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宫廷学者的委托
戈特洛布·雅宁斯，帝国实权伯爵、皇家大学者、数个国立学院的赞助人，曾活跃于300年前墙垣战争之前，卒年不详，疑似陨落在那场极为惨烈的国战中后期。关于这位伯爵的个人实力史书没有记录，正史上只留下了他学术造诣颇高的公认评价和对极为正统贵族的褒奖。 而布拉德之所以了解这些，不是因为他真的学识渊博对帝国往事如数家珍，而是此刻他面前的雇主给出了这份资料。 “情况我刚刚已经说明了，那座城堡接近半朽烂状态，大部分地上建筑残缺不全，大量碎石掩埋了出入口，我凭借现有的条件无法进行进一步的观察。”布拉德向着面前的一位学者服饰的年轻男子汇报。 这位雇主英俊而内敛低调，穿着一身经典紫色镶银边的学士袍，带着严谨而正式的酒红色领结，一头黑色的微曲卷发被精细地梳整打理，五官柔和，嘴唇偏薄，眉眼间透露出一种博学多闻的知识沉淀之美。他有点含蓄，倾向于了解一切后再斟酌回答，在听布拉德报告时他一直不时点头，姿态没有一丝改变。 “好的，游荡者先生。”这位年轻的雇主在耐心听完了所有报告 “您的侦查报告十分详尽，绘图技术更是远远超过我的想象。恕我直言……你好像受过一定程度的教育，这在诺瑟姆这种地方相当罕见。” “是的，阁下，我是一位修习【秘史】的吟游诗人，虽然有一点基础的见识，但远不及尊敬的宫廷学者。” 布拉德微微躬身，垂首抚胸，行了一个标准的礼仪范式。显然已经认出了雇主的身份————一位服务于皇室和大贵族的阿方索宫廷学者。 那位学者站起来微微回礼，“您的文法和对汇报的严谨程度远远超出我的预料，能遇到你这样的佣兵，是我帝国宫廷学者内维尔的荣幸。” “哈，我是布拉德，一位兴趣所致的荒野侦察兵。”布拉德不着痕迹地开了个玩笑。 “哈哈，那风趣幽默又能力非凡的侦察兵先生，这是你的报酬。”内维尔从怀中拿出一袋金币放在桌上，是事先说好的整整十枚金币。 听着袋中叮咚作响的声音，布拉德不动声色地把钱袋收入怀里。 十枚色泽纯正的阿方索金币，当然比不上当年直面贝奥武夫陪葬品的场面。 没有看到布拉德像大多数粗俗的佣兵那样的举止，这位年轻的宫廷学者十分满意。 “好了，侦察兵先生，不知道结束这场委托后，我能不能以一个学者的身份询问一下您的看法，关于这座宅邸的。” “唔……很恰当的形容”听到这个问题布拉德沉吟了片刻，“虽然它具有很多防卫目的的建筑，但主体设计却是方方面面都朝着舒适考虑的。我能想象这个地方没有遭受劫难之前的富贵与庄严。” “但……”布拉德犹豫了一下“如果想要探索这个不算安全的地方，恕我直言，可能要付出的事物不再少数。” 听到布拉德带着略带善意的忠告内维尔笑了。 “再次自我介绍，鄙人内维尔·雅宁斯。”这位年轻的宫廷学者含蓄但坚定地绽开嘴角。 “啊，我懂了。”布拉德点头，“戈特洛布·雅宁斯的后代，瑞弗克城堡的继承者。” “是的。”面对这点内维尔毫不否认，“我需要一些力量加入这次行动，亲爱的侦察兵先生，你是否有意向参与这次行动，我承诺如果我取回了祖辈的荣耀，我愿意与伙伴分享，也承诺行动失败用积蓄填补你的失望。” 面对着内维尔的邀约，布拉德的内心莫名地蠢蠢欲动，一种发自不可言说的渴望涌上心头，催促他答应这份邀约，去见证一段被隐藏的历史。 瑞弗克城堡有大秘密，我的密传在提示我。布拉德暗暗想到。 “十分荣幸。”布拉德微微躬身， “但还请你在接下来的旅途中叫我诗人。”没来由的，这位俊美的吟游诗人眨了眨眼睛。 “如你所愿，读作诗人写作游荡者的荒野侦察兵先生。”内维尔也忍不住打趣道。 在进入内维尔的队伍后，布拉德也就了解到这位宫廷学者的具体信息，他是一位遵循【启】道路的三阶【门扉学者】，权能能偏重于开启与拆解。 “这个职业对学识的要求很高吗”布拉德好奇地问道， “不错。”这条从属于【启】的道路需要丰富的知识和健全的理性， 我们需要了解各种神秘学上的精深的知识，来获取开启的秘密。 “何为开启？”布拉德又问道。 “万物皆可为门扉，洞彻即可触及其表里。”内维尔把手伸向房间里一个保险柜，一种布拉德从没见过的紫色灵光闪现，没有波动转盘调整密码，机械零件就轻巧地在他的指尖前让开道路，如探囊取物般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就被内维尔拿在手里。 “我可从来不记得密码。”他把钱袋塞到布拉德怀里，眨了眨眼睛“去买点装备吧，这是任务的定金。” 布拉德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抱着钱袋出了内维尔的房门，他的脑海了仍然是比精钢板甲更厚的保险箱在那只白净的手前豁然洞开的画面。 一点点，钢铁没有预兆的洞开，又在手抽走时合拢，没有一丝多余的划痕和凹凸，整个平面光洁如新。 “如果是战斗，他已经握住敌人的心脏了吧。”布拉德突然冒出一个想法。 “安啦，这可是我的雇主内维尔先生。”感受着衣兜了沉甸甸的阿方索金币，布拉德唇角一笑，走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