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一石道吾占八斗
奇石上。 李飞白双眸睁开,日星隐耀其中,太yin精华汇聚其里,流光环绕,绘做七星,气质焕然,若乘奔御风,羽化而登仙者。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猛然想起,自己似乎弄出什么不得了的动静。 不过也顾不上了。 起身长啸,山谷经久回转,好不快哉! 回到寒潭处,阿瓜还是像个木头般,吃着嫩草。 李飞白走近,摸了摸它的鬃毛:“阿瓜呀阿瓜,你真的就像一个傻瓜,百兽都跑了,你为何不跑?” 阿瓜用吭哧吭哧的咀嚼声回答他。 李飞白欲哭无泪,许久未和活人开口说话的他抱怨:“阿瓜,有时我真的恨你像块木头!” 子路站在其后,这一幕被他看去,心里对李飞白的评价又降低几分。 李飞白察觉身后有人,回头便看见一壮汉,不伦不类地穿着儒袍,他心思微动便猜出来者身份。 立马躬身行礼:“不知师叔来此,有何指教?” 子路哼了一声:“本不该由我教训汝,但儒家门生,慎独自省,汝当好生思量!” 李飞白尴尬挠头:“师叔教训得是,学生记下了。” 二者良久无言。 子路:“咳咳……至圣先师要我来为汝挡灾,汝且先行,莫要多问。” 李飞白有些疑惑:“学生不明白,何灾之有?” 子路白了他一眼:“汝真不知?前几日所造动静,整个大周都清楚见得,真是愚钝!” 李飞白心中震惊“整个大周都能见到的动静,这么厉害?” 他有些心虚:“那个师叔莫气,不知我师傅有何消息?” 子路想起子與,叹息:“亚圣助汝太多,有违天道,需守天外天十年。” 李飞白心中又是一震,“老师原来叫我自行决断,原来是因我获罪!可如今天道当是谁的天道?”他反问自己。 他拜别子路,先行告退。 子路望着少年远去背影,心中感慨:“此路艰苦漫长,非大丈夫不能承其重,汝为儒家弟子,当慎思慎行!” 待少年走出约莫半个时辰,他拿出黄石图,激发其中玄妙,一道比刚才更宏大壮观的光束直冲天外。 子路啧啧称奇:“这上古奇宝果然名不虚传,这下只要不是那些老不死亲至,鲜有人能识破此秘!” 又过半刻钟,零零散散来了好几波人,见子路于此。 纷纷恭敬行礼。 “天星宫拜见至圣贤人!”一七星袍老者率先开口。 “奇玑谷拜见……!” “风云洞拜见……!” …… 子路点头示意,环视一圈:“怎么就来了你们几个小家伙,各家老怪呢?” 天星宫老者:“老祖派我等先来打探,不出片刻便会到来。” 说完望了望那奇石上光芒大作之物,也辨不清是何宝物。 见子路并未开口,他便问:“敢问贤人,这奇石之上是何物?” 子路平淡开口:“黄石图,你们这把年纪,就别多想了。” 众人面面相觑: “居然是黄石图!” “果真是那黄石图?” “贤人怎会欺骗我等,不过何为黄石图?” 有人解释:“黄石图传说来自上古仙者黄石老人,观星斗宫阙而绘制,包罗万象,天干地支,奇门八卦,无所不及。” 子路在一旁点了点头:“还有传言,参悟此图,可成神化仙!” 众人震撼。 李飞白此时走去二三十里,阿瓜也跑的气喘吁吁。 他反复思索,若是此去,岂不是又把责任丢掉,非大丈夫所为,心中若有不快,哪怕下一刻就能成仙也是枉然。 他索性掉头,可阿瓜此时犯倔,死活拽不回去。 李飞白摸了摸它的头:“你我相伴多年,你若不去的话,便自行寻个好去处!若是有缘,自会再见!” 话毕,拍了拍阿瓜的脊背,后者灵性点头,自顾自走了。 李飞白望着它消失的方向叹了口气:“也算没有白喂你,我此去若能回来,咱两便再去这人间逍遥!” 转身自原路返回,目光坚毅。 突然,头上传来声音: “这位小书生,何不同我一路前往?” 李飞白抬头望去,一打扮艳丽妇人,抬手间风情万种,坐于百花编织而成的轿中。 众人闲谈时,子路看见天边来一花轿,心里琢磨:“莫不是百花谷那‘妖孽’来了?” 下一秒。 又细下一看,李飞白与那“妖孽”对坐,谈笑风生,他心都凉了半截。 心中着急“这臭小子怎么惹上她的?我的个至圣先师!他回头来干嘛?有什么事不能书风相传吗?”
与此同时。 远在上京的儒袍老人打了个喷嚏,心中微疑:“莫非年纪大了,容易得伤风感冒?” 李飞白刚走下花轿,子路连忙一把将他拉过来。 随后出来的便是那媚态十足的妇人。 妇人见他娇媚开口:“哎哟~这不是子路哥哥~嘛~怎么?想替这俊后生,与meimei我聊上几句?” 子路深吸一口气:“百花姑打趣了,我这后辈年纪太小,这世间美好还未看尽,烦请高抬贵手!” 百花姑拿出烟斗吞云吐雾:“哎哟哟~你们儒门弟子,都是这般吃干抹净的货色吗?刚才那小书生,还问了奴家姓甚名谁呢?” 子路扭头过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李飞白。 后者一副我啥都不知道的表情。 子路心中也是有些焦急,不知如何解围,不是打不打得过的问题,他大丈夫怎么能对女人下手? 百花姑吐了口雾气,见子路一副为难的样子笑着开口:“哈哈哈……让贤人烦扰了,meimei我开个小玩笑,这漫长岁月里,你家这小书生还是头一个让我今个如此高兴!赏你的!” 说完朝李飞白飞来一香囊。 子路定睛一看,不得不佩服李飞白这小子的机缘。 百花姑摇曳着身姿,在众人目瞪口呆中走过,不忘朝李飞白抛个媚眼。 后者浑身颤抖,似被抽魂剥髓。 子路大手一拍他的肩膀,才悠悠转醒。 李飞白有些后怕问:“师叔,这妇人是何来头?” 子路白了他一眼:“男人最怕招惹的存在,百花谷长老,深不可测。” 李飞白咽了下口水,刚刚还在她的坐辇上与之谈说风雅。 子路回过神来:“我说你这小子回来干嘛?” 李飞白:“师叔,有些事情一直逃避,难免心里不自在,小子我不想这样。” 子路心里有些欣赏他的莽撞和坦然:“看来你是想清楚了!那就好好面对吧。” 看着前方汇聚的诸路豪杰英雄。 李飞白走上前去,满脸风轻云淡,这几月的机遇与变化转变了他思想,怀着不少未解疑惑,自语道:“天下道法一石,我当独占八斗,余下诸位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