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班恩之手

    “杠杆！班恩殿下的朋友们很好地利用了杠杆，几倍、十几倍、几十倍地撬动更庞大的资本，关键是这一切完全合法，财富女神只能被动挨打，根本无法对抗市场背后那只看不见的手。”

    诡秘半神从复苏的信徒那里掌握着一丝脉络，对此很有感慨：“班恩之手！我无法想象，区区一位进入万神殿的微弱神力，竟然能撼动屈指可数的伟大神力。我想大概是诸位殿下有意无意地容忍，甚至故意纵容暴政之神去撩拨那头旧时代残存的怪物。”

    武器和工艺之神贡德很不满地补充：“新大陆的军工复合体在一系列令人眼花缭乱地重组后，得到了进一步的强化，补上了关键的短板，扔掉了沉重的工资帽和人事包袱，很多公司首脑都向班恩殿下臣服了。简直不可思议！”

    诸神的使者山达洛德听到了战争的号角声，睁开猫头鹰般的圆眼睛，随即发出了惊呼：“诸位殿下，曾经的天命之子，原力的支配者，绝地大师又回来了，仅仅耗费了半个小时，就率领黑暗圣堂的精英攻破了圣殿骑士团，包括大团长、大祭司、大部分大师在内的高层都被彻底摧毁。当然了，唯二的黑暗执政官也当场陨落，原力黑暗面的整体实力估计至少倒退五十年！”

    原力大海上掀起的惊涛骇浪，竟然被人遮掩地严严实实，把诸神瞒地好苦。万神殿的殿下们愤怒地发出咆哮，雷霆轰鸣、暴风呼啸、火山喷发，尽管是神力投影的幻象，其中蕴含的力量依旧震撼到所有人。

    山达洛德愤怒地握紧拳头，铁拳套在烧红的铜板上，爆锤出无数灼热的火花，不为别的，就是暴政之神才升格为神，还没有在神圣的世界里站稳脚跟，就反手坑了诸神，让长期安于本分的神灵们不得不羡慕嫉妒恨啊。

    “班恩！是班恩殿下，祂对所有神明出手，暂时屏蔽了半个小时……原来撕裂财富女神的王座只是掩饰，祂的真正目的是创造关注点，牢牢地吸住我们的注意力，然后偷偷摸摸地给祂的朋友创造有利条件，一举覆灭了原力光明面的支柱。”

    闺蜜半神一脸戏谑地看着历史悠久的圣殿骑士团所控制的庞大财富，落在班恩殿下的朋友手里，作为旧时代财富女神的铁杆支持者，法师集团暴走的幕后出资人，现如今仅仅在半个小时内就提前走完漫长的一生，九成九以上的财富被夺走，反过来成了进一步撕裂财富女神宝座的资本，光是想一想就让人心头郁积多年的怒气缓缓消散。

    包括贝恩资本在内的七个超大型金融机构，与新大陆的军工复合体完成了秘密接触和谈判，一举把财富女神麾下掌握铸币权的八姐妹彻底拉下马，完成了现实意义上的权利交替。

    财富女神就此失去了鞭笞全世界的权杖，果然离开了屈指可数的Rank19的伟大神力宝座，勉强停留在Rank16的强大神力边界上，这正是旧时代她应该待着的位置。

    一封封来自世界各地的战报先后来到万神殿里，然后诸神惊讶地发现，班恩殿下正在通过此举铸造自己的权杖，自己的神权。

    祂的【霸权】神职有了坚实的支撑，不再是泛泛而谈的概念，分别是掌握铸币权的七巨头——也就是抛弃掉所有债务、彻底改头换面的八姐妹，以及引入的新大陆军工复合体，也就是雷神、波恩、马丁三家重组后占据九成军工业生产制造的超巨型托拉斯。

    金融银行家、军事寡头成了班恩殿下的信徒，科学侧完成了权利版图的重组优化，神秘侧则损失惨重，不仅失去了旧时代银行、典当业的支柱圣殿骑士团，连掌握高利贷、校园贷的黑暗圣堂也随之被埋葬在黑暗深处。

    两个对立统一的原力面使用者的残党，不得不逃离新大陆，向空旷的旧大陆追寻最后的一抹旧时代余晖。

    在时代抛弃的何止是他们，毫无进取之心、依赖收租维持体面生活的旧时代金融贵族，譬如沙勋家族这一类资本相对较小的势力，在庞然巨物的野兽们互相搏杀撕咬时，轻轻的一道余波就能将他们彻底碾碎。

    这不是诸国林立的旧时代，他们还有逃出去、转移资产的余地，在新大陆的大统一社会体系下，相对而言的中小家族都被视作祭品、牺牲，成了喂养壮大金融怪兽的饵料。

    传统的保险业损失最惨重，面对七巨头的盟友军工复合体托拉斯的枪炮，立即展现出软弱无力的本质，不仅把自己的核心业务彻底卖了，传承几百年、从旧时代一路走来，积累下的关系网也被连根拔起。

    好在，调查员唐没有失业，继续在跑业务的路上奔走，这一次是关于法师家族塞班的秘宝，一整个遥远的异时空位面的渠道，其中蕴含的价值只有亲自跑一趟、仔细调查清楚，才能确定下来。

    临行前，调查员唐去看望了上城区的李女士一家人，摆脱有钱阔佬的纠缠，小女孩终于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就连李女士也松了口气，不过她得意不了太久，约定的日子即将到来，何先生的血腥复仇即将到来，哪怕在原力大海渐渐平息，神秘侧大衰退的当下。

    至于藏在沙勋体内的黑暗绝地尤达大师，自以为隐藏地很好，结果被那位天选之子的英灵亲自找上门，只是一伸手，就活生生地扯出体外。

    原力漩涡在天选之子的掌心上空，缓缓地转动着星星点点的星屑，哪怕尤达大师冒险释放出分子级摧毁物质的原力闪电，却连对方的衣角都没有掀起，反而当场被绞成酸奶麻花。

    曾经富可敌国的沙勋家族彻底烟消云散了，富豪邻居们不仅见死不救，甚至联合藤校的校友，一起抢夺瓜分掉他们家族为数不多的优质资产。

    前几天，众人还在沙勋家的豪宅高谈阔论，现如今，众人还在沙勋家的豪宅高谈阔论，只不过他们不再是客人，而是拥有这座七十二个房间卧室、三十六间化妆休息室、九个大小客厅、四间厨房的豪宅产权所有人。

    众人欢聚一堂，脸上都是走在夜路上捡到传古银币的笑容，有个作家拿着银匙轻轻敲击杯子，发出清脆的声音，看到自己成功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举起手里的酒杯：“今天我们拥有且共同分享到的这一切都要归功于聪明睿智的史密斯先生！我建议，我们所有人一起举杯，为我们的共同朋友致以诚挚的感谢。”

    除了大怨种沙勋先生及其家族，在场所有人都默契地举杯，参差不齐的“干杯！”声，众人将这胜利和财富酿造的美酒一饮而尽。

    史密斯先生微笑着喝完杯中美酒，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托朋友的关系，拿到了名声不怎么好的发达大厦顶楼加盖的三层，在距离不远的马达大厦也拿到了加盖的一层，有设计师建议架一座空中走廊，将两座大厦连接在一起，形成真正的双子座，怎么样？诸位有兴趣吗？”

    富有的阔佬们迟疑了，因为猛鬼大厦的名声在外，实在是太过于响亮，这就给了那些刚发了一笔大财的中产阶层，作家、编辑、律师一个很好的机会。

    提议举杯为史密斯先生致谢的作家最快反应过来：“没有什么理由！我感觉其中有利可图，反正钱放在银行账户里赚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利息实在是让人很不满意，不如我来投资吧。”

    其他人立即明白了，这是拉拢靠近史密斯先生这个掌握特殊渠道的强有力人士的机会，也跟着纷纷表态愿意投资。

    富有的阔佬们对此依旧持保留态度，于是这件事就成了定局，谁也不能插手改变了。

    然后，史密斯先生用一种掩藏不住喜悦的情绪，却慢条斯理的语气说出自己知道的内幕消息：“由于金融市场上的剧烈动荡，不少摩天大楼都被业主抵押还债。我们都知道，现在的大楼都是工场定制，运送到现场搭积木似的堆砌连接。据我所知，有拓基佑、吉龙波、辛嘉博等几座大楼都被拆地降级。狮子山路的两座大厦反而没有受到影响，正在重回投资人的视野。换句话说，我们这一次的投资相当于抄底，将会获得……百分之一千二百的利润。”

    消息传开后，富有的阔佬脸色就别提有多难看了，相反的是信任史密斯先生的几个中产，兴奋地跳脚，差点顶穿天花板。

    经过这一次的投资，他们的财富翻倍再翻倍，已经破格拥有进入精英上流社会的资格，称得上是真正的食利阶层。

    恶尸分身亲眼目睹何先生七日回魂归来，在苟延残喘的沙勋先生身上施行了最后的报复，然后带走李女士的魂魄，通过抽水马桶的这股水前往地府，那里还有无数被沙勋家族祸害的下城区平民的怨魂，准备好刀山火海、油锅石磨等百般酷刑，往它身上招呼。

    “此间事毕！走吧，我们去接收法师家族发现的异时空位面，希望能够有所发现，有所成长，我总觉得有一只幕后黑手，在藉着我们创造新的历史。”

    时空道标出现在遥远的天际，唐默的恶尸纵身一跃，跳进了跨越十几个位面的世界传送门里。

    “绝地天通的世界！没有神祇、仙人、旧日、魔神、根源，只有少许元气、元素、诡秘、超凡、真理……并不是衰退的位面，而是逐渐迈入成熟的多元能量体系世界。有趣，真有趣！我似乎发现了非常有趣的玩意了。”

    恶尸分身将身躯化了，全部注入这个位面，就像一颗划过天空，落在地平线以下的流星，稳稳地登陆进入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