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水魔
“唉……又死人了，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真是做了什么孽啊！” “这不是刘三儿么，昨天还看到他赌钱了，今天……” “估计是寻仇的，反正不是什么好人，死了活该。” 周围议论纷纷，没过多久，一行安阳郡县的官差过来疏散人群，仵作验过尸后，走到一个看起来是捕头的人身边道：“并无异样，溺水而亡。” 捕头微怒，拉着仵作道：“你可验清楚了，这已是三天以来死的第三个了，还死在同一条河附近，此事显然是人为，又怎么可能是溺水而亡？刚才本捕头已问过周围人，这刘三儿水性上佳，怎么可能溺水而亡？！” “你这是何意？”仵作也怒，一把撇开捕头道：“老夫验尸验了三十年，看过的尸体比你走过的桥还多，你怀疑老夫验错不成？！” 听到仵作这样说，捕头沉默了下便道歉了。 这时年老的仵作看了捕头一眼道：“你回去对甄大人道去请封神司的高人来，依老夫看这事蹊跷得很……” 仵作话音未落，东方焕已抛开了人群翻开了遮尸白布。 “喂！你小子想干什么！”捕头见了大怒道。 东方焕理都未理，拿起腰牌甩了出去，捕头接过一看，顿时眼前一亮，跑过来恭敬奉上。 “大人，此事……” “把尸体收掉吧，和甄南笙说，这事我接手了。”东方焕检查了一遍尸体说道。 “是！” 待官差仵作走后，东方焕看向了眼前这条河。 出门就碰上了事情，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着体质问题了。河水并无异常，有着异常的都藏在河底，没想到自己眼皮子底下这妖怪还敢嚣张害人，看来不能让它混下去了。 东方焕对妖魔鬼怪没什么大的成见。 以前天庭对妖魔鬼怪的定义是——一切天庭无法管辖拘束的存在。 不能管辖的叫做狐妖，能够管辖的叫做狐仙。管不了的妖叫魔，管的了的叫仙灵。 天庭是个江湖，扒开皮便是赤裸裸的地方，比妖魔鬼怪的存在更为血腥，与之相比起来，妖魔鬼怪在东方焕眼里是敢爱敢恨、恩仇必报、绝对豁达的存在。 妖魔鬼怪存在也就存在了，自己懒得管，但若惹了自己，那自己也绝不能让它好过。 刚才的人是阳气被吸尽而亡，如果另外两个人也是这样。阳气能够克制显形境界以下的阴鬼，同时也是血气的一种体现，妖怪或者阴鬼吸收阳气其作用只有一个，那便是提升修为。阴阳之间的转换是无比玄妙的，人在将死未死的时候被吸走的阳气，可尽数转为道行修为。 “看来这只妖怪快达到了日游境界啊。” 夜深人静，东方焕并未回道场，坐在白日发现死尸的滩头，东方焕静静等候。 时间一点点接近子时，安阳县中万家灯火逐一熄灭，今夜无月，满天星辰，午夜之时阴气浓重，加之又是秋日寒露浓重。东方焕一身青袍淡薄闭目坐着，这时候船家都歇了，河面恢复了平静。 若换做是普通人，身上衣服已湿掉不说，此刻都要染上风寒了。 但东方焕周身却弥漫着一丝丝白气，这些都是因为他练武血气方刚所形成的。 不知过了多久，镜子般的河面忽然兴起了一丝波纹。 与此同时，东方焕睁开了眼，但他没动，不同的是他的目光一直盯着水面。 他知道，这孽障一定躲在下面，寻找契机。 他以己身为饵，要做的只有两件事，等待和捕捉。 哗啦……哗啦…… 随着第一丝波纹的泛起，水面的动静越来越大，就好像是涨潮一般兴了浪头。不知何时，寒雾不再飘渺，一层层如同柔软的白纱凝在水面上。 “道经有云：烟聋寒纱浮于水，流波转动静无色。还以为是水鬼，没想到是水妖。” 最后一字落下，澄澈水面下悄然浮现了一张苍白无表情的脸。这张脸没有五官——或者说无关都是漆黑的洞，让人觉得最惊悚的，这一颗人头上生着浓密的绿色长发。只见人头不见身体，人头未浮出水面，这些曲曲绕绕、蜿蜒如蛇的绿发爬上了岸，悄无声息中，接近了坐在岸滩上的东方焕。 东方焕哼笑一声，忽然翻手取出福德金剑来。 纵地而起，飞落水面，对着那颗人头一剑插下。 东方焕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速度极快，足可见是蓄势待发准备已久的。他虽然快，水妖更快，一发现不对咻地钻入了睡底下。 “好狡猾的孽障，既然你入水那本尊就陪你玩玩。” 东方焕冷冷说罢，凌空翻身不再回滩头，转眼进入了初冬午夜阴寒的水中。 水中极冷，漆黑一片，东方焕入水之时便打开法眼，如此一切妖魔鬼怪便无所遁形。东方焕擎剑蛇游，身形迅猛，没多久便看到河底一处角落潜伏着的水妖。 这水妖也没想这么快就被发现，立刻飞了出来。 水妖浮出并非是逃走，而是要与东方焕斗。 满头绿发根根竖起，立马变成了个刺球冲向东方焕，东方焕当下燃烧愿力神光护体，手一翻掌心涌出一朵红莲火焰。 “受死。” 东方焕扔出鸿尘火莲。 水妖一抖，一根根刚硬细直的绿发飚射而出，鸿尘火莲沾染部分绿发顿时被烧灼掉，剩余毛发继续射向东方焕。 东方焕抡臂画圆，剑随手动，如此形成剑盾。 叮叮当当…… 挡住所有疾射来的毛发，东方焕吃惊不小，这水妖修为比他高上不止一截，这些毛发让他抵挡得手臂发麻，足可见力气之大。 看来这毛发是水妖的手段，如今手段尽失，水妖应该逃跑了。 东方焕如此想到就放下剑来，心道这厮狡猾又能跑到哪里去，却未想刚打开法眼就发现身后水流波动，当即一个转身。 叮！ 福德金剑恰好挡住水妖，东方焕被惯得无法保持身形向后面一块石头上撞去。 失去了满头绿发的水妖，给人感觉更加恐怖，光溜溜、阴白森森的人头，这人头双眼、鼻子、嘴巴、耳朵都是漆黑的洞，咬住东方焕剑的正是嘴巴里长出的利牙。 东方焕冷笑，这水妖看来已经为了提升境界，吸收阳气到穷凶极恶的地步了。 这样正好，他可以一举消灭。 趁着福德金剑挡住，东方焕抬手拍向水妖，掌心鸿尘火莲迸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