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1章 丽妃的阴招(17)

    “不敢，你们都在这跪着了，还有脸说自己不敢？”太皇太后怒道：“你们想干什么，想让我这个老婆子已经失去了一个重孙儿，难道还想再让我失去太子吗？你们做梦！皇嗣是何等重要，太子是国之根本，就算把你们的脑袋都砍了，也比不上懿轩一根头发金贵，只要有我老婆子在，你们休想动太子！”

    “还有你！”太皇太后突然转向皇帝，厉声斥道：“你想干什么啊，废太子还是想让太子给瑢儿陪葬啊？我告诉你们，今天不是皇上不肯惩处太子，而是我这个老婆子不允许你们动太子，无凭无据的事情，就敢来长跪要挟皇上，就凭这一点，你们就该死！”

    底下一片诺诺之声，谁也不敢再有半点异声，除了贺大人老泪纵横之外，其他人本就来的不情不愿，这会子谁都不会傻到去做那个出头鸟。老祖宗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就算把他们全杀了，也不能动太子，在底下这些人眼里，这个老太婆的话可向来是说一不二的，连皇上都挨了训，何况是他们？

    废太子，何等大事，太皇太后不允许，一顶不孝的帽子压下来，皇帝也喘不过气，外臣焉敢反驳？

    太皇太后深深叹息，声音悲凉道：“都回去吧，瑢儿是我的重孙儿，不幸离世，我这老太婆心里难受啊。”

    底下众人忙道：“老祖宗保重身体。”

    皇帝也忙过来搀扶道：“皇祖母，你站的时间长了，不如进去喝杯茶歇一会吧？”

    清辰也忙过来搀着太皇太后的另一只手，老祖宗推开皇帝，扶着皇后的手说：“我看着懿轩像是被吓着了，小小的孩子，可怜见的，回去你可得好好安抚他。”

    清辰忙应着，“是，臣妾遵命，都是臣妾失职，没有看好孩子。”

    太皇太后倒也并不怪她，皇后是什么样的人，她是最清楚的，她的不容易，老祖宗是过来人，怎会不体谅？

    “这也不是你的错，你管着偌大一个后宫，连个帮手都没有，也是顾此失彼的，哪里能事事周全？可有一件事，你得办好了，瑢儿的后事，可马虎不得。”

    清辰忙道：“是，孙媳不敢，一定会隆重对待此事。”

    看到底下贺大人那悲痛欲绝的样子，太皇天后安慰道：“贺大人，你也不必太悲伤，你的心情，我是最能体会的，我们同为长辈，最希望看到的就是底下这些儿孙们能够平安成长，可既然不幸已经发生，就不能再引起另一场悲剧，我是老祖母啊，我不能承受一下子失去两个孩子！”

    “太皇太后……”贺大人伏地大哭。

    “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了瑢儿了，这就让皇上封他为武成王，按王爷的礼仪下葬。”太皇太后转而问皇帝，“如何？”

    这便是死后哀荣的安抚了，如果因此能息事宁人，皇帝怎会不同意，因此忙道：“是，老祖宗定的封号很好，就是武成王吧。”

    “行了，都散了吧。我都在这把年纪了，还要经历这样的悲伤，我这个老婆子的心都碎了。”太皇太后扶着皇后的手，转身往御书房走去。

    皇帝看了底下众人一眼，什么也没说的跟了进去，于是重臣在沐大人的带领下，相继离开了御书房。

    太皇太后在御书房饮了杯茶，小坐了一会便离开了。

    老祖宗一走，帝后无言相对，竟然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清辰知道这个时候，皇上是不会有什么心情与她多说什么的，因此福身道：“皇上，臣妾还要去准备瑢儿的葬礼，就先告退了。”

    皇帝点了点头，“你去吧，尽量办的隆重些。”

    “是，臣妾知道了。”无论如何，只要太子保下了，其他的事情，她都不在意，清辰转身出了御书房，皇上本就子嗣单薄，出了这样的事，他心里不好受她也能理解。

    她来到安泰殿的时候，见贺常在正跪坐在瑢儿的棺椁旁，捶胸哀嚎，涕泪俱下，哭的肝肠寸断。

    金丝楠木的棺椁上，用金漆细细描绘出各色吉祥的花纹，棺木无需上漆，只靠打磨，便已经光亮可鉴，这种木材，是皇族专用的上好材料，平常人家，就算再富贵滔天，也是没有资格用这种东西的，那是禁忌。

    而在皇家，除非得宠的嫔妃，否则也是没有资格用这种东西的，所以瑢儿被封武成王，身后事所用的，都是最好的。

    可在贺常在而言，就算再奢侈的用物，也比不上让瑢儿活着。

    清辰静静的站在那儿，轻轻的叹息一声，吩咐小胤子说：“既然皇上已经追封瑢儿为王爷，那就一切按照王爷的规制来，千万不能有任何怠慢，人都已经去了，丧事就办的尽善尽美些，别再让别人挑毛病了。”

    小胤子忙应着，“是，奴才知道了，娘娘节哀。”

    贺常在哭的昏天黑地，只沉浸在自己的伤痛里，若非身旁的丫头提醒，或许她根本就不知道皇后来了。

    她停了哭声，布满泪痕的脸上都来不及擦一下，扶着丫头的手缓缓站起身来，红肿的眼睛里充满了嗜血的仇恨，踉踉跄跄的向着清辰的方向走了过来。

    皇后站在那儿，静静的望着她，脸上亦是说不出的伤痛难过。

    贺常在咬牙切齿，在离皇后几步远的地方，忽然间怒吼一声，疯了般的向着清辰扑了过来，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饶是小胤子眼疾手快的闪身到皇后身前，不顾一切的拦住了她，还是被她这股蛮劲扑的后退了几步。

    小胤子和旁边的太监死死的扣着贺常在，见她着了魔般的挣扎着，边向着皇后嘶吼道：“皇后娘娘，你的太子杀了我的瑢儿，是太子杀了瑢儿，可是你却百般袒护，你良心何在？我不得宠，是我没用，护不住自己的儿子，就连他被人给害死了，也无法为他讨个公道，皇后娘娘，瑢儿死的那么惨，浑身都是伤，太子小小年纪却如此狠毒，为什么你却还要包庇他？你一手遮天，这宫里的嫔妃子嗣只能任你们宰割，受了欺辱不能说，丢了性命无处申诉，你会遭报应的，你一定会遭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