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师父，您终于回来了。”苏灵颤抖的问到，他不明白师父为什么要扔下自己，这么久他到底去哪了，既然他没死又为什么不找自己……苏灵有太多的话想问，可话到嘴边终于还是咽了下去。 看着小灵儿通红的眼眶，叶青宣知道，她一定为自己伤了很多心，可自己又实在不知到底该如何解释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小灵儿，为师知道你有满肚子的疑惑，可……可为师现在还不能解释给你听，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的小灵儿啊，我多想把一切你想知道的，你不知道的，都告诉你，可我不能这么做，否则的话，我该如何面对你呢…… “那就不要说了，等您想说的时候再说，如今您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就很好了！”苏灵微笑着看向叶青宣，只要师父能够回来便足够了，其他的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叶青宣惊讶的看着这个自己挂念了太久的人儿，再也压抑不了内心的情感，他多想上前抱抱她，可是走到了跟前，伸出的手终究还是抚上了苏灵的头发，轻轻揉了揉，好像一切都不曾变过的样子。 “小灵儿……谢谢你。” 凌川低头把玩着手指，脸已经阴沉到极点了，屋里的两人已经聊了半个时辰了。可恶的苏灵，竟然把自己扔在外面这么久！凌川扒着门缝，恨不得立刻钻进去。突然听到动静，凌川一溜烟儿跑到小桥上，向河里望去，佯装赏鱼的样子。 “大川！”一开门，苏灵看着站在小桥上不知干什么的凌川，拉着师父便走过去。 “你一直在这等着啊，对不住对不住啊。”苏灵不好意思的看看他，得来的却是一个大白眼，苏灵嘴角抽搐，额……好幼稚。 “大川，这是我师父。” “我知道。”凌川看了一眼叶青宣，迫于苏灵眼神威胁的压力，还是傲娇的点了点头。 “师父，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凌川。” 叶青宣回了个礼，脸上虽不见波澜，心里却对小灵儿一口一个的“大川”很是在意，十分不是滋味，看着凌川的眼神都多了一丝戒备，而且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显然也不是十分友善。 “你就是小灵儿刚刚和我说到的陵川啊，听说小灵儿一年前流落至此，身无分文，是你收留了她，我在此谢过凌川公子对小灵儿一年来的照顾。” 没错，苏灵说了谎，他怕师父担心，更怕师父不忍自己受伤去找齐豫讨公道。 要知道，齐豫胆小怕事，不愿惹事儿。当初师父在的时候，即便他看我再不顺眼，也拿我没有办法，所以若是给他个台阶下，他一定会顺着走下来。但他也极其在乎权利地位，若师父知道真相，一定不会轻易罢休的，如果到时把齐豫逼急了，以他在门派的势力，也不是我们能轻易得罪得起的。要是就我一人的话，怎样都无所谓了，可我再也不想师父受伤了，我已经失去过他一次了，绝不能再失去第二次，那种感受我再也不想体会了。所以只能谎称自己当年怕门派怪罪，又怕回到沧淬山触景生情，便将师父“遗体”就地掩埋，然后离开了那个伤心的地方。 苏灵偷偷给凌川使了个眼色，生怕对方拆穿自己。 可这时的凌川压根没有看苏灵一眼，满脑子都是叶青宣一口一个叫的十分亲昵的“小灵儿”，这家伙分明是叫给自己听的，凌川气的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无妨，小灵儿很乖，我们相处的很好，有她在，我倒是觉得有意思的很。”凌川一脸挑衅的看着叶青宣，谁知对方接下来的话直接气的他想一掌劈死叶青宣。 “如今我既来接她，日后就不麻烦公子凌川公子了，小灵儿交给我，明日我们就离开，来的时候匆忙，没带太多东西，这枚玉佩就当是给公子的谢礼了。”说着便拿出一枚玉佩递给凌川。 凌川一把薅过玉佩，“我是不会把苏灵交……” “师父，我想带凌川回去，我想带他一起回古茗。”眼看气氛不对，苏灵连忙抢过话，不过她确实是想带凌川回去，他失忆了，耳朵眼睛都不好，孤零零一个人该如何生活，自己能离开那片冰原也全是靠他，如今又怎能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陌生的地方呢。 听到这话，凌川和叶青宣皆是一愣。 “可是小灵儿……” “师父，您刚刚说，为了弥补徒儿，愿意满足徒儿三个愿望，不用三个，一个就足够了。带凌川回去，便是我唯一的请求，望师父成全！” 新月高挂，夜里静悄悄的。 凌川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眼前都是刚刚苏灵坚定地维护自己的样子，她说的一字一句都在耳边萦绕。 “带凌川回去，便是我唯一的请求！” “我想带他一起回古茗。” …… 凌川蹭的起身，别想了凌川，别胡思乱想了，别想了别想了。凌川猛的摇着脑袋，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咚咚咚。”一阵轻微的敲门声传来。 “你睡了吗大川？” 苏灵的声音传来，凌川一下子清醒过来。 “没呢，你进来吧。” 苏灵走进屋，看着坐在床边的凌川走了过去。 “嗯……我刚刚又找师父谈过了，他答应带你一起回古茗了。” “你……为什么……？”凌川看着苏灵，他不明白她为什么会对自己这般…… “我不想丢下你一个人。”苏灵知道凌川要问什么，想了一下，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不想丢下我，凌川一直反复品味着这句话，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她喜欢…… “大川，你好像不是很喜欢我师父。” 苏灵的声音将凌川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看着苏灵好像有些为难的样子，并没有回答。 “我记得没错的话，你说过你师父已经死了。”凌川答非所问，紧紧的盯着苏灵，不知如今这是怎么回事儿。 “是我误会了，他并没有死，他一定是有什么苦衷……”苏灵的声音越来越小，其实她自己都心虚，不知师父到底有什么苦衷一定要瞒着自己。 “苦衷？你没问？” 苏灵摇了摇头，淡然一笑。 “不管是因为什么都无所谓了，只要他能回来就够了。” 屋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两人的神情都不太对。 “刚刚，对不起啊，师父平日里不是这样的，他是担心我的安危才，所以说话可能有些不合适了，你……你不要怪他，对不起啊……” 看着苏灵这会儿替她师父给自己道歉，小心翼翼维护她师父的样子，凌川完全打消了自己刚刚那个不切实际的猜测，自己倒是并没有生气，只是心里酸酸涩涩的，感觉很怪。 “嗯，我理解他。”凌川轻声说到，好像是说给苏灵听，又好像是说给自己听。 “真的！太好了，那你早些休息，明日一早我们就回去。”苏灵高兴的说到，转身走出了房间。 夜半时分，躺在床上的叶青宣突然感觉到异样，翻身起来，戒备的查看四周，见四下无人，才又放下心来，回到房间便又睡了过去。 “阿璟，你会带我离开这里吗。”忘川河畔，女人依偎在北璟怀里，抬头深情的看着他，一双杏眼里满是柔情。 “会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带你离开这里，倒时我会请示父君，迎娶你做我的夫人。”北璟低头宠溺的抚摸女人的小脸。 突然，平静的河水翻腾起来，幽蓝的河水变得漆黑，北璟慌乱的起身拉起女人，可低头才发现女人早已不省人事，北璟痛苦的喊着，可女人却慢慢消失在自己的怀里…… “瑶萱！”叶青宣猛的坐起，额头布满汗珠，他大口喘着粗气，慢慢回过神来，心跳渐渐平息。这个梦自己已许久没有做了…… 凌川整饬了一下，打开房门，苏灵二人早已在门外等候了，苏灵一身青绿色长裙，活脱脱像个小精灵，见叶青宣出来，便笑嘻嘻的凑上前。 “师父，您居然也会睡懒觉。”苏灵指着太阳，暗示现在已经辰时。 “哈哈哈，许是见到小灵儿师父太开心了，便做了个美梦，不愿醒来。”叶青宣反应过来，揉了揉苏灵的小脑袋，全然忽略了一旁的某人。 看着眼前其乐融融的师徒二人，凌川一脸黑线，自己干嘛要起这么早来这等着，一大早给自己找气受。 感受到背后一股寒意，苏灵尴尬的转过身，看着某人阴沉的脸，苏灵感慨，自己为啥要说带他回去啊，这样下去，以后可有自己受的了。 “啊！我们先去吃饭吧，吃饱才有力气赶路嘛。”苏灵转移注意力，拉着两人就走。 天啊，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苏灵心里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