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约现

    京城灯火阑珊，在这琳琅满目之地，可谓置身最繁华热闹的意境，入目皆是琳琅；不只京城，每到夜晚整个中州大地都是万家灯火通明。

    是夜，戌时。

    楚慕梅与沈长月并肩行走在拥挤的长街中，不管在什么地方，美人与公子总是引人注目，他一直牵着她的手，而她在想办法如何脱身，她约人见面的时间可不能拖太久。

    之前，楚慕梅说想在京城玩几天，等她有所准备了再去拜见沈长月道父母不迟，沈长月心想是该给她一点时间，就很愉快地答应了。

    “怎么了，在想什么？”沈长月关心道。

    “啊，没什么，我……”楚慕梅抬眼望见前方有杂耍表演，人潮汹涌，立即道：“我们去前面看杂耍吧。”

    “好。”沈长月答应到，随即拉着她往前方去，“请让一下，请让一下……”

    好不容易挤到了前面，二人才松了一口气，这杂耍表演实在太火热了，围着这么多人，一目难求呢。

    随着周围人的起哄，沈长月也沉浸在那欢快的表演中，楚慕梅看了看他，沈长月的目光没有转过来，她就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看到精彩甩火刀时，沈长月一回头，楚慕梅不见了，“阿愿………”

    他又从人群里挤出来，四下观望，都看不见她的身影，当下紧张，四处寻找；京城很大路很多，一时半会不可能找到，他又找了一会儿这四通八达的街道，没有瞧见她，他感叹到她跑得也太快了，他着实心急。

    思索了一会儿，又难过地喃喃自语：“阿愿跑去哪了……她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不能说，才故意和消失不见的……”

    既如此，沈长月只能在附近等楚慕梅自己回来了。

    此时，楚慕梅已经走了很远，她现在有事，只能回去再和沈长月解释了。

    京城东有一家名为住仙客栈的地方；之前下午忽然出现那位女官在此等候楚慕梅；前不久刚出街时就有一个孩子借着卖花的名义给她传递消息，那时沈长月在买糖葫芦，并没注意到。

    花中有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城东，住仙客栈。

    楚慕梅进了那家客栈，客栈前台的小伙看见她红衣似火又四处张望的样子，便立刻想起有一位女官给他银子并嘱托他的事。

    小伙询问道：“请问您是楚姑娘吗？”

    楚慕梅点头，小伙立即走到她面前为她指道：“有位大人嘱托小的说如果见着您来了就告诉您她在二楼西厢等您。”

    “嗯。”楚慕梅应了一声，就往楼上走去。

    “哐叽”推门的声音想起，她进了房，看见下午那位身着红衣朝服的女官在坐着等她。

    那女官见她来了，立刻起身行礼道：“属下见过郡主。”

    楚慕梅坐在了凳子上，单手撑着下巴，笑道：“青云，如今你的官可比我还大了，应该是我向你行礼才对啊！”

    “属下不敢。”那位叫青云的女官拱手低头道。

    “青云青云，平步青云啊！”楚慕梅接着道，“当初父亲培养你把你送进朝堂入朝为官，是个正确的决定，这么多年来你做得确实不错，辛苦了。”

    “郡主过奖了，您拖属下办的事属下已经办好了，这就向郡主交差。”青云往卧室走去，稍后，她拿出了一个小箱子递给楚慕梅。

    楚慕梅接过箱子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堆厚厚的折子两把钥匙。

    折子是青云这些年来收集的朝中各官员详细的家事及动向资料，始于从五品下终于从二品的官员记录都记在了折子上，细细数着一共十二叠厚折子，这是青云十年来辛苦收集的成果。

    而那两把钥匙，一把是仿制天机阁的钥匙；天机阁是中原情报汇集之地，探子搜罗来的许多重要的情报都在里面存放，最重要的是召集禁卫军的御令在里面最深处封存着；传闻皇帝会把天机阁的钥匙和封存御令的钥匙时而带着身上时而放在寝宫里。

    另一把仿制钥匙是顾府内阁的钥匙；顾家是皇权之下第一大家族，这么多年来一直时不时压制着朝堂，令皇帝忌惮已久；顾家内阁里藏着许多金银珠宝与兵器，这是顾家几代人攒下来的，加之前朝顾家权势鼎盛，其内阁财力堪比国库；虽说顾家自新朝以来能人减少，被皇帝反着下压权势而大不如前，但仍不可小觑。

    做个钥匙模板固然简单，可是要摸清楚天机阁和顾家内阁的钥匙形状必是难于登天；要弄来这两把仿制的钥匙，所费的功夫和时间必然是巨大而又漫长的；那两处地方寻常人是非常难以靠近的，看守和保密性都很严，能做到这般花费了青云十年的时间，虽然中间有秦王的帮衬，却也难为她了。

    “辛苦你了，你的能力真是令本郡主惊叹！”楚慕梅夸赞到。

    青云微微一笑，青云现在是从二品的京兆府牧，十年时间摸爬滚打到这个位置上着实厉害，可见青云的能力非同一般。

    十年前，秦王培养孤儿青云，全方位锻炼青云的能力，那时楚慕梅八岁，秦王便将青云赐给了年幼的楚慕梅，变成她的眼睛，让青云为她所掌控；后来等时机成熟更是让青云顶替一个落魄贵族的千金身份入朝为官；而为了不留下后患，那个落魄贵族的千金被楚慕梅手上的一条白绫勒死；自此青云凭借着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能力一路升官，靠着自己的地位一步步接近其他官臣刺探他们的消息。

    和青云同时期入朝为官的还有几位女官，只不过她们都没有青云那么好运；青云为官不仅可以为楚慕梅监视朝堂，还可以为日后楚慕梅做官而作引荐。

    青云道：“郡主，想什么时候做官，青云都竭尽全力为郡主谋划。”

    楚慕梅道：“不急，暂时还没有合适的时机，要做高官须得少安毋躁，我要想想有什么办法。”

    楚慕梅盖紧箱子，起身欲走，突然“咻！”的一声响起。

    “咻！！！”

    三支羽箭划破空气朝她疾驶而来，她一惊而闪，后又立即拔出门板上的一支羽箭朝外掷去。

    转眼望去，远处似有一个黑影逃窜，这迅速激怒了楚慕梅，她怒气冲冲，就要冲出去。

    青云赶紧过来询问道：“郡主！！！你可还好，想不到竟有刺客！”

    楚慕梅把箱子推给青云，留下一句：“带着箱子去西巷。”

    说罢，她便跃过窗户去追刺客。

    青云看着扎在门板上的羽箭，担心地皱起了眉。

    “哒哒哒哒！”

    楚慕梅一直在房顶上追着刺客的脚步，从上到下穷追不舍，甚至追了多条巷子，可那刺客像是脚底抹油了似的跑得比兔子还快，直至追到一条窄胡同里那刺客便没了踪迹。

    可还没等喘口气儿，身后便传来兵器摩擦的声音。

    楚慕梅一回头，就看见自己面前多了五名黑衣刺客，他们手握长剑蠢蠢欲动，有一个刺客背上背着弓箭，很显然他就是刚才偷袭楚慕梅的人；比起追不到刺客，这突然出现的敌人让她更加气愤。

    刚才追敌人的时候在路上顺了一把菜刀，正好派上用场。

    “噌！！！”

    战斗随即开始，她挥舞着菜刀迅速侧身一砍一个准；长剑与菜刀“呲呲”磨起火花，她压下敌人的剑凭着敏捷的神识腾空翻起击中敌人的腹部；一盏茶的功夫就把他们全部打趴下。

    楚慕梅砍死了四个刺客，留下那个刚才偷袭她的人被她踩在脚底下；她质问道：“说，你们是谁派来的，为何要偷袭我？”

    那刺客嘴硬不肯说，但楚慕梅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去逼问他，她直接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法砍了刺客的左手臂。

    “啊！！！！！”

    那刺客痛得惨叫，这里胡同里这么偏，可没人听见他的叫声。

    楚慕梅吼道：“我不希望我的话再重复一遍，说！！！！！”

    她吼了出来，刺客害怕到极点，颤颤巍巍道：“是，是协律郎，是他让我们………”

    刺客话还没说完，眼睛突然瞟向楚慕梅后方，她疑惑到：“你，在看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