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崩坏
薛亮深吸一口气,看了看四周,“反正她绝对不是什么正常人。” “我好像想起一点了。”他脸色惨白,“有一次,我看到她去办公楼,就悄悄跟过去想看她是不是跟老师打小报告。” “结果看到她在那个卫生间里面,对着镜子扶自己歪掉的头。” “她的脖子,看上去就像曾经折断了一样!论坛里也说过,那个女生因为被同学欺负,不敢用教学楼的卫生间,就每次都跑去办公楼……” “这是鬼,是鬼啊!”薛亮非常激动,虽然在他的记忆里还有着许多奇奇怪怪的事情,但邱一虹明显是冲击力最大的。 “你说起这个,我倒是也看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段钦皱眉说道。 “我昨天晚上在学校cao场那看到有个穿红裙子的女生朝我招手,仔细一看居然是赵文菲,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不可能!”薛亮立刻反驳道。 “女生宿舍出口在另外一边,而且他们宿管查的特别严,根本不可能半夜跑出来。” 薛亮苦着脸说:“你见到的女生,有可能是我们学校的另一个怪谈。” “那个论坛上关于这方面的帖子很多,我也是看了才知道,我们学校原来有这么多怪谈。” “其中有个叫彩虹小马的楼主,据说以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补习过两次,在我们学校待了五年,对学校的事很了解。” “他有个帖子里提到过,学校以前有个很漂亮的女生,说自己有个双胞胎姐妹一直在家里养病,从不出门。” “但实际上她们姐妹对外一直用同一个名字,用一个身份。外出的时候,也是两个人交替着。” “这也太麻烦了吧。”段钦实在无法理解这种说法。 “听起来确实很奇怪,但实际上是因为,她们姐妹两个人却只有一个名字。”薛亮对这件事也是有些疑惑。 “这个怪谈彩虹小马没有讲的很详细。”薛亮摇了摇头,“他只说是虽然两姐妹只有一个出现,但经常有人在她附近看到一个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红衣女孩。” “就像一个人和自己的影子一样,永远分不开。” “这些怪谈太多了,说也说不完……可我好像有模糊的记忆,在我眼前有一个周五,发生了很可怕的事。”薛亮抓着头发。 “……今天就是周五。”段钦有种不祥的预感。 “啊?”还在抓狂的薛亮整个人僵在原地。 上课铃突然响起,走廊里的学生只能停止交谈,纷纷小跑着回到上课的教室。 二人只能随其他人一起回到教室,今天的教室似乎格外安静。 大部分学生安安静静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言不发,双目无光,神情麻木的看着前面。 段钦迅速地环视一圈,发现只有赵文菲不在自己的座位上。 薛亮额头上细汗密布,脸色惨白,他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有了一些预感。 “死了,都死了……都会死的……”坐在他前面的男生一直在发抖,嘴里含糊地说着意义不明的话语。 而他的同桌,完全像没听到一样,直勾勾盯着前面发呆。 段钦这才注意到,窗外的天色已经变了样,从晴空万里变成了乌云密布。 上课铃已经响过了五分钟,老师一直没来。 “老师怎么还不来,哼哼,她竟然也会迟到……”王文成嘲讽的声音在教室里回荡。 正在这时,一只穿着高跟鞋的脚踏进了教室。 这位女老师今天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太一样,她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就像是用竹竿撑起来的一张皮,四肢僵硬地摆动。 她抬了抬手,想将夹在腋下的教案和课本抽出来,但因为胳膊太过僵硬,这个动作根本没能完成,两本书都掉在地上。 女老师脸上保持着僵硬的微笑,又想弯腰下去把书捡起来。 可惜这个动作对她更难。女老师尝试了几次,只能无奈地放弃,迈着僵硬的步伐踩着课本,走上讲台准备开始讲课。 面对这样奇怪的老师,底下的学生却没有一点疑问,很快响起哗啦啦的翻书声。 这个周五,他们已经经历过太多次,学生们都知道这节课的内容,也知道该把课本翻到哪一页。
薛亮没有跟着他们翻书,而是擦去额头上的汗水,深呼吸平复着情绪。 段钦着重留意每个学生的动作,发现并不是所有人都跟着翻书,他面前这两个不用说,再除去前面还在自言自语的小伙。 班长竟然也没有跟着他们翻书,他看上去非常疑惑,一直盯着讲台上的老师看。 讲台上的老师开始讲课,她的嘴张张合合,没有一点声音发出。 这位让段钦感到很不舒服的老师,这次像丢了魂一样,只知道机械般的笑,看她的口型,讲课的内容和之前一模一样。 联想到那晚发现的人皮,段钦猜测本该披着这件人皮的家伙已经跑路了。 天色越来越阴沉,厚重的乌云覆盖整片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很有大事来临前的氛围。 刺耳的火警声划破天空,下一秒,雷声响起,大雨倾盆。 广播传出呲呲啦啦的声响,一个男声突兀地出现:“各位同学请注意,各位同学请注意,现在播报一条重要通知。” “由于雷雨突至,我校的基础设施不够完善,导致一些地方可能较为危险,请各位同学一定待在教室内,不得随意外出。” “重复一遍,由于……” 广播声和雷雨声交杂在一起,慢慢变得有些模糊,逐渐被同化成一片混响。 “没错,那天也是下着大雨。”薛亮镇定了不少,他现在更多的是在考虑逃生问题。 讲台上的老师一点都没有被雷声影响到,她维持自己僵硬的笑容,用手翻着面前不存在的课本。 但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雷声每响一次,老师的身体就会发生一点微不可查的变化。 刚开始是手肘的角度,然后是站立的姿势,最后是五官的移位。 这具僵硬的躯体,已经到了最后的使用期限,她的四肢随着窗外的瓢泼大雨一起落在地上,失去身体支撑的头颅掉在讲台上。 她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改变,嘴巴也还是一张一合,对着学生的方向。