袅袅仙音,杀人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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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师,靠音律杀人,琴声所到之处皆可杀之,世人眼中最优雅的是琴师,抬手见,正声雅音便可杀人,可真正与琴师为敌,死于琴声下的人,或者亲眼看到琴师的对手在地上打滚,就是捂住双耳也无济于事,振动的琴声振碎耳膜,刺破眼眶,嘴里连说一句完整的话都办不到,不停的往外喷血,七窍流血、肝肠尽断而死,这般死法又哪里配得上“雅”字。 对付琴师,尤其是有一个优秀的近侍,无法近身,无法破弦毁琴、一击毙命的情况下,保持距离,削弱声音带来的影响,然后远程魔法、箭矢飞剑是最佳方案。 D教授就是这般,他不断后退,沿路上一朵朵消音的棉花绽放,像一片片云彩,云洒满天空,棉花遍布大地。 而D教授的两侧,还盘旋着数十只大嘴蝠,大嘴蝠没有眼睛却有一只大嘴,靠其他魔物的血液为食,一时也直接吃一些较小的魔物,它的捕猎方式也与它的大嘴有关,靠发出超声波判断猎物,干扰猎物的行动轨迹最后落入它的陷阱,折磨致死。 寻常的大嘴蝠是蓝色的,而D教授身边的确实颜色更深的紫色,头上还有两个向后的角,四颗尖锐的獠牙,大嘴蝠扇动翅膀,一团团音波在空中回荡,音波远比一般的大嘴蝠要强大,范围更广,交相呼应下,甚至与苏叶清冽如龙吟凤鸣的琴声相抵消。 苏叶眉宇间带了丝丝烟雨缠绕一般的朦胧与不解,从应对手段来说,对方无论是消音的棉花还是抵消声音的蝙蝠,都好像量身为自己准备的,自己的攻击几乎伤不到分毫,十分完美,就像排练数十遍一般无懈可击,这个风格很像一个人,但他的攻击,尤其是针对自己的,无论是漫天钢针还是烈焰飞鸟,看起来声势浩大,很是麻烦,但其实只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这样的进攻根本不可能伤到自己,更别说扭转战局了,对方的重心仿佛就不在进攻上而是防御。 苏叶脸色凝重,直觉告诉他要速战速决了,迟则生变,手掌猛按琴弦,一阵高山流水之势骤然而起,身后高山更高耸誓要刺破云霄,流水更汹涌似江河入海,“朱弦三叹,余音绕梁。” 苏叶右手一滚一沉,雄厚有力的琴声如一条游龙,沿着墙壁如九天而下,遁入幽冥地底,在地面上满是棉花,天空皆是音波干扰的情况下,苏叶没有半点犹豫,妄图突破,做那事倍功半的事,他……也是个善于放弃,另寻他路的人。 袅袅仙音自然要随风而去才配得上优雅,但杀人不需要,因为岩石山丘同样可以传播苏叶的音律,且更快更强,也更……猝不及防! 琴声无形却有意,在地下滚动翻涌,肆意游曳滑行,如出江的蛟龙跃起,狠狠咬住D教授,D教授只是短暂犹豫,眼眸星辉深处闪过点点绿光,伸手触碰那层琴声而成的音壁,道道琴声拦住他的去路,一时间就像真正的墙壁一般难以从正面突破,D教授看着头顶正在聚拢的音壁,他知道音壁完全封闭才是杀招显现之时,猛踏地面而起希望从缝隙中博一线生机,可…… 一把巨锤出现打破了他最后的希望,就像漫天乌云遮住太阳,人间再无半点阳光,D教授重重砸在地面,胸口的肋骨此刻断了不知几根,一口血止不住吐出,带着些许内脏碎屑,脸色比之前行尸走rou还有难看,受了极重内伤,想要起身却被一道道琴声所化的细丝缠着,仰头而望,脸上表情越发古怪,似乎无法在脸上写下表情,转瞬即逝下却隐隐看到不甘。 不知何时突破兽潮杀到这里的鹿籍同样撇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也没有力气说话,此刻的鹿籍浑身大大小小伤口,尤其是胸口那道一道狰狞的伤口,血一直止不住,不停有更鲜艳guntang的血代替已经暗淡冰冷的血,他的脸上也满是疲倦,看得出来到这他废出不少代价,但他还是来了,来的第一步就是彻底封住D教授的退路,时间把握,恐怕只有小说才能这般恰当。 倒不是二者真有什么默契,相互配合,而是鹿籍作为死对头,比苏叶更清楚他这临时学的杀人术有什么不足,苏叶出自四贤庄,那是一个吃饭睡觉都满是书香气,处处高雅的地方,在林夕身故之前,苏叶学的琴都是用于辅助,极少见血,上天有好生之德,见其生者而不忍见其死,后来林夕死了,苏叶沉沦一夜后学会杀人,模仿林夕手中刀,化为自己膝下琴,虽是东施效颦,略有失误也无妨,战场有一个人,不看不闻,也能一瞬间找到自己的错误,而后纠正它,曲罢千军散,一锤抵万师,他们是互相看不顺眼的死对头,也是一加一永远大于二的搭档。 音壁彻底关闭,出于其中的D教授就像进了一座杀阵,细丝缠着他再无法挣扎半分,琴声丝丝入线,铮铮如壁,最能困人,这是右手琴,而左手……琴声再变,两只手,一只琴,一刻演绎完全不同的音律,左手再弹,挑动琴弦,如纷披灿烂,戈矛纵横,刹那间,这小小空间就变成一块刀俎,而D教授便是无力回天、任人宰割的鱼rou,源源不断的琴声不断冲击着他的身体,每秒钟振动频率远超人体承受范围的声波就像一把把利剑,D教授的身体被划过一道道血痕,声音充满每个角落,一点点剥夺D教授对身体的控制,虽有声而D教授却再也听不到,有声似无声,无剑似有剑。 “铮!”,苏叶猛然屈指扣弦,绿绮琴弦当场崩断一弦!这一声在空中回荡,余音绕梁,久久不散,化为最强的剑,最后的剑,此剑似林夕的剑,能杀人,音律杀人,当真是高雅到极点。 D教授死了,如果没有脉搏呼吸算死,他已经彻底死了,而他的身后贴着一道符纸,泛着绿光的符纸,映入眼帘,此刻也已经渐渐暗淡无光,符纸上面画着繁琐深奥的符文,充满邪气,若将符文的形状拼凑起来,远远看去,像一个提线木偶一般。 如果这时有一位雪山天宫的符文大家在场,一定会为这道符文大惊失色,因为它是早就失传,被誉为“三大不可饶恕的符文”之一,夺人心智、控人神魄的傀儡符。 整个武昌唯一懂符用符的也只有那个男人,此刻正在城内,保护城主的西市之主—杨德祖。 而杨德祖的真实身份,正是千人千面留在武昌的一道分身,潜藏在冒险公会的卧底,此刻他正在城中,暗流涌动,搅一搅满城风云。 …… 城主府后院,与武昌粗犷的装修风格不同,这里看起来要精致小巧的多了,据说是因为城主本就是南方人,生活在富饶水乡,又是在南方与城主夫人相识相知相伴一生,北方出生长大的城主夫人也极爱南方文化,故城主府处处能看见南方特色。 微风拂过满园荷花,露水在如玉盘的荷叶上闪耀,如颗颗晶莹剔透的珍珠,再向远望,假山重峦叠嶂,松柏相交,绿树成荫,一条长廊古香古色,一座小巧玲珑的凉亭,粉墙黛瓦,宛如天上人间。 此刻,城主大正人亲自指挥,安置城中平民,而城主府庭园中心最显眼的慕云亭中,几位衣着华丽、尽显富态的达官显贵正煮茶焚香,畅谈畅饮,杯中茶鲜醇爽口、唇齿留香,他们皆是武昌叫的上名的权贵,当冒险者为武昌出生入死,城主在外忙前忙后时,他们有些人却鸠占鹊巢,怡然自乐,丝毫没有半点愧疚。 “老庖啊,你儿子的事我都听说了,你节哀,可别想不开啊,现在武昌已经姓穆了,你说咱们除了忍气吞声还能干嘛?心里有苦也没处说理去啊。”一个身穿锦衣绸缎,说两句话就满脸油光的胖子一边给自己擦着汗一边说道,他叫庞芝,做武昌最大的丝绸生意,就算是擦完汗就随手丢了的丝巾也是响云纱的,可自从西市开放后,外来商人引进不少价低质优的丝绸,他的生意大受影响,被触犯利益的庞芝对城主与所谓冒险公会是哀声连连,背地里没少阴阳怪气。 “可不是嘛,现在嘛,谁还把咱当回事啊,我们的城主大人宁愿去陪一群穷鬼也懒得看我们一眼,武昌的所谓名门,实存名亡咯。”祖上靠药材生意起家的卜世仁将杯中茶饮上一口,却马上吐出来,咧一嘴金牙,骂骂咧咧:“靠,什么玩意,这堂堂城主府就拿这种陈年旧茶敷衍我们。” 飞檐流角的凉亭内,一群所谓的上等人怨声四起,感叹城主无情,命运不公,他们只在乎自己眼中利益受损,至于在外抛头颅洒热血的冒险者现在处境有多危险,多少人会失去家人与他们有什么关系,有这功夫还不如多考虑考虑囤点药材武器,战后发场横财呢。 而在凉亭外,却有人显得格格不入,吴半城靠栏杆而立,看着满池荷花开,时而叹气时而摇头,混浊的眼眸满是担忧,也不知吴亮那败家玩意现在怎么样?打不过知不知道找个地躲躲。 这时,唐仁杰向前一步,抬手作躬,先前搭话,“吴兄独赏荷花真是好雅兴啊,不过这出水芙蓉确实美不可方,出淤泥而不染嘛,我那万福园也开了不少,虽比这要多却远没这里的意境。” 吴半城抚须笑言:“唐老弟,你不在凉亭待在来找我这糟老头子搭什么话,老夫现在,可是妄想攀上城主一步青云,最后羊没捞到还惹了满身sao的糟老头,所谓名门望族不耻为伍,你见了我不避开就算了,还往我这凑,怎么?不怕名声臭了,生意不好做啊。” “哈哈。”唐仁杰开怀大笑,“吴兄这话就见外了,说起来你还是我生意的引路人,第一单生意就是和您做的,您不会忘了吧。” 吴半城眼角皱纹展开,笑得合不拢嘴:“没忘,没忘,你小子年轻时候跟掉钱眼一般,那时候敢当面怼我的也就你了,后来啊,你也不知怎么了,转性了,生意放了不少给手下的人,可钱却越赚越多,比我这老头子强多了。” 闻言唐仁杰好一阵唏嘘,“小时候我穷怕了,吃了很多苦,就想让家里人过好的,拼命赚钱却不想本末倒置,千金散去还能赚回来,可家人,你别看近在眼前,可失去可就再也没有了。” 吴半城点点头,深有体会,接着轻声说道:“唐老弟可曾听闻一些帝都传来的小道消息。” 唐仁杰脸色一凝,苦笑,细声说道:“自从二皇子联名上书将四大家族罪行公之于众,各地就开始整顿这些以权谋私、鱼rou百姓的所谓贵族,武昌地处偏僻,但总归是大周地界,早晚有一天会兴师问罪,估计就是这次兽潮之后,等兽潮结束,冒险公会凯旋,兽潮期间爱民如子的城主能刷不少威望,到时候与苏叶联手,现在在城主府的人,别看锦衣玉食,风风光光,一个也逃不掉,都要好好敲打一番。” “是啊,我倒是无所谓,钱多钱少都没差,反正都要被穆明霄那孩子霍霍,能留点给儿子娶媳妇就好,倒是你,一辈子的心血,多少有点不甘心吧。” “哈哈,要是以前我还真就不服,我那脾气老哥你是知道的,可不会坐在亭子里喝喝茶抱怨几句,我敢直接揪着城主衣领问他我老唐做错了什么,不过现在嘛……”唐仁杰神秘一笑,从宽大的袖口拿出一个针线惨不忍睹、歪七扭八的旧香囊在吴半城面前晃晃,仿佛这是一件稀世珍宝一般。 接着他骄傲的抬起头,“看看,我女儿送我的,亲手做的,那孩子你是知道的,从小就被她母亲惯坏了,天天幻想着当什么怪盗小姐,舞刀弄枪,爬上爬下的,跟个疯丫头似的,后来我就送她去冒险公会当前台,一方面历练历练,涨涨见识,另一方面改改性格,能学学待人接物,有点女孩子的样子,结果嘛,效果显著,她去冒险公会后第二个月就再也没问我要过一分钱,还懂得心疼人了,三天两头给我和孩子她妈买礼物,这不,给我的,里面放的什么薰衣草、百合啊,说是问副会长讨的方子,听说我夜里失眠就给我做了一个,我都带了一年了,里面的草药早没味了,但每次睡觉时带着就是安心,睡的香。” 唐仁杰兴致勃勃的说道,完全没有注意到吴半城的眼神不善,要刀人藏不住,同样是为人子女,看看人家女儿,越来越懂事,贴心小棉袄的,再看看自己儿子,每天和自己说不超过三句话,“爸,我没钱了,再给点呗。”,好嫉妒啊,自己也想要香囊。
“孩子在冒险公会这些年学了不少东西,也比以前开朗了不少,交上不少朋友,就最近那很火的章玄,见了我女儿也要叫声姐的,不过就是越来越胳膊肘往外拐了,这心和冒险公会都快长一起了,尤其是当苏会长这几天的秘书,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叛徒,我敢说要是真的城主要拿我们开刀,她一定站在我对面,拿着喇叭大喊,老爸,快投降,交出所有钱,负责休怪女儿我大义灭亲。”说着唐仁杰自己被逗乐了,脸上皱纹拧在一起,擦擦眼角笑出的眼泪说道:“吴老哥你可别觉得老弟我是在夸大其词,就这次抗击兽潮募捐的筹款,我出的钱一点不比老兄你少吧,可我女儿还嫌不够,非要再薅点,我那大厅的玉石名画,一晚上时间就全没了,怪盗小姐动的手,她开的门引的路。” 吴半城:……这败家程度不输自己儿子啊,这本以为是贴心小棉袄,没想到穿在身上漏风。 唐仁杰笑骂道,接着感叹道:“不过这钱我花的高兴,我就一个女儿,钱早晚是她的,花光了,打不了以后靠她养我,你还别说现在我女儿可厉害了,当苏会长的秘书是有模有样,就现在又和城主大人去安置平民,城内各处设防岗哨她是一清二楚的,还有……” 吴半城苦笑,本来他与唐仁杰是一人一句聊的好不痛快,可自从提到他女儿,唐仁杰的嘴就像连珠炮一般停不下来,自己根本插不上嘴,其实吴半城与唐仁杰并不是很熟,二者一个是做房产一个是珠宝,没有利益冲突也没有生意往来,只在一些宴会上聊过两句,仅限于点头之交,印象中唐仁杰是一个不苟言笑、惜字如金的人,没想到今天话这么多,果然当父母谈起儿女都一样,有说不完的话啊,就算是自家那倒霉孩子,自己也能和别人聊一整天不带腻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绿柱朱栏,犹如长虹般雕龙画风的的长廊,连接着后院与前厅,长廊尽头一群人正迈步走了,为首一人身如高塔,一脸正气,身着朝服华丽却布满泥斑,而他身后一步距离是一个白衣白发,脸色病态,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男人,正眯着眼扫视这雕梁画栋的庭院,以及章玄先前见过一身考究西服,留在修剪精致八字胡的老者,再往后是有些城主府与冒险公会的工作人员。 见城主大人来了,本在凉亭内喝茶纳凉的几人连忙起身,一个闪身就走到吴半城他们前面,先一步迎上前,与城主嘘寒问暖,城主面无表情,一板一眼的认真问候,却也是听多说少,而吴半城却抚须微笑,却没立刻向前凑热闹,而是看向凉亭内还坐在的几个人,眉头紧皱,若有所思。 唐仁杰也迎上去,不过只是简单打个招呼,目光就落在队伍末尾灰头土面,满脸疲倦的唐晓芙,唐晓芙也注意到唐仁杰的目光,想起不久前的坑爹行为,不由一点心虚,却还是打了声招呼,只不过声音小到只能与蚊子交流,“爹,你也在这啊。” “哼。”唐仁杰冷哼一声,将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唐晓芙,开口教训道:“女孩子家家的这般抛头露面,弄的这么脏,成何体统,在别人眼中,还以为我唐家没教养呢。” 唐晓芙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头,脸红扑扑的,接过手帕擦擦脸。 吴半城在一旁看的实在是好笑,这老唐,翻脸比翻书还快,女儿不在身边可劲夸,女儿就在面前却说不出好话,明明就是担心女儿太累,还扯什么教养,这可是武昌,养孩子和养羊差不多,靠放养纯天然,教养?你老唐家有教养吗?当年为了多赚几个钱躺在别人家撒泼打滚,抱着桌腿不起来,求别人便宜点的你也好意思谈教养? 寒暄差不多了,穆明允拱手,一丝不苟的说道:“诸位,因公务繁忙,招待不周,实在是抱歉了。” “城主这也是一心为民,爱民如子,可以谅解,可以谅解。”庞芝笑起来眼睛眯着一条线,就像是刚发好的白面馒头一般,腮帮子鼓鼓的,看起来就是一个和和气气的胖子,那神态语气实在无法与刚才哀声怨气的他联系在一起。 “是啊,可不是爱民如子,兽潮刚开始就迫不及待的把我们关起来,怎么?是怕咱们造反,还是说您老像学帝都那些大人物,卸磨杀驴。”卜世仁转动手中的茶杯,面无表情,冷冷说道。 全场的气氛瞬间降到冰点,众人脸上神情发生变化,庞芝胖脸如今像是瀑布一般淌汗,浸湿手中一块接一块丝巾,心里暗暗痛骂卜世仁祖宗十八代,大家都是武昌排得上好人物,谁还没点情报网啊,谁不知道帝都那些破事,四大家族何等辉煌,门客学生遍布整个大周官场,可出事到现在了,可曾有一人敢站出来为他们说话,为什么,因为治他们罪的是二皇子,那是皇上最器重的皇子、先生的得意门生,大周最有势力的二人都站在二皇子那边,和他斗不是找死吗?况且四大家族那些罪不是什么莫须有,而是确有其事,虽然罪分大小,但一旦落在皇帝手上,打一个喷嚏都是杀头的罪。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城主再这么强硬,也不可能在兽潮来临,百废待兴的这时候动手,至少一个月的时间自己还是安全的,等一个月以后,自己资产已经陆续转移,罪证也销毁差不多了,到时候再府里随便找个替罪羊,撑死也就断只手臂,不至于没命,可卜世仁那个混蛋偏偏将这件事放明面上,这不是逼城主表态吗?不对,这……似乎也是在逼自己表态,庞芝忽然嗅到一丝阴谋的味道,他好后悔啊,早知道就少吃点了,待会也好跑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