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糕点必须得带回家

    早晨，苏术一如既往地做了饭菜放在桌上，随后去了张老头的院子。

    “张老头，在吗？”苏术还是改不了先敲门的习惯，尽管张老头根本就没在过。

    熟练地掏出钥匙开门，朱红木门一推开苏术便发现张老头一个人呆坐在石凳上，双眼无神，目光呆滞，像是魂被勾走了。

    苏术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用手在张老头眼前晃了晃。

    “啪”

    张老头一手把苏术摇晃的手拍开。

    “小崽子，为师还没死呢。”

    “我不是这个意思，张老头你不给我开门，就坐这发呆干什么呢？”苏术狡辩到。

    “小孩子家，跟你说了也没用。”

    “张老头这就是你肤浅了，我看遍红尘十七载，有事什么事徒弟我也能给你出出主意。”

    张老头欲言又止，但叹息一声后还是细细地与苏术讲述。

    ……

    苏术毫不客气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所以大概原因就是张老头你泡妞没泡到，很郁闷是吧。”苏术一针见血地指出张老头的痛处。

    张老头也没与苏术争论，把石凳放在苏术背上一脚给踹出去了。

    “张老头你怎么能这样，我又不是不帮你。”门外传来苏术悲愤的声音。

    过了二十多分钟门再一次被敲响，今天苏术因为想给张老头传授秘籍，绕军营跑一圈都比平时快了两分钟。

    门打开了，张老头不复二十分钟前的颓态，一头光亮的白发整整齐齐地向后偏倒，脸上杂乱无章的胡子也被打理得油光发亮。

    穿上了灰色的大衣，双手背在身后。

    苏术瞪大了眼睛，更本不敢相信这是他师傅，这和他上辈子电视里看的神仙高人有什么区别？

    “为师待会儿，还要去与那位道友谈论一下修行心得，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张老头抚摸着胡子，脸上露出些许思索，一副要真去论道的模样。

    “这种事讲究一个循循渐进，首先得树立一个人设，你可以是和善幽默的老头，也可以是高冷固执的强者，但重要的是看对方喜欢什么类型。”

    “这还有讲究？”张老头焦急地问道，“我那天直接问她愿不愿意跟我交往，说我可以保护她一辈子，她就骂我神经病。”

    苏术脸色一僵说道：“她都不认识你，你就问她愿不愿意？”

    “当然不是，我都暗中喜欢她好几年了。”张老头说到，“我准备今天再去试一试。”

    “别，你今天先赖在她身边，也不多说话，就帮她做事。”

    苏术给张老头出主意，虽然他也没有什么经验，但电视上可就是这么演的，说的是好女怕缠郎。

    “想要抓住一个女人的心，首先要抓住她的胃，我教你两道菜，你去试试看。”

    说完苏术就带着张老头去了厨房。

    厨房里传来清晰的炒菜声，以及苏术仔细地讲解。

    张老头可能太过于专注，看苏术做一遍就清晰地将每个动作刻画在脑子里。

    走出厨房时信心满满地拍着苏术肩膀说道：“这事要是成了我教你一些新本事。”

    随后苏术只见一道白光掠过，张老头就消失不见了。

    苏术笑着开始今天的训练，双手按在石桌上，眼前的院子渐渐模糊。

    ……

    又是一天夜晚，苏术有着太极阵的补给，身体不是很疲倦。

    轻车熟路地来到一个关门的店铺门前，敲了敲门。

    不一会儿屋里灯就亮了，一个憨厚的少年走了出来递给苏术一个包裹。

    “苏术哥，今天店里年糕剩多了，给你多留了一份，不收钱。”少年憨憨地笑着。

    苏术接过包裹说道：“谢了，小石头。”

    小石头是这家店铺的佣人，苏术有时候会让他留下店铺里没卖完的糕点，晚上的时候买回家。

    提着糕点在路上闲晃，一个人的时候总能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愉悦。

    忽然苏术感到莫名的心悸，前方是经常路过的小巷，小巷二楼有一个小女孩，每天都喜欢开着灯看窗外的世界。

    苏术抬头看向二楼。

    灯灭了。

    半敞开的窗户在晚风下吱吱作响，透露出房间里能吞噬光芒的黑暗。

    苏术心跳加快，再次化作黑暗中的幽影迅速逃离。

    身旁呼啸而过的风中带着血腥味，苏术愈发心悸得严重，二楼好像有人一直注视着他。

    危险预警！

    一周的训练苏术的反应力已经远超常人，直觉告诉他不能在向前了，再跑下去可能会死。

    紧急停在了小巷的拐角处，警惕地看向四周。

    一个阴影从小巷拐角处缓缓走了出来，全身出现在苏术视野中：

    一身黑色冲锋衣，斗篷下一张白得不健康的脸，手上握着一把滴血的镰刀，风中的血腥味便来源于此，在月色下如同一个死神。

    “正好祭品还差一个，你就来凑凑数吧。”

    邪祟疯狂地笑着，向苏术冲去，镰刀拖在地上擦出一道道火星。

    苏术脑中迅速想出各种逃跑方式，但都一一被他否决。

    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眼见邪祟靠得越来越近，苏术都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镰刀呼啸而过，划破夜空。苏术本能地闪躲，就像是在太极阵中训练一样。

    邪祟有点开心，这意味着眼前这个人灵性绝对不底，只要今晚献祭成功，自己就能脱离拾月城，不用做这下水道的老鼠。

    一次次眼花缭乱的交手，邪祟逐渐感到了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劲，这个年轻人反应力也未必太快了，每次都能预判到他出手的位置。

    苏术也开始进入节奏，相比于太极阵里的箭矢与闪电，这邪祟的攻击还是差了点意思。

    就在这时，邪祟开始疯狂地飞舞镰刀，像是要将苏术剁成rou块，苏术四处闪躲找到了破绽，一拳打在了邪祟胸口。

    邪祟踉跄后退，他怎么也不相信这个身上没有一点信仰力的普通人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一滴一点的疯狂累积着冲击他的心智，他对苏术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瓶中猩红的液体摇晃着。

    邪祟打开了瓶子，一股腥臭的异味弥漫开来，苏术意识到不妙就想溜走。

    但为时已晚，瓶中猩红的液体被他仰头一饮而空，风中传来婴儿哭泣的声音，邪祟抬起了头，双眼飘散着红光，体格迅速变大，从一米八的正常人变成了三米的怪物。

    他咧嘴一笑，肌rou暴起的右手握住修长的镰刀，一刀向前斩过。

    苏术有预感这一刀要是砍中了，他会直接分成两半，还好每天坚持训练反应能力，这一刀还是被苏术躲了过去。

    镰刀斩在了小巷的围墙上，锐利的刀锋像切豆腐一样把墙壁划坏，轰的一声墙塌了，苏术的心也沉到了底。

    跟这个邪祟弄出这么大动静附近没有一个人出来看看，想来这附近的人都已经遭遇不测了。

    苏术趁邪祟还在从墙中灰头灰脸地走出来，把自己给小焕买的糕点小心地放在了墙角，今天想给她带糕点回去想来不是那么容易。活动了一下筋骨，是时候全力以赴了。

    解下绷带露出漆黑的右臂，整个身体都在之前的打斗中进入了状态，只是没有一把趁手的武器，不过这并不影响他把糕点带回家。

    邪祟感受到苏术右臂上散发的信仰之力，笑着说：

    “原来是个同化人，我说怎么反应这么快，不过可惜遇到的是我，你今天得和他们一样被我练化成补品。”

    邪祟指着附近的居民楼。

    两人即刻交锋，一个三米高的怪物和身型如幽灵般的男子。

    苏术凭借着自己灵活的身体不断击打着人形怪物身体的脆弱关节，人形怪物不断怒吼着，一把镰刀在四处划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一时间四处尘土飞扬。

    忽然人形怪物停下了，用镰刀划过自己的手，随机血液布满了镰刀，他双手握住镰刀举到胸前，伴随着一句句难以理解的呢喃。

    这时苏术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变粘稠了不少，一句句低语在他耳畔响起，如同一根根针正在扎着他的大脑，陷入了短暂的恍惚中。

    就是着片刻的时间，人形怪物已经冲刺到苏术面前，手中高高举起的镰刀在月光下反射着幽光，似乎下一秒就要将苏术一分为二，怪物脸上露出了得手的笑容。

    脑中的低语不断刺激着苏术，因为从小生活在混沌深林里苏术对低语的抵抗力很强。在镰刀只离苏术鼻尖十厘米的时候苏术醒了过来，近距离苏术甚至能闻到刀锋上浓郁的血腥味。

    生死危机下苏术十分冷静，或许是太极阵中的死亡让他感到习以为常。

    退后半步，集中全身的力气于右臂上，苏术顿时感觉右臂快炸裂了。

    当镰刀与漆黑的拳头相撞时，人形怪物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一阵黑白的拳风带着无可避敌的力量打碎了他的自信。

    “咳咳。”

    尘烟之下传来咳嗽声，静待到烟尘散去，一个身影站在那里，随后坐在地上，看向另一侧，镰刀的碎片四处插在墙上，小巷早已不复存在变成了一片废墟，废墟中有个一个大坑，坑底一个人形怪物躺在里面，只是胸口已经是成了一个空洞，血液沁透了周围的墙土，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

    过了一会，苏术爬起身来看着坑底的人形怪物摇了摇头。

    这也算是给那些无辜的居民报仇了吧。

    凭着自己的记忆在废墟中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油纸袋包装的糕点，苏术笑得格外开心。

    拖着疼痛的身体一步步向家走去，苏术心中还在想太极阵中的治疗就是好，要是有太极阵在现在估计还能活蹦乱跳地跑回去。

    依旧是熟悉的小院，苏术费力地敲响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