剿山贼战时，为掩护同行袍泽，身中几十刀流血而亡，血流尽后，灵识直接破体而出，当时就直接凝聚成了灵体 并且他的灵体异常浑厚凝练,也是这个区域里的实力担当，有好几次新生恶鬼害人和外地灵体惹事，都是他去处理的。 第三位是于埊看到的那只小狐狸，没有名字 其他几位灵体也没有给它起名字，活着的时候，是一只没心没肺天天只知道四处撒欢跑闹的小家伙，也不知道怎么就死了，更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成了灵体，并且浑身散发暖暖的淡金色的光芒，它不会说话，也不和其他灵体交流，每天还是像生前一样，漫山遍野的嬉戏游玩。 第四位就是周二这个老头，看衣服样式应该是出身于明朝，但受到几次能量冲击，导致灵魂受损，很多过去的事情一点都记不得了。 第五位，据说迄今为止他们也只见过一次，是一位修道之士死后成灵 60年前有一位强大的外来灵体路过此地，意识强大却罕见的没有正常思维反应，只是随机的漂荡，时东时西，时南时北 路上遇到的鬼魂，都被他无意识的殴打打散，周二仗着年岁久，想前去阻拦劝说，结果还没开口就遭到一顿暴打，受到了最严重一次灵体损伤，古择也是一样被对方几个照面就打败。 就在那位不知道从哪来又往哪去的灵体要对古择和周二下死手的时候 那位修道之士突然出现，手持一把灵识凝聚成的剑，只是随手轻轻的向前挥动，射出的一股能量波动，散发耀眼光芒冲向那个无思维活动的灵体，将其瞬间打碎，满天星芒飘散。 等众多鬼魂和两位灵体上前表示感谢的时候，道士灵体轻轻摇头表示无需如此，然后看着飘散的星芒，略有感怀的说道 “生欲回乡，死望归土，都是一样的可怜！” 然后沉入地下消失不见。 那位灵体打散后的灵气，被周二老头和古择首先吸收吃了一个饱，虽然弥补了自己的灵气损失，还隐隐让自己的灵体更凝固，但周二老头的记忆，始终没有回复多少，而剩下零散的灵气则是被附近的鬼魂吸收吃掉了 除了这五位灵体之外，剩下的就都是普通的鬼魂了，这个地区这么多年来，死了多少人，就有多大比例的鬼魂存世，只不过人会随着时间死亡，鬼魂也会随着岁月消逝，一旦能量完全耗尽，也就彻底不存在了 鬼魂，如果从科学的角度解释，其实是一股意识能量集聚而成，你可以称其为精神磁场，也可以称其为磁场能量，是存在天地间，但又无法被人类看到的一种介质 就像我们能接打电话，能听收音机播放内容，但我们永远无法用rou眼看到磁场信息的流动。 世间万物都有对应的磁场反应，动物，植物，哪怕是石头，也有属于其独特的频率 人类当然也存在磁场反应，身体的血液流动，意识的思考，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磁场波动，磁场能量就是维系鬼魂存续的精神食粮 嗯....没错，这是真正意义上的精神食粮。 所以，逢年过节上坟烧纸，纸钱诚然是死者世界流通的一种货币，用于购买一些灵气，或者换取一些信息物件，属于死者世界的一种财力。 但真正维系鬼魂长久存活的，还是活人的念想，只要有人在想念逝去的亲人，哪怕只是和别人念叨，产生的意识波动，都会以一种能量传输的形式，输送给鬼魂，为其提供能量补给，以此存活更久。 这和人类吃饭喝水一样，都是维系存活的根本 用了将近整整一下午，老头周二终于把于埊叨叨蒙了，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量，远超正常人类三观的内容，于埊就算在聪明，也还是像浆糊一样，一脸茫然的眼神，呆呆的看着这个老头 等父母忙完店里的事回到家中，已经是傍晚7点，于埊老老实实的趴在沙发上睡着 座椅家具都原封不动的摆在原地，屋内空气依然清新，地板依然光亮，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只是.....在普通人无法看到的那个世界，在父母释然拥抱于埊，准备去炒菜做饭的时候，在楼上住户的孩子又开始晚间运动噔噔乱跑的时候，在隔壁夫妻下班到家，就要打开房门的时候，在整个小区上千家住户，各自忙碌的时候 不为人知的另一个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