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让人毛骨悚然(求追读)
杨胜利示意胡涵育给主人家一些钱,两位老人死活不要,说是来者是客,还邀请他们晚上在这里吃晚饭,一会儿宰一只大公鸡。 吴则知道这里的人,大多不富有,但来了客人,不管认识不认识,都会拿出最好的东西招待。 坐着闲聊了约莫半个小时,雨势稍弱,但不见停歇的意思。 杨胜利招呼大家冒雨冲上车,天黑了回去反而不安全。 大家冲过挖掘机开挖出来的空旷泥地,雨水冲刷着新鲜的红泥土,地上汇流的水都变成了红色,把大家的裤腿、鞋子都染上了斑驳的红印。 所有人都上车了,唯独吴则。 吴则跑到一半,突然停在了泥泞的空地上面,生怕雷劈下来也不敢躲到停工的挖掘机下面,就这么淋着雨。 雨水顺着头发、眼睑、脸颊流淌,把视线都模糊了。 他一边抹着脸,一边小心翼翼的靠近十米高的开挖出来的垂直土墙。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靠近才发现,没有看错。 雨水正在从土墙的裂隙里渗漏出来,像是涌出来的泉水,水量还不小! “阿则,快上车,回去了!” 杨晓芳担忧吴则,打开车窗顶着风雨大声呼喊。 杨胜利也发现吴则的反常举动,开窗大喊道:“干嘛呢,疯了!” 吴则也怕啊。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万一土墙在这个时候垮下来,数十上百万方的粘土把他压在下面,救都不用救,直接宣布失踪。 他跑了,跑到了车上,抬头看了一眼,车子就停在山坡下面,山坡上植被茂密,树影之间阴森森的,让人毛骨悚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大勇,快走!” “什么东西,把你吓成这样?”熊大勇看吴则慌慌张张的样子,“是不是见鬼了?山村老尸?” “你衣服都湿透了!” 杨晓芳一边替吴则拧掉衣服上的水,一边责备:“外面雨还挺大的,你还站在雨下面那么久,要感冒啦。大勇,你还笑,把暖气打开!” “我就说咱们这个草包老板脑子不正常!” 熊大勇笑得加肆无忌惮,“这大热天,开暖气要把大家热死!” “没事没事,一会儿到招待所换身衣服就行了。” 吴则倒是觉得淋了一场雨还挺凉快,不过看熊大勇这么开心,想起了一个事情:“大勇,湖人和爵士的第六场,湖人赢了啊。” “赢了,对对,赢了,湖人晋级。”熊大勇含糊其辞,想要蒙混过去。 “给钱,20!” “开车呢,晚上给你。” “靠边停车,给钱!你小子敢嘲笑老板,不知天高地厚!” “好好,你自己拿,我口袋里有钱。搞得好像我输不起似的,你这草包老板心眼小得很。” “哟,不少钱。” 吴则直接从熊大勇口袋里掏出一百多元,拿了两张十元,然后把其他钱都塞了回去。 “晓芳,晚上请你吃冰淇淋。” “晓芳,晚上请你吃冰淇淋。”熊大勇阴阳怪气的学舌。 吴则用他的钱请女孩吃东西,难受加倍爆击。 …… 到了县城,大家先回招待所洗澡换衣服,然后才去吃饭。 如往常一般,黄光亮陪吃,还要负责买单。 因为大家或多或少都淋了雨,晚上就吃鱼火锅,去去寒。 他一边吃一边介绍一个情况:“今天咱们吃三华李和西瓜的小树屯,就是彭局的老家,他们屯那栋贴了白色瓷砖外墙的三层楼,就是他家了。” “难怪既修路又修篮球场,还修了一大栋漂亮的楼房,原来是彭局的老家。”杨胜利恍然明白了许多事情。 “彭局特意叮嘱我,到了他老家,可以去他家吃顿饭。但咱们去的有点晚,又下着雨,在那边吃晚饭不合适。” “彭局老家有什么人住在那里?”吴则问道。 “好像就他父母吧,他老婆在县里环境局工作,孩子也在这边上学。说实话,彭局对他父母是真孝顺,基本上每個月都回老家住几天陪陪父母,农忙也回去帮忙干活。” 黄光亮举起了酒杯,“杨所、胡工、吴老板,各位,今天大家跑了一天,还淋了一场雨,都辛苦了,我敬你们一杯!”
吴则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然后沉吟道:“我觉得小树屯不太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黄光亮给吴则一边倒酒,一边微笑着询问。 杨胜利刚刚为了表示对黄光亮敬酒的尊重,二两杯直接干了一半,酒水比较烈,有些辣嘴巴,拿起汤勺准备舀点汤润润喉,听了吴则的话,连忙放下汤勺,投去疑惑地眼神。 吴则仍是心有余悸,心里想着现在小树屯是否已经发生了自然灾害。 抬眼看向窗外,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已经没有最初的狂风骤雨。 希望来得及挽救吧。 他扭过头,泛起绯红酒色的年轻脸庞很是沉静,眼眸微眯,透着一丝惆怅。 “小树屯屋前修路,还开挖出了一大片平坦的空地修建篮球场,挖去了很多泥土。” “嗯。”黄光亮点头,“修路的事,还是我们国土局这边实施的一个扶贫项目。修建篮球场,是文旅局那边出钱,大概是彭局跟文旅局交涉,争取到的项目。映照乡相对还是比较贫困的,八合村更是有很多贫困户。修路和修篮球场,都是符合扶贫要求的。” 县里每年都会有不少扶贫项目,给哪个乡镇,给哪个村屯,都说得过去。 毕竟大多乡村都差不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挣不了几个钱。 彭景学给自己老家谋一些福利,合法合理的,家乡人还夸他的好。 没太大问题。 黄光亮以为吴则正义感爆棚,要抨击修路和修篮球场的事情。 吴则对小树屯潜在的安全隐患,目前也只是处于猜测。 内心有很大把握,但还没有掌握明确的证据。 他摸了摸口袋,掏出一张折成了四角形的纸,因为之前淋雨,纸张放在口袋里泡过了水,四角都烂了。 好在纸张缓慢打开之后,里面还比较干,还藕断丝连的挂在一起,上面一张潦草的边坡断面图还能看出个大概。 他小心翼翼的把纸张铺在了玻璃旋转桌面上,轻轻一推,纸张来到了杨胜利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