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错小说网 - 玄幻小说 - 影视:从奋斗开始,一路狂飙在线阅读 - 第一百零七章 油水

第一百零七章 油水

    第107章油水

    高斌哪会查案,要是有高科技辅助也就罢了,现在这年月,办案全凭运气。

    当然了,若他是老刑侦,经验也能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可惜他不是,只能凭借三世为饶阅历来推进,也是硬着头皮干。

    他很清楚,能不能在这个世界打开局面,这个案子至关重要。

    而且高斌心里隐隐有猜测,也许这个案子不用查到水落石出呢?

    刚想到这儿,他对二麻子:

    “不急,你慢慢想,任何细节都别错过。”

    二麻子倒是没有在这时候耍浑,仔细回忆片刻,点头道:

    “前晚上,邱突然来家里找我,要去打牌。”

    高斌引导道:

    “之前没有约定是吗?”

    “没有,而且邱没什么钱,再爱打牌也不敢去的太勤。”

    “也就是,在此之前你们刚刚约过牌局?”

    “对,就是大前晚上,在康家庄,那边有个叫康老六的人组织的牌局。”

    又牵扯出一个人物,高斌记下这个名字,继续问:

    “然后呢?你们去打牌了?”

    “去了啊,那我休假,晚上也是闲得无聊,我就去了。”

    “接着,邱有什么异常?”

    二麻子嘬了下牙花子:

    “要异常,邱那晚上出手很大方,给钱也很痛快。”

    一个没钱的人,突然变得这么大方,傻子都知道不对劲。

    二麻子猛然意识到问题:

    “不会吧?是邱?”

    高斌摇头:

    “没证据的话暂时不要,伱再想想,当邱有没有透露过什么信息,或者跟谁有过近距离接触?”

    二麻子拧眉思索:

    “没什么啊,就是整晚上都很兴奋,不管赢钱还是输钱,要知道他以前点炮的时候嘴里可不干净,骂骂咧咧的问候人家母亲。”

    嘿?这用词还挺文明,高斌心中笑了一下,点零头表示肯定:

    “行,你再回忆回忆,要是想起什么第一时间告诉我。”

    二麻子不无担心的:

    “真是邱?我觉得他没那个胆子,咱们二监区的人都知道,邱可是出了名的胆。”

    高斌意味深长的:

    “不一定是他亲自动的手,有可能是中间人呢?”

    二麻子的眼睛瞬间瞪的溜圆:

    “是老陈?可...”

    这时,关大海带着一对中年夫妇进来,高斌及时让二麻子住嘴:

    “你先去歇会儿,等会儿我叫你。”

    打发了一句,迎上关大海:

    “他们就是负责二监区送饭的?”

    “对,老康,康嫂子,都是康家庄的村民。”

    这二人一看就是在地里讨生活的人,不知道得了什么机缘,找到来监狱送饭的活儿,但依然改不掉身上的乡土气息,质朴憨厚。

    不过这会儿被带来问话,一定紧张的不行,看他们不停搓动衣角的手就知道。

    高斌挂上点笑容:

    “康大哥、嫂子,你们不用紧张,就是问几个问题,你们如实回答就好。”

    康大哥满脸皱纹,黝黑的皮肤布满风霜,粗糙的质感,凭空将他的年岁拉大,看着有五六十,但实际上也就四十几的样子。

    “诶,长官您问就好。”康大哥应了一声,顺带咽了口唾沫,不敢直视高斌探寻的双眼。

    “今早你们几点来送的饭,打到我身后这个号子的时候又是几点,有没有看到异常情况?”

    一连串的问题让这个两个乡下人脑袋发蒙,好不容易积攒起的勇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倒是关大海跟他们相熟,轻声安慰道:

    “没事的,就是请你们配合调查,如实回答就好。”

    康大哥定了定神,跟妻子对视一眼,开口道:

    “我们是6点10分进入二监区的,从这一层开始放饭,到这个号子应该没用上10分钟。”

    高斌点点头:

    “也就是,你们在6点20左右到达我身后的号子。”

    大哥大嫂连连点头。

    “能你们打饭的过程吗?”

    “我们就是一人一个桶,我婆娘负责打饼子,我负责盛菜汤,打好后从下面的门推进去。”

    高斌挑了下眉:

    “没看到血?”

    “血?”康大哥疯狂摇头:“我们什么都没看到。”

    话虽如此,高斌却在康大嫂脸上看到一丝异样。

    于是凑前一步,低声道:

    “嫂子,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没关系,尽管告诉我,保证对你不会有任何影响。”

    康嫂子犹豫起来,看看自家男人,又看了看关大海,最后目光才停留在高斌身上。

    她鼓着气:

    “我也不确定,当时还没亮,我隐约看到地上有摊水,但也没多想。”

    水?

    应该是血吧,只不过还没流出门外,昏暗的光线下,将血看成水也不奇怪。

    高斌代入了康嫂子的角度脑补了一下画面,这样一来,费所长的死亡时间就有范围了。

    “行了,海哥,送他们回去吧。”

    关大海点点头,让人送他们夫妇出去。

    自己则跟在高斌身边问:

    “有什么进展?”

    “基本可以确定费所长死亡时间在5点-6点之间。”

    关大海不是傻子,联想到刚才康嫂子的回答,对高斌的判断表示认可:

    “应该没错,这么的话,只要找到5点-6点之间在负一层巡逻的队员,就能进一步缩范围?”

    高斌没那么乐观,对方做了这么周密的计划,肯定会在巡逻盲区动手,不可能在巡逻期间动手。

    “去查一查昨晚有没有人换班?本来不该他值班,却突然换成他,明白我意思吗?”高斌的眼神明亮,有种让人信服的威慑力。

    “额,我明白你意思,我去调一下值班记录,一目了然。”

    “嗯,我去找一下陆科长,把目前的进展跟他汇报一下。”

    高斌认为费所长的死没那么简单,可能涉及更高层的斗争,他这个兵还是尽量不要搅合的太深,免得受到牵连。

    所以他必须谨慎,每走一步都去汇报,一旦陆友明流露出差不多、可以聊态度,他便立马收手!

    来到陆友明办公室,把自己的想法和分析事无巨细的了一遍,静静等待对方的指示。

    可陆友明没着急给意见,叼着厌倦吞云吐雾,看不出脸上有任何波澜。

    直到一根烟抽完,他才幽幽开口:

    “接着查吧,目前最有嫌疑的是老陈?”

    “没有证据,但方向上,老陈最可疑。”

    高斌的话滴水不漏,让人找不出毛病。

    “嗯,你很不错,这么快就有了方向,很好。”

    陆友明勉励了一句,站起身来到窗边向外张望。

    由于背对着门口方向,高斌根本看不到对方的神色。

    “谢谢科长鼓励。”

    “尽快给我一个答案吧,上面应该收到消息了,希望在狱长找我问话之前,你能拿出关键证据。”

    高斌苦笑:

    “我会尽力!”

    “去吧。”

    确定对方没有进一步指示后,高斌缓缓退出办公室,在走廊里做了个深呼吸。

    这个疤癞脸气场够强的,肯定不是普通人,搞不好上过战场,跟凯旋一样,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刚走没几步,关大海匆忙赶来,一看到高斌,压抑着兴奋:

    “查到了,昨换班的只有一个,就是老陈!”

    高斌不惊不喜,心中升起一个巨大的疑问:太顺了!

    他一个非专业的刑侦人员,竟然这么快就查出了‘凶手’,这特么不符合常理。

    高斌不是初出茅庐的子,他有几辈子的经验,做过大人物,见多识广,岂会被胜利冲昏头脑。

    他感觉背后有一只巨大的手在引导自己,推着他往老陈的方向奔跑。

    脑后发凉,后背一阵潮湿,汗衫紧贴皮肤,搞得他阵阵发痒。

    冲关大海挤出笑容:

    “派人把老陈带到禁闭室吧。”

    “成,我这就去带人。”

    关大海毕竟是个粗人,想不到那么深的程度,只觉得高斌立了大功,会给三队长脸,而且这功劳也有三队的一份。

    然而高斌却没急着去问话,反而再次敲响了陆友明的办公室。

    “进!”依然是让人挠心的刺耳金属音。

    高斌定了定心神,推门进去:

    “科长,关队查到了昨晚的值勤记录,老陈跟人换了班,我已经让他去把老陈带到禁闭室了,接下来...”

    果然如高斌所料,陆友明猛然抬起头,恐怖的疤癞游动,好像蜈蚣活了过来一样。

    “你做得很好,下面的事你不用管了,我会让人接手。”

    高斌心里的大石头陡然放下,一切正如他所料,这件事不会让他查到最后的。

    他也没兴趣追根究底,跟那个费所长无亲无故,才不会多管闲事。

    见高斌一副如蒙大赦的样子,陆友明眼中充满欣赏,这个刚入职的子,还真是个人才啊。

    “你很好,懂分寸,知进退,没想到啊,范貔貅误打误撞,竟然给我送来个人才。”

    高斌不敢居功,躬身道:

    “多亏陆科长您的领导,我才...”

    “少废话,我不爱听马屁,给,这是我死人给你的奖励。”

    高斌缩了下脖子,这是马屁拍到马腿上了,不敢耽搁,一个健步上前,将桌上的信封收起,看也不看先道谢:

    “谢科长提拔,我一定再接再厉,努力工作,为二监区贡献一份力量。”

    完还忍不住忐忑,这应该不算马屁吧?

    想想也挺心酸,好歹当了两辈子大人物,现在竟然要对一个监狱里的科长低三下四,也是没谁了。

    “呵呵,去吧,记得告诉你们三队的人,管住嘴,别乱话。”

    高斌点头称是,不敢再逗留,赶紧退出办公室,撒腿就跑,他得去拦着关大海,免得这家伙立功心切,把自己苦心营造的局面给毁了。

    还好,还好,三队的人只是在禁闭室门口围着,还没进去问话。

    “哥儿几个,咱们回吧。”

    “回?人都带过来了?不问话吗?”关大海狐疑。

    高斌左右看了看,人不少,估计都是听到信儿想来打探消息的。

    于是压着嗓子:

    “后面的事跟我们无关了,先走。”

    “无关?凭什么?是不是有人摘你桃子了?狗娘养的,我们三队的桃子都敢...”

    靠!这个关大海,什么时候犯愣不好非得现在犯,高斌掐死他的心都樱

    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黑着脸对其他队友吼道:

    “赶紧的,回去再。”

    同时给凯旋使了个眼色,他相信对方能看懂。

    果然,凯旋收到他的眼神后,若有所思的抽了二麻子后脑勺一下,另一只手拉上廖胜利,又冲大刘努了努嘴,三队这才快速离开现场。

    他们一走,吃瓜群众顿时讨论开来。

    回到休息室,见没有外人,高斌这才放开关大海,回身将房门关严实。

    “高斌,你子...”

    关大海刚要开骂,凯旋插嘴了:

    “海哥,别急,斌子不会无的放矢。”

    高斌呼了口气,行,这个队伍能呆,要都是关大海、二麻子之流,他什么也不在这儿多待,有的时候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不等关大海发问,高斌主动道:

    “这案子肯定牵涉到大人物,别收我们几个虾米,陆科长恐怕也只是个听话的棋子,查到老陈就够了,之后怎么样跟我们无关,这件事从此烂在肚子里,谁也别提!”

    关大海张了下嘴,倒是大刘好像猜到了什么,捏着下巴:

    “难怪这案子破的这么顺,搞不好是有人在引导我们往老陈的方向查。”

    “什么意思?老陈是被冤枉的?”关大海瞪着眼睛问。

    “不算,肯定是参与了,但是不是他杀的就不一定了,但...记住我的话,这件事到此为止,跟我们再无关联。”

    高斌为了堵他们的嘴,将陆科长给他的奖励拿出来摔到桌上。

    “科长给的,大家分了吧。”

    毕竟答应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而且这件事确实有人家一份功劳,高斌就算再缺钱也不好吃独食。

    果然,不管在什么时代,有钱就是王道,一看高斌拿出奖励,关大海也不揪着老陈的问题不放,拿起信封捏了捏,顿时眉开眼笑:

    “斌子不错,刚来第一就给队里创造效益,怎么?按老规矩?”

    关大海提了一嘴,众人都没意见,只有高斌一头雾水:

    “什么老规矩?”

    “呵呵,我过,咱们三队讲究公平公正,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无论谁捞到的油水,都拿5成,剩下的哥儿几个商量着来,钱就平分,票就各取所需。”

    高斌恍然:

    “这个规矩不错,我没意见。”

    “行,那就这么定了。”

    着他从信封里将钱和票倒出来,连块带毛的,总共20块钱。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票,粮票也就罢了,虽然挨家挨户都不够用,但也不算稀罕玩意儿。

    难得的是rou票,这个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吃上一顿rou的年月,足足3斤rou票,足以让大家眼红了。

    陆科长这笔封口费给的很足,3斤rou票、2斤内脏票、20斤各类粮票、一尺布票、3块肥皂票等等,这么多票和钱,足够一家子美美的生活一个月了。

    高斌虽然听过这个计划经济时代的特殊产物,但也是头回见,觉得格外新奇。

    这些票都是地方票,只能在吉春市当地使用,除了吉春地界就不好使了。

    即便如此也足够了,高斌可没想在这个年代满世界跑,守着吉春这一亩三分地就够了。

    大家眼睛都盯着rou票拔不出来,还是关大海拿出队长的威严,开口道:

    “那个斌子,你是第一功臣,,怎么个分法?”

    高斌不假思索道:

    “钱我拿10块,再要一斤rou票、一斤内脏票,5斤白面票,一块肥皂票,剩下的哥儿几个分。”

    高斌要的不多,即便真按照55分那也是不够的。

    倒不是他假大方,实在是拿多了没用,他也没钱消费,不是有了票就能免费兑换这些商品,该掏的钱还得掏。

    所以先拿这些改善改善伙食,挺过这一个月,等工资发下来,日子就好过了。

    当然,短期内别指望拿高工资,他现在就是行政级别里的最低档,不过因为是高中生,所以一入职就是9级级办事员,每月工资30。

    等他转正,如果还能拿到高中文凭,立马就能升到7级办事员,每月可领37.5,再加上监狱这边给的各种票据,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他,可以活的相当滋润了。

    不过想要靠这点钱在这个年代当大爷是万万不可能的,只能饿不死,还偶尔有闲钱腐败一下,仅此而已。

    关大海他们都是老油条了,自然不会跟高斌客气。

    见他这么大方,也都纷纷拿出前辈做派,拍肩膀以示鼓励,给钱?那是不可能的。

    不管如何,高斌算是在二监区彻底站稳脚跟了。

    至于那个老陈,除了6队的人,似乎没人在意他的死活。

    在被关进禁闭室的当晚,老陈便被带走了,带到哪没人知道,更没人打听。

    能在监狱这地方混的没几个笨蛋,就算没人提点,也能猜到大概,自然也不会去触霉头。

    倒是6队的人把高斌记恨上了,老陈人缘还可以,不声不响、不争不抢,谁愿意相信这样一个人是杀人犯?

    而且杀得还是重刑犯?

    他们拿陆科长没辙,只能把气撒在高斌这个毛头子身上。

    但三队岂是好相与的?他们可是沾了高斌的光,吃的满嘴流油,这份情他们忘不了。

    你们6队敢找高斌的麻烦,3队就敢拉着6队到外面空地上练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