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有人用司徒瑾瑜做活体实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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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苗欣的表情阴晴莫辨, 司徒长风生怕她想歪, 赶紧拍拍她的小脑袋道:“你别胡思乱想, 还是先看看爸爸的情况吧?” “嗯。”苗欣点点头。 她跟着长风哥哥过来, 目的就是给爸爸看病, 不介意将二十年前的恩怨, 暂时先放一放。 世人都以为dawn大神是外国人, 因为dawn大神最擅长的, 是心脑血管外科。 司徒长风作为调查过dawn大神的人, 自然也清楚这些。 因此, 他提前将冷库的温度设置好, 将父亲司徒瑾瑜解冻, 卡着点恢复了司徒瑾瑜的生命体征。 此时苗欣一答应下来, 他就赶紧递上摆放在床头柜上的诊疗包。 哪想, 苗欣却连看都不看诊疗包一眼, 直接在床沿上坐下, 轻轻挽起了司徒瑾瑜的袖子, 将纤细的手指, 搭了上去。 “诶?”司徒长风一愣,“欣欣宝贝, 你这是?” “慕容皇室是医药世家, 司徒家族作为慕容皇室的亲信, 在医学方面也有一定造诣。 所以青龙他们四大护法, 才能想出, 利用类固醇药物, 培育出变种巨鼠军团和蜂兵。 哥你作为司徒家族少家主, 就算医术没有dawn大神好, 却也不至于, 连把脉都看不出来吧?” “把脉?”司徒长风眼睛一亮,“欣欣? 你是说, 你还懂中医?” “你这不是废话吗?”苗欣都要被自家哥哥的话逗笑了,“我是华国人, 学医不从我们老祖宗的根本中医学起, 难道还要从西医学起吗? 你应该知道, 华国厉氏集团旗下, 有好几家中药厂吧。 还有我大哥厉勋爵, 他可是我们华国中医界第一人, 我的医学启蒙老师, 就是大哥呢!” “我当然知……” “嘘!”没等司徒长风说完, 后面的话就被苗欣嘘没了。 苗欣的表情一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继而, 越来越难看。 大约过了两分钟, 她猝然松开司徒瑾瑜的手腕, 再次去触摸司徒瑾瑜脸上的面具。 但这回, 她没有硬抠, 而是举着手电筒, 一点点透过面具边缘, 向里窥探。 看了足足五分钟, 她才不敢相信地抬起头去看司徒长风。 司徒长风心虚地将脸转向一边, 刚一动, 就被苗欣强行扣住两侧脸颊, 又把脸转了回来。 兄妹俩四目相对, 司徒长风的隐忍、彷徨、无助、委屈, 还有担心, 霎时被苗欣尽收眼底。 一股怒意腾地冲上脑门, 她脱口问道:“爸爸这么躺在病床上, 有多少年了?” 这句话问得太强硬, 司徒长风身子一抖:“二……二十三年了。” “哥,”苗欣倒抽一口凉气,眼泪猛地掉下来,“你……你今年, 多大了?” “你问这个干嘛?” “告诉我, 你今年多大了?” “我今年, 二十七岁。” 二十三年? 二十七岁? 苗欣太阳穴上的青筋噗噗狂跳, 伴随着狂涌而出的泪水, 唇角浮现出一抹极其嘲讽的笑容。 她今年刚好二十三岁, 也就是说, 她苗欣出生的那一年, 司徒瑾瑜就遭到歹人的暗算, 变成了活死人。 难怪她会出生在苗家, 难怪她会把苗荣光当成自己的亲生父亲, 难怪白若卉跟司徒瑾瑜走散后, 这么多年, 司徒瑾瑜都没有找过她们母女。 搞了半天, 居然是这样。 可怜的爸爸, 那样一个惊才艳艳的人, 所有的青春和生命, 就这么消耗在了沉睡中。 可怜的长风哥哥, 四岁开始, 就要面对如此残酷的现实, 用他稚嫩的肩膀, 扛起这么重的责任。 苗欣一直以为, 曾经年仅四岁的寒爷, 受到假的厉爷爷和厉天佑的迫害, 独自身陷rsc国贫民窟流浪, 在和他一样大的慕容川的保护下东躲西藏、苟延残喘, 就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剧。 却从未想过, 她的长风哥哥, 同样年仅四岁, 却经历了比寒爷更加惨烈的人生。 强忍住阵阵翻涌的情绪, 苗欣一字一顿地问:“哥, 爸爸昏迷前, 知不知道白若卉怀孕了?” “知道。”司徒长风仿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苗欣复杂的视线, 干脆用手摁住自己的眼睛。 苗欣没搭理他的情绪, 继续问:“那白若卉离开他的时候, 爸爸知道白若卉怀孕了吗?” “不知道。” “既然连白若卉怀孕都不知道, 那爸爸为什么会知道我的存在?” 司徒长风终于哑然。 面对欣欣宝贝一个比一个犀利的问题, 他回答不下去了, 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这个妹妹的思维太清晰, 即便已经情绪崩溃, 冲动得想杀人, 她也没有丧失思考的能力, 也没有让冲动和疯狂, 代替理智。 他不知道自己再多回答一个字, 会引来欣欣宝贝多少负面情绪, 更怕折磨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心魔, 会像淬过毒的匕首般, 刺向欣欣宝贝。 他想告诉欣欣宝贝, 地狱里不好玩, 有他长风哥哥一个人在里面挣扎就足够了, 不需要再多一个人下来。 他不想, 也不要, 看见欣欣宝贝自信又快乐的眸子, 被仇恨和杀念侵蚀。 他放下手, 抓住苗欣的肩膀, 用力摇了摇头, 猩红的眼睛里全是哀求。 苗欣硬下心肠, 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仿佛看不见司徒长风的哀求, 只是将锥子般的目光, 牢牢钉在司徒长风脸上,“也就是说, 白若卉怀孕带球跑, 并嫁给别的男人, 生下一个女儿这些事情, 都是别人告诉爸爸的对不对?” 司徒长风:“……” “是谁?”苗欣的声音猛地拔高一度:“做这些事情的人, 是谁? 慕容康? 慕容泾阳? 还是白若卉自己?” 苗欣说出慕容康和慕容泾阳的名字时, 司徒长风眼睛里只是浮现出愤怒, 可当“白若卉”这三个字从苗欣嘴里说出来, 司徒长风像是突然被火烧到, 终于跳了起来,“不是白若卉, 不是妈妈, 不许你这样说妈妈。 欣欣, 你不要再咄咄逼人了, 别再逼哥哥了。 妈妈确实很软弱, 她确实不愿意爸爸跟慕容皇族为敌, 当年也确实是她蛊惑爸爸背叛舅舅, 带着她私逃。 但, 她在感情上从来没有欺骗过爸爸。 她是个好妻子, 更是个好妈妈。 你那时候还没有出生, 我们一家三口虽然隐姓埋名, 过的十分清贫, 却很幸福。 我还记得, 妈妈总会面带微笑搂着我说, 长风, 以后妈妈再给你生个弟弟和妹妹, 咱们一家四口啊, 一辈子在这山清水秀的地方当野人, 一辈子不分开。 欣欣, 你不了解妈妈, 也不了解rsc国的女性。 在rsc国, 女性是没有丝毫地位的, 即便是皇室公主, 接受的也是奴性教育。 她们从小就被灌输要为家族付出一切的思想, 随时准备好要为家主献出生命。 妈妈没有反抗意识, 也不懂什么叫反抗。 她没办法像你这么独立, 更不可能, 像你一样活得那么洒脱又随心所欲, 你明不明白? 你不能用你所接受的先进教育和独立思想去衡量她的世界, 那对她不公平。 她已经够伟大的了, 为了爱情, 她挑战了自己的信仰和信念, 更挑战了自己生而为人的底线。 她背叛的, 是她的父亲和她的家族啊! 你知道吗欣欣? 妈妈当年之所以会怀着你偷偷离开爸爸和我, 是因为她察觉到了危险, 察觉到自己的行踪已经暴露, 她想保全爸爸和我, 想把生的机会, 留给我和爸爸。 如果没有她, 不仅仅是爸爸, 可能我, 现在也会像爸爸这样, 躺在床上, 变成活死人!” 苗欣一下子愣住。 小时候在苗家, 被毛玉梅和苗诗诗欺负, 她会思念妈妈。 她把妈妈留下的面具, 像宝贝似的珍藏, 天天晚上要抱着面具睡觉, 梦里都仿佛躺在妈妈怀里。 那时候的她, 对妈妈充满孺慕之思, 信任又渴望。 可是后来, 最珍贵的面具碎了, 她差一点死在毛玉梅和苗荣光手里。 而在被寒爷从大海里救起, 带回厉家之后, 苗欣就认清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 妈妈对于她来说, 只是个称呼, 是个什么帮助都无法提供给她的陌生人, 是个死人。 她苗欣想活下去, 唯有依靠自己。 之所以会有那么多马甲, 是因为害怕, 怕被抛弃, 怕有朝一日, 自己再像小时候那样, 被人扔进大海里。 很小的时候起, 苗欣就像块超级大海绵般, 不管什么知识, 都去拼命学。 她察言观色, 从小就会说甜言蜜语讨人欢心, 目的, 只是活下去。 一开始, 苗欣对厉家人是有戒心的, 是厉家人用无私的关爱, 将她这块自卑又固执的石头, 一点点焐热。 从彻底敞开心扉, 接受了厉家人开始, 苗欣就决绝地将妈妈这个人, 以及这个称呼, 从脑子里剜掉了。 哪怕后来又冒出来个假外婆蓝狐, 稍微勾起了她对妈妈的思念, 也没改变她对妈妈的戒备。 蓝狐身份的暴露, 更是让苗欣对白若卉这个人, 充满排斥和怀疑。 所以她很少提起妈妈, 就算提到, 也是称呼其为白若卉。 承认或者不承认, 苗欣心里都是恨着的, 恨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恨白若卉曾经能跟蓝狐这种坏人形同母女。 恨白若卉所托非人, 居然为了苗荣光这种混蛋, 一命呜呼, 更恨白若卉那么自私狠心地抛弃她, 让她从一生下来, 就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 在苗欣的心目中, 白若卉不但是个陌生人, 还是个极度自私, 又极度懦弱和不负责任的人。 她鄙视这样的人, 讨厌这样的人。 直到此时此刻, 长风哥哥气急败坏地斥责她, 她才意识到, 自己有多自以为是。 白若卉是rsc国人啊! 她和自己不一样, 白若卉是从小生长在慕容皇室中, 都没出过皇宫大门, 没接触过外面的世界, 接受着最残忍的封建思想教育, 当成家族牺牲品养大的可怜人。 这样一个人, 能指望她自主独立吗? 她可能连什么是女权都不知道吧? 可想而知, 当年的她, 付出了多大的勇气, 才会跟着司徒瑾瑜逃离rsc国? 未经他人苦, 莫劝他人善, 长风哥哥说的对, 是她苗欣, 太咄咄逼人、太想当然了。 “对不起,”收敛起身上的锋芒,苗欣用额头在司徒长风的肩膀上蹭了蹭,“哥, 对不起。 我只是……只是……” 深吸两口气, 她没有继续解释下去, 而是重新将话题转回来,“哥, 你告诉我, 爸爸的脸皮, 是被谁剥掉的? 还有爸爸的内脏, 是谁干的? 是慕容康和慕容泾阳对不对?” 这番话, 苗欣问的有气无力, 却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而明明是疑问, 却带着凄厉愤怒的肯定。 她不是乱说, 刚才情绪激动时硬抠司徒瑾瑜脸上的面具, 即便抠到流血, 这面具依然摘不下来, 她就有些怀疑。 冷静下来后, 她屏气凝神地认真给司徒瑾瑜把脉, 竟发现, 司徒瑾瑜不光是被人下毒了, 体内还缺少了几样器官。 苗欣的第一反应就是, 有人在做人.体.器.官走私, 而司徒瑾瑜, 就是那个曾落在走私犯手里的倒霉鬼。 可有一点她很奇怪, 通常情况下, 做这种生意的走私犯, 都是灭绝人性的畜生, 根本不会在意供体的死活。 譬如他们想走私肾脏, 找到供体后, 便会毫不留情地将供体的两个肾全都摘走。 对于其他器官, 也是一样。 走私犯绝不会因为良知而心软, 人命在他们眼睛里, 跟蝼蚁也没什么区别。 问题是, 司徒瑾瑜的体内, 分明还残留着部分器官。 而更诡异的是, 这些器官, 却不属于他本人。 苗欣生怕自己把脉把错了, 反反复复探查了好几遍, 无比确定, 那些残留的器官, 是硬塞进司徒瑾瑜体内的。 换句话说, 就是有人, 曾经摘走了司徒瑾瑜健康的肾脏、肝脏、胃、胰脏等器官, 然后, 又给他移植了破烂不堪的对应器官。 而这些不属于司徒瑾瑜自身的残破器官, 在他体内出现了严重的排斥反应, 以至于, 司徒长风如果不把他冷冻起来, 司徒瑾瑜就会因为所有的内脏衰竭, 瞬间死亡。 走私犯可没有那么好的心肠, 摘到供体的器官, 再重新给移植一套, 也绝不会做这种画蛇添足的事情。 唯一的解释是, 这是一场实验, 有人, 在用司徒瑾瑜, 做活体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