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

    “你醒了？”看着眼前此刻已是五光十色，流光溢彩的八面体，里面包裹着的念力海洋此刻散发出一股强大的生命波动，人屠此刻开口道。

    “牟伽。又见面了。”一个仿佛自混沌而来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响起，声音厚重，沧桑，从声音中都仿佛能感受到一种沉重。

    “多少年了，我都要忘记自己的名字了，每次见到你我都有一种面对宇宙的错觉，要不是因为见证过你的经历，我以为我面对的是大道本源，万物之母。我想知道当初你为什么呼唤摩羯去找你。”牟伽回应道。

    对方没有回应，仿佛对方不是在跟他说话。过了一阵喃喃自语声响起：“是谁呢？我在回忆此生，此前我感应到有一个人，对我特别重要的人，而我却不知是谁。”答非所问，牟伽没有着急，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空气异常安静，过了盏茶功夫：“摩羯，我并没有呼唤他。”

    “摩羯当初说了谎。”牟伽震惊的语气响起。“我们七人纵横宇宙无限纪元，以这天下万物为棋子，互相博弈，各有胜负，时有争斗，却从未伤亡，当初自归墟大门将你带出，你是归墟中唯一的生命，你将摩羯从归墟之外唤醒，他也因你而亡，难道不是这样吗？”

    “是他第一个闯入了归墟，他的到来打破了归墟某种平衡，后来他走了，再后来就是你们都来了。具体打破了什么，我现在想不起来。”一边说一边回忆着什么，感觉很是吃力，空气中都隐隐传出了念力波动。

    “哈哈，终于明白了，如今棋手却成了别人棋子。你看着我们争斗，看着摩羯陨亡，九世轮回，我们以为我们掌控着你，却不想一切早已定数，局中局，cao盘手却成了棋子。”牟伽自嘲一笑。

    “其实我之所以能出来你帮了我很大的忙，当初摩羯破坏了归墟某种平衡后，接着又是你一手制造了断古之灾，我才得以出来。”

    “当初欲念之气突然在整个世界各处爆发，欲念之道，令人贪图，令人奋进，令人发狂，可他超越了某种界线就导致人心不古，惹得世人发狂，人心不足蛇吞象，越是如此，欲念之气就越加强大，直到有一天人们居然发现了欲念之道的本体，道显化于人世，这是何等惊天动地的消息，无数人发狂趋之如鹜，反而徒增欲念之道的壮大。眼看就要无法挽救，我不得不出手。万象界，除了我没人进的来的。我不是圣贤，更非神道，无言教化，无力疏通，无能根治，只能斩一些枝末细节，以杀止之，加以控制，以图以后能有机会解决，所以我杀了很多人，凡是被欲念之气沾染的我全部杀了，最后用欲令焚天阵禁锢了欲念之道，吸收欲念之气，然后我便断了世间诱发人们贪婪的法门，断了修炼之道。”

    “也是因为欲念之气减弱，我才得以跟你们出来，具体为什么我现在也不知道。至于出来以后要做什么，那属于大道了，我也依旧是棋子而已，大道意志，道之规律要求我入轮回，我便只能入轮回，每次轮回皆是规律。”厚重的声音再次传来。

    “第一世轮回你只开了六感触味嗅听视和第六感，六感全开你便遁入轮回，往后七个轮回，七窍境你每个轮回都只渡一劫，一直不入通灵之境，我百思不得其解，看来你是还有劫难未完。九乃数之极，如今八世已过，这一世是你最后一世了，而这万象界便是你最后的机会了。”牟伽边思考边说道。

    “我每一世的轮回都会使我对未来生出感应，这一世我感应更清晰了，却又很模糊。”

    “现在就想知道你想好这一世如何过了吗？”

    “道无形，命无痕，胎死腹中为道，落地生根为命。命即人，由我不由天，天即道。你要成为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要走什么样的路由命决定，即由我不由天。选择的成为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事，走什么样的路，结果由道决定。命既入局，便要守道。道即是规律，是规矩。道不可变，亦可变，在命。命不可变，亦可变，在道。顺道而行知命理，顺命而进守道理。以前我总是抛却过往选择新生，这次我选择留下三千大道，论古今，谈未来，以教化众人，为你所不为，能你所以不能。”

    “你这是要传道？”

    “吾自会在这一世传法三千道，向道而生，闻道而亡。这是我此生之规则。我意从出谷前重新来过，只余感悟。既入轮回，就此而去。”

    “这算一世超脱吗？”牟伽自问。

    “在你轮回前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这一世我想你总该说点什么了吧！”

    “你今天的问题很多。”

    “归墟尽头有什么？”

    “大恐惧。”

    “大道尽头为何？”

    “不可求。不能求。”

    “道因何显化？”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