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所有的岔路总是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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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时间过得飞快，就在霍焱止进入隐藏第十八层时，疯化对策局、斩镜局联合议令厅及麾下治安所，已经组织起大量人手，将此地围得水泄不通！ 数架直升机盘旋，螺旋桨轰隆作响，强力探照灯从邻楼的顶层射下，底下大批警用装甲车铺设开火力网，抗镜污仪器闪烁起一些繁复神秘的光辉，许多身穿防护服的人在其中不断进出…… 还有不少治安所的警察配合喊话，朝外拉开警戒线，严禁附近市民踏入…… …… 最先进入大厦的，当属粉风衣带领的鸿鸣小队，他们直接从邻楼的天台顶层降下，已顺利潜入天北中金大厦的二十八层。因为阿虐师弟被霍焱止带进了迷域，导致他们畅通无阻。 值得一提的是，紧跟其后的葬狮小队从地面进入，而飞鸲小队则是已经攀爬在大厦外壳之上，正在快速向上提升高度。 这三支小队都是斩镜局里属于丁级的小队建制，已经算是沐蚀市明面上的最强力量。 所谓“丁级”，也就是至少有一名二之数雾色阶位黑衍者存在的特殊战力小队。 甲乙丙丁……天干之数越往后，代表着对于极端事件的处理能力越强大，适应恶劣镜污环境的耐受力越突出——这在后修真时代的理论中被称呼为：“劣化”。 三支队伍都已察觉到天北中金大厦内部的情况发生了某种改变，否则先前能够一瞬间重伤大鸮的“危险黑衍者”不应该没了动静。 “指挥中心！指挥中心！鸿鸣已抵达二十六层，距离目标楼层还有八层。在这里发现六名精神失常，陷入迷怔化的人类，推定为此次‘幽楼’疯魇事件受害者，暂未出现疯魇化迹象。请立即派人处理！……” “收到！葬狮小队、飞鸲小队已到何处？请立即汇报你们的位置？是否捕捉到那三位黑衍者的踪迹？如有发现，请立即报告，请立即报告……” “我队已进入第十层，电梯损坏，无法进入。在七层、八层均发现精神失常、陷入迷怔化的人类，与鸿鸣小队的发现一致……” “飞鸲小队同样发现类似现象，报告！飞鸲小队同样发现类似现象！现在推定，整个天北中金大厦已出现镜污场域，已出现镜污场域……” “……” 斩镜局各队的呼应声在共同频道不断响起，地面上的临时指挥中心里有疯化对策局的人，也有议令厅和治安所的人，听到这一连串传回来的讯息后……神情一概变得凝重，彼此的脸色皆沉闷下来，互相对视，眼神相近。帐篷里逐渐弥漫起十分压抑的气氛。 镜污场域，镜污场域…… 居然这么快……就已经出现这种程度的东西了吗？这天北中金大厦的十八层里出现的疯魇怪物究竟是什么怪胎……那三个有强有弱的黑衍者又为什么会与它发生了冲突接触？ 这些起因居然至今未知，逃脱了疯化对策局的全城监控…… 帐篷里的所有人想到这个，心头都像压下一块石头，感受到山雨欲来的阴霾。 梁箴一和徐顾忧也在其中，但现在他们并不是领导指挥的身份。 在他们的面前，已经出现了一位更高层的疯化对策局职位者。 这位负手看着数据大屏的银发老者眉头紧锁，一阵沉思后，扭头看向梁箴一，道：“你之前说这件事可能与十几年前的事情有关，是什么意思？” “张局，您稍等，我还需要最后的情报……”梁箴一微微示意，按住了耳麦，似乎在听某人从其他地方查到的信息。 他与徐顾忧对视一眼，徐顾忧旁边早已有技术队伍取出天北中金大厦的内部监控视频及一些旧档案资料，后者立刻将一个个视频光盘打开，找到其中的某段影像。 脸色变得凝重与严肃，指着说道：“张局，您看，这就是今夜22点17分左右的大厦内部一楼监控，也就是‘幽楼’疯魇事件发生之前。我们已经找到了这里面出现的两个年轻女孩子，与十几年的另一件事的相似之处……” 随着被叫作“张局”的目光微凝，微微低头地聚焦看过去，这片帐篷里更多的技术人员立刻变得屏息以待，心头提起一口气。 看来，不输于霍焱止多少——他们这些疯化对策局的人同样找到了这件事中的某种端倪……或者说是，与历史的重复！ …… 同一时间。 天北中金大厦的隐藏第十八层的迷域里。 无人可见的画面里，一只巨大的白狐虚影正在不断地跳挪闪跃，奔走如风，掠行似浪，发出阵阵轻荡娇媚的女人笑声，鼓扬起丝丝缕缕的迷乱气息，将其散于各处。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来抓我呀！来抓我呀！你看，你这就抓不到吧……” 湿湿师姐成为霍焱止与阿虐师弟的“狂野的顺风车”，甚至还玩得十分高兴。 其步姿之轻盈，身形之矫健，根本不像是穿梭于这看起来巨大，但对比她身形实则狭小的混凝土建筑物中…… 反倒更像是一只雪色精灵，在空旷无际的碧翠山野间撒欢。 阿虐师弟还在发脾气，痛恨于自己作为一名安保经理居然被老板夹着逃跑，背后无数的石头块激飞而出，击荡下从四面八方无穷无尽地袭来的血红色rou块…… “该死！该死！！放我下来！”阿虐师弟的暴怒叫喊和拼命挣扎，完全被霍焱止无视。 背后的建筑物里回荡着那个下半身埋在混凝土里的疯魇怪物不断摩擦瓦刀的沙沙声，伴随着愈来愈尖厉啸叫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还回来……” 阵阵刺耳的声音已经震动着整个十八层扑簌作响，甚至像是轰隆地摇晃。 天花板在震动…… 房梁与承重柱在颤颤发抖…… 宽广的混凝土地面，更像是在头皮发麻地尖叫！ 霍焱止在半空中一个回头，嘴角涌起几分森然，皮笑rou却不笑，呵呵道：“既然敢算计我，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别以为只有我家公司的员工才有本事，我也不差呢……师姐，把刚才那些资料全部撒出去——！！” 霍焱止一声大叫，半空中回头。 “好嘞～”被其抓着身上毛的白狐虚影立刻欢快地回应一声，那沓被团团迷乱气息包裹的人事资料，顷刻间在空中“哗”地四散分开，洋洋洒洒，化作无数纸片，凌乱飘落。 “厌、咫……血瞳！”霍焱止猛地鼓出眼珠，用力地一“喝”，胸膛前顿时溢出一团黑气，化作繁复玄秘的图案……然后像烟花炸散！ 赫然是他的“黑衍术数”的名字，以及火力全开的具象显化。 刹那间，那双鲜红恐虐的眼珠再次浮出，占据其整个眼眶，而他的太阳xue上冒出丝丝蔓延的青筋，像是妖魔的藤蔓在生长，在狂舞。 霍焱止……甚至因为吃痛而低哼，捏紧拳头，浑身灼烧般地颤栗！ “这故事既然有看不见的漏洞……那么只要灌入足够多的水，当然就会从洞里流出来！那么漏洞就再也无法掩藏！”——这正是霍焱止的想法。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所有建黯地产公司的人事资料、其他资料上的照片、信息都落入霍焱止的眼中，成为一片片倒映的光学虚像。死去的那么多人好像全部复活此间，各个栩栩如生，甚至在笑，在交谈，在讨论开会，在茶水间喝着咖啡……一个个无不带着工牌，手里拿着的、桌上放着的文件上显示出名字。 重中之重，好像就是不断出现的“地产”两字。 一缕缕来自他们身上生前的真实特质从霍焱止身上发散，出现在迷域之中，顿时如油入沸水……引起那只疯魇怪物的激烈反应！ “不，不能有这个！这里是地产公司，弄房地产的……做这个的都得死，都该死！！！啊啊啊——”暴跳如雷，歇斯底里，瓦刀的声音变得更加刺耳。 …… 霍焱止于是再次看到那一片零碎阴暗的光影。 但这次，它侵入的……是一片五彩斑斓的鲜活，不再相同！ 然而霍焱止皱眉。 因为这一次，他没有看见叫“刘藜”与“李希慧”的那两个年轻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