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归乡何以求

    在水容神石的幻境里，他们联合主世界，将那一个个大大小小的家族全部拉入天网联盟。在人类联邦强者的帮助下，打退了地狱一次次攻杀，最终更是联合诸多势力，在层层重创之后，他们一次性抹杀了地狱族五大强者。他的幻境里，也没有那青衣蓝裤白芒双眼的诡异身影出现。

    游侠帮，天网联盟，被尊为圭臬。前者成为了全人类的圣地，后者则是新一任的人类联邦，成为了十三位面秩序的维护者。尔后，他们又积极帮助各大位面提升阶级，恢复四大废弃位面的灵气，直到两百年之后，他们烦了，也累了。

    两百年，普通人两辈子也未必能企及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他们的一切力量全都达到了七阶极限。身负光末神石、水容神石两大神石的他，又带着终末之诗，也没能突破神的阶别。或许是因为在这一界，突破是需要元素精华的。没有神级的元素精华，他们就没法突破。

    无奈之下，他们开始孤注一掷。先是把八大神石全部集中在了神作身上，依靠八大神石和神器终末之诗，也无法突破世界限制。尔后，气运最多的胡也尝试了一番，依旧无果。

    又过去了两百年，他们的修为已经压缩得无比精进。

    又是两百年，五人之中单论正面战斗力最弱的豆豆，也足以和雨正面相战几十个回合。

    又过了几百年，他们每个人都创造出了神通。此刻神作获取的气运已经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八百多。五人再度将神石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祭燃气运依靠终末之诗打出的一击，已经无限接近神的盛怒一击。但即便如此，位面边际波动了一番，也是毫无动静。

    随后他们打算推动各大位面发展。五人各自开始讲学，散开修为之力。又过了一千多年，各大位面已经极为繁盛。哪怕是位面等级最低的草原，也重新达到了七阶位面。

    又过了将近一千年，各大位面繁盛至极，但没有人能突破位面界限。

    此时已经是三千五百年之久过去了。

    一个、两个、三个千年，在日复一日的枯燥之中过去。

    他们想到了BT。BT的血杀之威，有无限增加攻击力的恐怖特性。无奈之下，他们召集了各大位面的顶级强者，当作BT的磨刀石。近千名七阶强者负责给BT喂招，直到承受不住为止。所有人都知道这一场的重要性。故而BT也是拼尽全力，与人交战两千多个回合之后，他的战斗力就连终末之诗都不敢硬接。

    几乎燃烧了生命之火的一击轰向世界边际。十几万丈的虚空撕裂了天穹，甚至吞噬了太阳，但无事发生。

    又是无数个千年，无数个万年过去。直到四万年之后，各大位面已经盛极而衰，衰而又盛几轮，BT的生命走到了尽头。尔后，是吃rou。下一个是胡，最后神作也闭上了眼，只有老态龙钟，修行木元素力吊着生命的豆豆，还活在世间。

    尔后，又是一个轮回。神作这个幻境明显不够完整——比如，忽略了世界意志。但是即便如此，足足十二次轮回中，他无数次地被枯燥与寂寞逼得疯狂，数百年后又回归冷静。他尝试过无数种方法，布下世界级别的大阵，核弹轰炸，甚至最后一次轮回之中，走投无路的他杀了所有人。

    看着血流成河的世界，他终于哭了。幻境也随之崩塌，近五十万年的记忆疯狂涌入他的脑海，顿时让得他如要炸裂一般。亲眼看着手足伙伴因寿元耗尽死去十二次，对他的冲击无比巨大。过了足足两个时辰，他才缓过神来。老张察觉到他瞳孔重新出现神采，其中的神色更是麻木而沧桑，这才狂笑着道：“神作道友，如何？我告诉你，与地狱合作，你或许有一丝把握走向……神的道路！”

    这话一出，神作神色虽然麻木，依旧露出震撼！

    “创世神已经死了，要么就是离去。但是毁灭之神，与我等还保持着联系……你知道这座世界的历史，你知道为什么雨攻入地狱之后，已经失去的猪人王和地狱公主还可以复生吗？他们获得了毁灭之神的力量……”

    老张的声音似带着一丝蛊惑之意：“这座世界只是一个瓶子，封住了口的瓶子。十三位面，是瓶子中浮沉起落的十三个水泡罢了。你就算能划破水泡，也无法划破瓶壁。而毁灭之神，可以带领我们冲破瓶盖。在外面的、更大的世界中，或许有让我们也成为神的机会。星海浩瀚无边，不说别的……你，不想回家吗？”

    最后一句话，让得神作全身一震，眼眶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他真的很想家。但是，在水容神石中看到的一切，好像在告诉他，即使是成为了这方世界的第一强者，也无法突破世界限制。

    “神石里的，是幻境吧。”他突然开口道。

    老张毫不意外，点了点头，大方地承认：“的确是幻境，但这是神石的力量对未来的推衍。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我知道……你最后，必然无法突破世界限制成为神。”

    神作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奔祭坛就走。

    老张在他身后喊道：“若你改变主意，可随时来影盟寻我！”

    神作一愣，却是继续向着祭坛冲去，开启了传送。老张无奈地摇了摇头，目光看似游离，实际上却是紧紧地注视着神作。现在的他好似一个卖菜的小贩，故意高高地还价之后，看对方是不是必须要买。

    就在他将要离开的一刹那，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般，长叹一声，传送光芒散去。他抬手一挥，一道流光划过，便将一个对讲机交给老张。对讲机的频道……是游侠帮的最高级机密战略频道。尔后，他不再回头，

    神作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祭坛之中后，老张四下看了看，忽然狂傲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他又呛了口水。

    他自然知道神作看到了什么。神石的力量，也不足以推演出神级强者的半分威能。他以地狱力量干扰神石威力，虽然不能直接干扰神石推衍未来，却可以阻止神石幻化出与神级有关的事物，进而间接影响神作所见。换句话说，神作所在的那个幻境里面并不能真实反应实际情况——因为那只是一个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