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穹宇之下,两个人的晚餐(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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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山里夜凉,一上车,白泽就开了暖风。明堇溪裹着衣服,额上的汗擦了一遍又一遍,却还是出个不停。 白泽有些奇怪,不放心地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还以为她是吹了凉风染上感冒,触手却是湿湿的凉。 “不舒服?” 明堇溪的手抓着另一边的袖子,脸色有些发白,“没事,就是累了,想回去了。” 白泽皱眉,“那就忍耐一会儿。” 他的声音透出从未有过的温柔,不是因为雪熙,而是因为她。 明堇溪听着不禁鼻酸,“恩”了一声,带出瓮瓮的鼻音。 白泽忍不住转头看她,她已经看向车窗外,头懒懒地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他想或许她是真的累了。 小城的傍山路鲜有车迹,长时间地单独行驶,会让人的神经也松缓下来。 白泽急着回去,索性将车开得飞快。偏巧转弯时对面一辆小货车,摇摇晃晃着直冲过来,白泽变换灯光提示,对方也不躲不避,仍然横行。 白泽一时情急,猛地一拨方向盘,径直往山脚移去,勉强避过那辆小货车,容对方先行,随后在直冲向山体的一瞬,一脚踩下刹车。 明堇溪早已惊白了脸,目瞪口呆地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切,最后又出于身体惯性,撞在了右侧的cao作台上。 响动不大,她却忍不住痛呼出声,眼泪都不可抑止地摔出眼眶。 白泽听她的声音不对,急忙按亮了内饰灯,“伤到了?” “没有。” 明堇溪极快地摇了摇头,小脸上汗涔涔的,和着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她抬起右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朝他微微一勾嘴角,自嘲着说:“我是不是反应有点太大,很狼狈?” 白泽盯着她看,目光蓦地一顿,“把手给我。”他命令道。 她一愣,忍不住又用手揉了脸,露出一个近乎讨好的笑容,“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把手给我。”他沉声又重复一遍。 明堇溪没办法再坚持,迟迟缓缓地伸过去右手,在车灯下一摊开手心,她也愣住了。 难怪他要看她的手……原来那些血还是不小心染到了。 白泽眸色一暗,趁她还愣神的功夫,一把拉过了她的左手。 “啊——”她痛得一缩,本能地往回抽手。 他的面色更加冷了,手上的力气不减,却又分明含进了十二分的小心。因为他已经看出来,借给她穿的那件黑西装的袖子有一大片已经是湿漉漉的了。小心翼翼地卷起袖口,一只血迹斑斑的手猛地刺入眼睛。 纵然已有心里准备,他心头仍是猛地一紧。该死!她竟然一直忍着不说。 白泽想起来她在山坡上摔了一跤,一定是那个时候不小心被利物划伤,几乎是横穿她整个手掌,伤口沾到不少尘土,与血迹混在一起,尤显狰狞。 他的目光从伤口上移开,看她不声不响地紧咬着下唇,眸色更是沉晦,额上的青筋也隐隐暴了起来,伸手擦干净她脸上的汗水和泪水,发现自己只能说出一句:“再忍一会儿。” 一路飞驰,白泽有种在跟无能为力的自己争夺时间的感觉。找到距离孟谷山最近的县城医院,一下车,他抱起她就往医院的门诊部跑。 深夜的小城医院,经过的家属医患少之又少。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们这边的情形。 可是,明堇溪仍然红了脸,娇嗔着小声说他:“你放我下来,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脚。” 白泽却不听,直到冲进门诊部,在椅子上才把她放下来,转身又把正在密会周公的值班医生给喊了起来。 值班医生大概是在小医院里懒散惯了,大半夜地被人惊扰,难免有些抱怨,说了几句“这样不小心”、“怎么伤成这样”一类的话。 白泽不耐烦,“你能不能动作快点儿?” 医生被斥得不满,翻了白泽一眼,到底是不再多言,起身去柜子里取出一应器械。 用生理盐水清洗伤口里的尘土时,明堇溪虽然极力忍着,但终究是很疼,忍得她眼泪都流出来了。 白泽在一边看着,面色一沉再沉,后来实在看不下去,他就走到走廊里去抽烟,一根接着一根,直到她包扎好了伤口,从门诊部出来。 明堇溪的脸色仍有些发白,看着他,忽然淡淡笑了一下。她走近了几步,他的指上还燃剩下半支烟,被她极自然地从手里抢了过去,按熄在垃圾箱顶端的烟蒂盒里。 “我们回去吧。”她轻声说。 “恩。” 白泽低头看了一眼她缠着厚厚纱布的手,转身在前面走出医院。 明堇溪和他错开两步,经过医院大门时,她看着他颀颀的背影,缓缓开口:“白泽,其实在你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在乎我的。” 说出这句话时,正好有一队医护人员前呼后拥地推着一位孕妇进来,呜啦啦的人声、车轮声,把明堇溪的声音盖得一点不剩。 白泽自然是听不见的,人已经大步走进门外的夜色里。 那天晚上,明堇溪被带回了别墅。因为她有几天没过来住,秦阿姨也搬回了平房。 白泽抱了一床被子扔在沙发上,“我今晚在客厅睡,有事喊我。” 明堇溪闻言,应了一声,关上房门时,一颗心还在怦怦跳着。这个怪人,有时候还是挺细心的。 一夜无事。 第二天,白泽去上班,顺便把明堇溪送去明大。临下车时,他忽然说:“晚上等我电话。” 明堇溪没有时间细问,总觉得他这一句说得大有文章。 果然,下午最后一堂课刚结束,安然便神秘兮兮地凑过来,问:“今天晚上有什么活动啊?” “活动?”明堇溪有些搞不清状况。 “诶~你不知道?那苏默北打电话跟我说,让我晚上就跟着你,要去参加一个什么……”安然挠挠头,“什么PARTY来着?” 明堇溪呆了一呆,忽然想起早上白泽的嘱咐,恍然道:“难怪今天他说要让我等他电话,原来是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