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小贼（下）
（勒特和优乐埃沿着刚才那个怪物的行迹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走着。小河流水，鸟叫纷纷，树林里洋溢着生气。） “为什么变态人就是天生小偷？”优乐埃能适应路上奇怪生物的出现，他对它们十分好奇。 “因为...你知道的，小偷主要是偷自己没有或缺少的东西，每当密林缺乏物资时，变态人就会溜出来行窃。”勒特悠然自得地骑着马，观察着四周的草丛有没有动静，树叶的斑驳剪影投在地上，显得很清幽。 “密林还会提醒它们？密林有意识？”优乐埃无法理解。 “不是先有意识主动附加到密林上，而是密林的活物们的某种共同现象被用来总结出意识。先有人形再长脑子。”勒特讲的这话他自己也听不懂，所以又用了一个比喻来解释。 “那么每片密林的脑子都不一样啰？”优乐埃好像发现了什么新事物。 “那是当然，你有见过一模一样的两片林子吗？”勒特觉得那一个变态人似乎还构不成什么威胁。 （二人穿过树林，看见一处高度较低的村庄，远远的可以看见燕麦田。） “为什么这里一个人也没有？”优乐埃拿手遮着上面的阳光，好像必须这样才能看见东西。 “不一定，我们走近看看。”勒特也觉得奇怪。 二人小心翼翼地骑着马缓缓下坡，这里的土壤有些松动。 “这里的确一个人也没有。”优乐埃从马上下来，挨家挨户地找人。 这里的房子都很完整，没有遭到破坏，且还保存着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走光了？我咋感觉他们不是被袭击了呢？”优乐埃检查完了。 “不清楚，但要是这里的确没人，我们也就没必要久留了。”勒特的习惯就是，既然没有必要，就免生麻烦。 “那就算了。”优乐埃又骑上马，担忧地继续行程。 “为什么我们到的第一个地方就这么邪门？”优乐埃问到。 他们刚刚从村庄所在的下坡回到正路，左侧是一座小山，野草如水波一样长了下来，路上有很多石头，石头间则是清澈的流水。 “这种事情很常见。很多时候你不能希望这个世界就如你所愿。”勒特受苦受灾那么多年，早已对这种事司空见惯了。 “那好吧。”优乐埃感觉这里的田地并不算狼藉，而且原先住民的生活器具都没拿走，很明显离开得很匆忙。 “的确，可能是在躲什么。”勒特也不想想这句话的含义。 优乐埃又沉默了。 （夕阳西下，云彩都被染成玫瑰色，西边的天空仿佛燃烧起来。） “我们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过夜？赶夜路可不太好。”优乐埃看到现在离首都已经有一段路了，这里是荒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最好早点安定。 “我们可没有去处。这里又没有客店，在荒野上睡觉等于自杀。”勒特看着四周空旷的田野，说到。 “我们就不可以住在山洞里？”优乐埃看到山倒也不远。 “我们根本就没得选，朋友！不过要是你被山洞里的东西咬掉眼珠子，可别怪我没警告你。”勒特调转马头，朝山那边行去。 可能是心理原因，两人很快就赶到了山脚附近，而优乐埃早就忍受不了上山的路途了。 “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就只是找一个相对没那么远的地方？”优乐埃遥望着山腰，猜测着吓人的距离。 “你真当我想？要是可以在山脚下找到固然是最好。比如我现在就找到一个。”优乐埃听着勒特的声音传过来，才发现二人间有些距离，而勒特所在的地方倒是真的有一个山洞。 “你是怎么发现的？”优乐埃放松缰绳，毕竟这马的心情似乎很烦闷。 “我进去看看。”勒特下了马，一只手握住缰绳，一只手把剑拔出来，以防山洞里住着什么食人妖之类的怪物。 “有人吗？”勒特捏着嗓子喊到，他不想自己的声音被什么记仇的东西记住（有点掩耳盗铃）。 “我怎么不觉得这里会有人呢？”优乐埃也下了马，他站在后面，没上前去。 洞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在回应他们的话。 “请问这位勇士的名字是...？”一个老人拿着火把从洞xue里的某个拐弯走过来，吓了勒特一跳。 看着眼前这个铁匠打扮的老者没什么恶意，勒特还是回答到：“我是勒特，后面的人是优乐埃。我是他家长。” “可是你看起来...算了，我是史密斯，德瓦尔村的村长。看后面那位的装扮，你们是从城里来的吧？”老者语气很平缓。 “是的。请问您口中的德瓦尔村，是前面燕麦田附近的那一个吗？”勒特在脑子里飞速思考这周围都有什么村庄。 “是的，最近是特殊时期，我们只能在山洞里避难。村民们都在山洞里边，要是可以的话请过来吧。”老者连念“避难”这个词都是极温和地。 “不必了，我们就在靠近洞口的地方扎营。请问你们是为什么逃难？”勒特给后面的优乐埃打了个手势，暗示他过来。眼睛倒是紧盯着老者，看他有没有撒谎痕迹。 “事情是这样的...每年在这个时候，村里就有人失踪。一开始只是儿童，我们还以为是在森林里迷路了，结果怎么也找不到人。到后来，连青年的男子都难逃一劫。所以我们只能就来山洞里了。”老者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人，勒特也就不刁难他。 “我们两个都是是有抗敌经验的人，你们不用太在意，我们会过来的，不过我们只留宿一晚。”勒特几乎是面不改色地回答到。 “那我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呢了？不过，年轻人，听我一句劝，有些东西，是黑影里的生命，千万不要招惹。”老者又逗留一会，随后便消失在山洞里。 “我们真的要去和他们待在一起吗？”优乐埃拉着马走进了，刚才的对话他没听清楚，但理解了大概。 “为什么不？我们难道要等着被带走？”勒特觉得这问题很无聊。 二人走到洞xue深处，这里的确是有很多穿着亚麻衣服的村民，看来老人没说谎。 “这两位是城里来的旅人，大家不用惊慌，他们俩不是什么坏人。”老人在村民面前倒是很积极。 “勒特，我们怎么办？”优乐埃一边挥手，一边极小声地问到。 “他们在这里就待一夜，明天就走了。”老者补充到。 勒特叹息一声，把马上的行李卸下来，找了个离这些村民没那么近的地方准备休息。 凌晨，他再次听见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一睁眼，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正拖着一个像是昏迷一样的年轻人。 “不管你是谁，马上停下来。”勒特麻利地爬起来，飞快拔出剑，它在昏暗的空间里发着柔光。 那身影拖得更快了，四周的人没一个醒过来。 “你这狗东西别以为我很好惹。”勒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警惕地拿着剑接近那个身影... 下一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